蕭遙殺掉了司徒永辰,隨便找個坑將他埋了,便到處去熟悉這宅子。
她還有很多事要做,不能當真在這裡待足一百年。
繞過假山,流著溪流往後走,穿過一個假山,一個湖泊出現在眼前。
湖泊上有野鴨在遊泳,平添了幾許活力。
湖邊是樹林,樹木不算高,但鬱鬱蔥蔥的,當中有鳥鳴聲,顯得生機勃勃。
蕭遙順著樹林走,想看看樹林的邊緣是什麼。
可是她走了足足一天,還用上了修真者的飛行,依然走不到儘頭。
她明白,並非這樹林大到走不到邊際,而是這裡有陣法,而且是十分強大的陣法。
蕭遙回到院子中,找地方坐下,先吃東西,吃完了,便開始琢磨此處的陣法。
卻說瀚海位麵班月海的小島中,一個豪華的大宅子內,碧桃仙子見司徒永辰的命牌一下子變黑,隨後成了灰,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驚叫道:“怎會如此?司徒——”
坐在旁的一個小童也是臉色大變:“星辰仙君隕落了,星辰仙君隕落了!”
司徒永辰給自己取的號是星辰,故世人稱他為星辰仙君!
碧桃仙子神色哀傷恐怖,又帶有幾許愧疚,她伸手摸了摸那一攤子灰,咬牙切齒道:“我定會為你報仇的。”
那小童忙問:“仙子知道是何人殺了我們仙君?”
碧桃仙子一怔,回過頭看向小童,在小童被她恐怖的神色嚇到時,她驀地伸出手,一指點碎了小童的泥丸宮。
這時洛珠淡淡的聲音響了起來:“既然做了,又何必後悔?”
碧桃仙子雙目赤紅,緩緩扭頭看向洛珠,啞聲說道:“你懂什麼?”
洛珠在旁坐下,淡淡地道:“有什麼不懂的。你知道會冒險,但是你還是存了僥幸心理,所以賣了司徒永辰,結果,得到的卻是最壞的結果。我想,比起還不知道交換利益是什麼來說,司徒的死顯然損失更大!”
碧桃仙子聽了這話,忽然崩潰了一般,厲聲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你眼睛裡隻有算計,隻有利益,你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感情又是怎麼回事,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有什麼資格來這裡跟我大放厥詞?”
洛珠並沒有動怒,而是看著她,仿佛要看進她的眼睛裡:“你的確有感情,可都敵不過你對長生和成仙的追求,不是嗎?因此,你權衡之下,選擇賣了司徒。”
碧桃仙子不住地搖頭:“根本不是這樣,根本不是這樣!我根本沒有想到他會死,他運氣很好,無論去到多惡劣的地方,遇到多可怖的上古法陣,他都能活下來,而且獲得機遇。按照以往的規律,他根本不會死的!”
洛珠冷笑一聲,卻不再說話。
碧桃仙子看了洛珠一眼:“你不用冷笑,司徒他是氣運之子,運氣根本就不是你可以想象的。”說到這裡,心如刀割。
這些年來,她跟著司徒永辰到處闖險境收寶貝漲修為,不管去到多危險的地方,最後都能化險為夷,她已經有了跟司徒永辰到永遠的念頭了,可因為一念之差,賭司徒永辰的運氣,最終賭輸了,失去了那麼一個運氣好到極點的人。
洛珠瞥了她一眼:“我並非因為懷疑而嘲笑你,我是因為你看不清而嘲笑你。若是彆的險境,司徒運氣好的確能化險為夷,可這次麵對的是蕭遙,她是什麼人?”她目光悠遠,繼續說下去,
“是偏遠星球生於微末,長於一個賣小吃的攤販家庭,可是最終卻橫掃萬千位麵,逼得我們有品仙族節節敗退的人,她的運氣不好嗎?即使沒有司徒好,但是卻也不至於麵對司徒時一事無成。”
碧桃仙子聽了,心中更難過。
洛珠見狀,搖了搖頭:“若司徒一直活著,我們或許有戰勝蕭遙的機會,如今司徒隕落了,我們隻怕不是蕭遙的對手。”
碧桃仙子聽了這話,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那笑容帶著一絲絲解恨:“她出不來了,她會被困住,活生生困死。”
洛珠馬上看向她:“這是怎麼回事?”
碧桃仙子冷哼一聲:“這事和你無關。”
洛珠沉著俏臉:“你坑司徒這事,便大錯特錯,蕭遙這事,你也要繼續瞞著我,自己做麼?”
碧桃仙子頓時一滯,隨後深吸一口氣,道:“勁草的甄顏聯係上我,說可以利用司徒永辰將蕭遙帶到大陣中困住,事成之後,元初法陣我也可以得到一份。”
洛珠仙子聽了,眼珠子轉了轉,道:“單憑甄顏,不大可能成事。”隻是她猜不出更多,因此問道,“是哪個大陣?”
碧桃仙子既然說了,自然不會再瞞著,當下道:“瀚海位麵的班月海大陣。”
洛珠頓時臉色一凜:“竟是那個大陣?”頓了頓又道,“蕭遙被困陣中,你們如何拿元初法陣?等蕭遙隕落?先不說得等多少年,單說如何進去就是個問題。你確定甄顏會跟你分享麼?”
碧桃仙子道:“她以靈魂起誓了,我可以確保有效。”
洛珠仙子瞥了她一眼:“除了允諾給你這個,應該還給了你很珍貴的東西吧?例如,殘念的解藥?”
碧桃仙子沒料到洛珠仙子竟能猜到,她點了點頭:“的確有殘念的解藥,但我隻有一份,沒法分給你和未竟,抱歉。”
洛珠看向她:“你若舍得,將解藥交給我,我或許可以將之煉製出來。”
碧桃仙子不住地搖頭:“若研製不出來呢?我隻有一份解藥,不可能冒這個險。”她說著話,想到司徒永辰,心情很差,又擺擺手,“我有事,便不和你聊了。”
洛珠聽了,起身告辭。
臨走前,她看了一眼碧桃眸中的悲意,有些訝異。
她一直以為,碧桃仙子和司徒永辰並沒有幾分真心,如今看來,感情還是不錯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失去了一個大氣運者,碧桃怕自己以後不會有先前的好運氣了。
洛珠走到門外,抬頭看向天空,喃喃地道:“甄顏居然能拿到殘念的解藥……”
甄顏滿臉狂喜地看著婉姑娘:“萬千位麵中,想要困住或者拿下蕭遙的人不計其數,他們用儘手段,可最終失敗了。我倒沒想到,你一出手,居然就成功了。”說到這裡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
“你說,若蕭遙知道你背叛了她,或者說,她被困,是你一手策劃的,她會怎麼想?會不會恨你?會不會很難過?什麼勁草天生的統領,笑死人了,一路走來,背叛她的人那麼多,這充分證明她不值得跟隨。”
婉姑娘看著甄顏臉上的猖狂,笑容淡淡的:“你有空在這裡跟我說這些幸災樂禍的話,不如回去盤查一下自己的手下。像那個林蘋,便很可疑。”
甄顏皺了皺眉:“這是蕭遙跟你說的吧?林蘋是她救下和養大的,最後背叛了她,她恨林蘋,到處說林蘋的壞話也不算什麼,隻能反映她心胸狹窄罷了。”
婉姑娘道:“蕭遙不會說這些話,至於是誰說的,你不必知道,回去好好查一查林蘋便是。”她說到這裡,臉上露出幾分嘲諷之色,湊近甄顏,道,
“你天資並不算突出,修為又不是奇高,於謀略上也不是很聰明,你難道就沒有思考過,林蘋為何要背叛蕭遙跟隨你麼?我說一句難聽話,她對你除了利用,我想不出還有彆的理由。”
甄顏有些惱怒:“你閉嘴吧,少來貶低我,也不必挑撥離間。”
蕭遙說她不值得人跟隨,現在這個該死的凡人也這麼說,真是豈有此理!
婉姑娘微微一笑:“你若不信,不如和我打個賭?”
甄顏懷疑地看向婉姑娘:“賭什麼?你想以此來離間我和林蘋,我是不會上當的。”
婉姑娘道:“賭注是一百朵殘念,一百瓶殘念的解藥。”
甄顏馬上心動了,臉上卻還是露出為難之色,假意不同意,知道婉姑娘又挑唆了幾句,這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