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舒道:“你自己撐竹筏出去。”
無影一震,沉默地一句話都不說話。
看向唐青舒,麵無表情,剛才那句話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的。
“…我還沒認清路。”
來來回回也就兩趟,誰能將那麼複雜的水路記清啊。
“你是怎麼在蕭奕水手下工作的?”唐青舒冷冷反問,“家裡的下人都已經知道那條水路該怎麼走,你身為侍衛,還識字。怎麼認個水路就這麼慢?”
無影:“…”
柳安康無聲地打量他們三個人,溫善與
唐青舒給他一種,兩夫妻在欺負無影的感覺。
唐青舒對溫善是真的寵愛,絲毫容不得彆人對她有半點不敬。
無影也是單純,看不懂局勢,去招惹溫善。
“外麵的情況如何對我們來是件很重要的事,青舒,你也就彆再捉弄他了。”柳安康站出來當和事佬。
唐青舒沒說話,冷如雙的目光靜靜地注視著無影,再問溫善,“你覺得該如何?”
“去叫阿離來吧,讓阿離陪你去。”
“為…”無影想提高聲音問為什麼要讓個女人陪他去,可感覺到唐青舒冰冷的目光,聲音一下放低,小聲問:“為什麼要讓阿離陪我去?”
“阿離認路力氣也大,更重要的一點,她也是從邊疆流浪來的。叛亂軍都是邊疆來的,與她算是老鄉,若在外麵出什麼事,阿離或許能
做點什麼。”溫善道,她也沒想到有一天邊疆來的流民會叛亂,阿離來到他們家也算是因緣巧合。
無影聽到這個理由後,沒有再說什麼。
乖乖去將阿離叫來。
阿離聽到出去打聽消息,興奮極了,還問能在外麵待多少天。
這事誰也不好說,溫善就讓他們先在外麵待一段時間,具體如何等到時候再說。
阿離點頭應好,回屋去收拾衣服。
出去一趟多少要花些銀子,溫善也先離開,去拿些銀子給阿離。
屋頂裡就剩唐青舒與柳安康。
春風吹來,葡萄架上嫩葉輕晃。
溫和的春光落在身上暖暖的,很是舒服。
柳安康抿了口茶,看向比自己年輕幾歲的唐青舒。
就算身為男人,柳安康也覺得唐青舒生得很不錯,五官深邃,輪廓好看,炯炯有神的雙眼透漏著正氣。
擁有這樣樣貌與氣質的男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人非池中之物。
而溫善也是如此,這對夫妻聰明有才乾,並非是在這深山裡耕種過一輩子的人,他們可以有更好的發展。
“我之前曾聽蕭公子說過,你曾在邊疆以一人之力,殺了五百敵軍,你身手不凡,衝進敵軍能一打五,他道若你還在邊疆的話殺敵,現在至少能爬上校尉的位置,或許更高。”
戰事不停,邊疆不少將軍副將都戰死沙場。
而朝廷之中,還有人在陷害不歸於自己陣營的將士們。
現在朝廷之中能用的將士已經不多,若非蕭奕水在邊疆坐鎮,想必邊疆早就亂成一團散
沙,敵寇也都打了進來。
唐青舒聽到柳安康這番話,並無太多感覺。
柳安康又問:“青舒,你為何要裝傷回到家鄉?”
唐青舒動作一頓,看向柳安康,“他都與你說了我的事?”
柳安康點頭,“我要在你這裡教一寶少爺念書,蕭公子將你的事都告訴我,希望我知曉你的事情多點,遇到什麼事也好攤開說。”
“那他可有告訴你,他將一寶強行塞給我,希望我幫他帶孩子的同時,卻又不信任我,用毒藥控製我?”唐青舒冷冷地反問。
從成為將士的那天,宿命就注定在邊疆馬革裹屍,而並非是如他那樣,腳受傷了就回歸故鄉,並且是在腳不是傷得很嚴重的情況下。
唐青舒在邊疆曾經立下功勞,按道理來說,他更不該回家鄉。
可他回來了,正是有蕭奕水的幫忙。
蕭奕水幫忙提出來的要求,就是幫他將孩子帶大,可卻又怕保護不了他的孩子,用毒藥控製住他。
“這事,蕭公子有與我說。隻是,青舒你也不能怨蕭公子,他的身份,再加上身處邊疆中。他很多人都不能信任,那時你也是,他與你相識不久,雖知你能力可卻不知你人品。蕭夫人的去世,他也不知道能信誰,才會出此下策,可你後來不是用自己的法子將毒解了嗎?”柳安康問。
唐青舒身上的毒,是要三個月服一次解藥的。
蕭奕水一開始有按時吩咐人來送解藥給唐青舒,可是,後麵發現唐青舒不再服用他送的解藥,從這一點蕭奕水就明白,唐青舒用了自己的法子將毒給解了。可也幸得,他為人正直,就算解了毒對唐一寶依舊很好。
說起這事,唐青舒心裡就覺得窩火。
毒是在溫善帶他去治腿時,讓保康堂的掌櫃給解的,也幸得老掌櫃遇到過這毒,知道解法,否則他現在的小命都捏在蕭奕水手上。
但那時候,因為瞞著溫善治的,溫善還以為他有什麼隱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