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那個能力。”唐青舒道，“他的母妃娘家被判通敵叛國，滿門抄斬。他母妃生下他後就上吊自殺，他自幼就被扔到冷宮，皇帝未曾去看過他一眼。十二歲時他親自去見皇帝，要求去軍隊學習，修煉幾年後，就被扔到邊疆去，自那以後就未曾回過京城，表麵上雖然死生不管，可暗地裡還是有人在刺殺他。”
溫善想起那次與蕭奕水的見麵，還有那些對話，問：“蕭奕水上次來見一寶，說什麼世道亂，他熬不過幾年的，他現在的處境真的有那麼危險嗎？”
唐青舒點頭，“他雖沒跟我說他的處境，但我大概能猜到他的處境。蕭蘅陽他們在京城皇帝麵前爭皇位，每日明爭暗鬥，不做正事。這幾年邊疆的敵寇一天比一天凶，有種要將大燕江山全打下來的架勢
。這點讓皇帝很煩惱，皇子們還在他麵前吵，自然就覺得更是煩惱。而蕭奕水在邊疆守住疆土，護住百姓，至少他的那邊讓皇帝很安心。”
“蕭奕水的職位一開始很低，他所能做的事都很少。可隨著他戰功越來越多，皇帝的視線漸漸被他吸引。特彆是梁信知將軍以通敵叛國被抓回京城後，邊疆連失五座城池，在蕭奕水的努力下，搶回兩座。並且現在還守住，皇帝對他刮目相看，以他守住城池為由，送了不少賞賜和軍餉給蕭奕水，並將蕭奕水提拔到大將軍的位置上。”
“蕭奕水的手中現在有二十萬兵力，雖是在邊疆，可其他的三位皇子都明白，日後他們其中誰坐上皇位，蕭奕水都會影響到他們這個皇位能不能坐穩。更何況，他們還發現蕭奕水在暗地裡養暗衛，他們更明白，蕭奕水雖然不受皇帝重視，並且多年沒回京城，可他從來就未曾認命，甘願當一個彆人提都不提的十二皇子。”
“那蕭奕水會來爭皇位嗎？”溫善問。
唐青舒搖頭：“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
他在暗地裡積蓄兵力，與忠臣們暗地往來。可是，沒人在他的口中聽到過一句——我想當皇帝。再者，蕭蘅陽他們知道蕭奕水現在做的事，一直派人暗殺他，前有敵寇後有刺客，蕭奕水能不能活到皇子奪嫡的那天，都不清楚。”
知曉了蕭奕水的身份，短暫的驚訝過後，溫善就有些愁了，“難怪那天蕭奕水來找我們，說可能以後都看不到一寶，是因為他的處境真的很危險。但他們也知道一寶的存在嗎？”
“知道。”唐青舒道，“一寶是蕭奕水和邊疆一個商人之女的孩子，那女子蕭奕水這輩子最愛的人，即便知道若被其他人發現她的存在，會將她置身與危險之中，可也甘願與蕭奕水風光地舉辦親事，宴請城中所有百姓來參加他們的喜宴。一寶的娘是個敢愛敢恨的人，她不懼任何危險，隻想與蕭奕水光明正大，不躲躲藏藏。但就這麼一個勇敢的女子，躲過各種暗殺，最後卻躲不過一場病疾。”
說到這個，唐青舒腦海裡浮現溫善生病的那幾天，心裡揪得一把痛。
握住溫善的手，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我看著她與蕭奕水在一起生活的日子，那麼健康勇敢的女子，卻在生下一寶後憔悴地連睜眼都睜不開。那幾天，看到你生病的樣子，我多怕你也會像她那樣，明明那麼健康，可就一場病疾，就這麼走了。還好，你還在我身邊。”
他看見過一寶娘親死的時候，蕭奕水臉上的絕望與悲痛。
那會隻是在旁邊看著，就能感受到蕭奕水所有的痛苦。
失去摯愛之人，這是比任何的酷刑都殘酷的事情。
溫善感受到唐青舒心裡的害怕，也跟著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儘最大的努力和你白頭偕老，所以，你不用擔心會遇到那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