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善並不是唐家的人,對已逝的唐家人也沒有過多的感情,所以對當年唐家被冤枉滅門的事,她並無多少感觸,心底最多也就覺得唐家人可憐,僅此而已。
她跟著唐青舒來,也並非是為了報仇,隻是單純的想圓了唐青舒一個夢,並非是為了報唐家的血仇。
拉著唐青舒回到樹屋,溫善端來一盆熱水,讓他擦拭臟汙的臉和手腳,再拿了身乾淨的衣服給他換上。
改去灰頭土臉,樣子清爽不少的唐青舒一把抱住溫善,頭枕在她的耳邊輕聲說:“我見到俊兒了。”
“俊兒過得還好嗎?”提起溫俊,溫善的心頭一緊。
唐青舒道:“可以說很好,但又似乎不好。”
“什麼意思?”
“俊兒娶了蕭蘅陽的女兒蕭清歌為妻,他們有個和小陽一樣大的孩子,很乖很聰明,叫溫驍,和俊兒長得很像。”
聽到這個消息,溫善眼裡露出欣喜,可笑容很快就僵住,這五年來她都有和溫俊書信來往,雖然少,可卻從來沒在溫俊的心中提及他已經成親生子的事。
“相公,那個蕭清歌是不是性格不好相處?俊兒在信裡從沒與我談過清歌和驍兒的事。”
“所以我才說,他似乎過得很好,卻又不好。”
溫善抬起頭,擔憂地看向他,唐青舒道:“你放心,清歌是個很溫柔的人,對俊兒很好。我剛去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招待了我,在與他們聊天的時候,我看得出來,他們一家三口很好。可當蕭蘅陽來的時候,他們就不敢笑得那麼開心,麵色也不好,話也不敢再亂說。或許,隻有在蕭蘅陽不在的時候,他們一家是最好的。”
溫善無力地垂下肩膀,道:“蕭蘅陽的性格本就不好,陰狠毒辣,從來不將人命當做一回事,他若心情不好,想殺人就殺人。俊兒之前孤身一人在他的手下或許還無需擔憂什麼,可現在有妻兒,為保妻兒的安全,他在蕭蘅陽的麵前會變得拘謹,不敢隨意妄為。或許就是這點,讓俊兒在蕭蘅陽那邊,過得即開心,也不開心。”
唐青舒點了點,道:“我臨走時,俊兒將一份書信縫進了我衣服的夾層之中。”
“這些年,他跟在蕭蘅陽的身邊,知道了很多事情,也知道柳先生與蕭奕水的關係,信中他寫道,希望我能將書信交給柳先生,告訴柳先生,若他們要與蕭蘅陽開戰,定會在其中幫助他們。可看得出來,俊兒對蕭蘅陽有叛亂之心,他希望能借助蕭奕水的手殺了蕭蘅陽,逃出蕭蘅陽的魔掌,回到我們身邊。”
“這麼說來…”溫善激動地看向唐青舒。
唐青舒的嘴角微微上揚,“沒錯,就是你想
的那樣,我已與梁將軍說好,明天深夜夜襲淮康城,且不論俊兒會如何攪亂蕭蘅陽的兵馬,但他那麼聰明,我想他會做到的。何況,梁將軍也覺得與蕭蘅陽這一戰不能再拖,現在的局勢,繼續拖下去輸的就可能是我們。所以,這一戰就算沒有俊兒的幫忙,也定要打!”
“這一仗打起來,善娘,俊兒他很快就能自由,回到我們的身邊。”唐青舒聲音輕輕說道。
溫善聞言,眼眶不禁一紅,輕輕地點了點頭,撲進唐青舒的懷裡小聲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