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 21 章(2 / 2)

穿成邪神之後 一口果 20349 字 6個月前

隻有在穀地最中心的位置,地麵才是堅實可踏足的,這個避世族群的居住地,也就落在這裡。

水往低處流,一般的大水沼都是低處為聚集著水的湖沼,外圍才逐漸高抬露出地麵,這裡卻恰恰相反,整個穀地像一層層階梯似的,不規則的高凸石壁將上層的水攔在外圍,有點像經過人工整理的梯田。石壁之間隻留下幾條細窄的水道,層層跌落成小瀑布,彙聚到穀地中央的一處小湖泊裡,反倒留下湖泊周圍的堅實地麵供給這裡的人們聚居。而小湖泊中的水又不知落到哪裡去了,一直維持著那樣的高度,既不見乾涸,也不見水漲。

不過,這或許也沒什麼不可思議的。擁有圖騰的人們,本身就已經與其他凡人不同了,他們的血脈與圖騰相牽,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另一種族類,天生就會擁有一些類似神通的本領。就像許久之前覆滅了的湯人,可胛生雙翼,居於活火山附近。

白鴻帶著丁芹落下來的地方,正是穀地最外圍的濕地樹林與靠近內圈碧草絨絨的泥沼交界處。

白鴻落地前便幻去了身形,她的本體太過顯眼,如果直接落下,哪怕是在外圍也夠招人眼的了。

她帶著丁芹站在一顆老樹的板根上,丁芹原本正向穀地中心的聚居地看去,卻突然發現了什麼似的,敏感地收回目光,轉而看向身後的密林裡。

“你也發現了。”白鴻說道。

在那些生著碧草的的泥沼上,散落分布著一些巨大的岩石與圓木,那些灌木的生長看似毫無規律,實際上卻恰到好處地遮蔽了某些方位,它們是被有意種植在那個位置的。

這些岩石與橫斜的圓木正好構成了一條似斷實連的通路,使人可以往來於穀地與外圍的濕地樹林。

白鴻的落腳點並不是隨意選擇的,她們正站在這條通路的節點上,從這裡往外的濕地樹林裡,同樣隱藏著一條已經被開辟出來的通路,連接著這個隱秘的族群與外界。

這樣的通路在穀地中並不隻有一條,但每一條都十分隱蔽,它們幾乎沒有用到人力的構築,完全是由天然的岩石、倒塌的巨木、樹木巨大的根係,與枝葉間的藤蔓所構成的。除非是從小就在這裡長大,被長輩帶著走過每一處道路,將這裡的環境爛熟於心,否則普通人是無論如何也尋不到這樣的通路的。

密林裡的道路比開闊的草地泥沼上的道路更難分辨,丁芹也沒有一下子就找出來。但既然草地泥沼上有連通到這裡的道路,就不可能平白斷掉,密林裡必然會有與之相連的通路。

“有人來了。”丁芹說道。

她的目光落在被密密匝匝的樹林深處。在樹枝藤蔓橫斜瑰麗的光影下,有一群背著收口籮筐的人正沿著隱蔽的道路向這邊趕來。他們在寬闊結實的樹根上行走跳躍,時而借助樹乾上垂下的藤蔓與氣根,靈巧得簡直像山間的猿猴,雖然有一隊四個人,但每個人所踩住或攀援的樹根都是相同的,並且一直與水麵維持著一段距離。

半渾的沼水讓人看不清水下的動靜,垂落在水中的藤蔓被風吹動,攪起不規律的漣漪。沼澤密林是靜謐的,但靜謐並不代表著安全,靜謐會將危險隱匿。

這群人很快就靠近了丁芹和白鴻所在的位置,四人中打頭的是個精瘦的漢子,在距離密林出口還有好長一段距離時,他忽然從樹木的縫隙間與丁芹對上了視線,不由瞳孔一縮。但他本來正維持著一個前行的節奏,因此這個在縫隙間的對視隻是一晃而過。

這是個普通人目力很難看清的距離,瘦漢卻利落地停了下來,十分確定自己看到了什麼。他回身對後麵的三個人說了什麼。他們用的是另一種語言,與外界不通,不知商量了什麼,一行人就加快速度繼續向這邊

過來了,隻是略微改變了一下隊形。

“他們看見我了。”丁芹說道。

“就在這裡等等吧。”白鴻說道。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再行動恐怕會引起他們更大的警惕,倒不如在這裡等一等。

越靠近中心部分的樹林越稀疏,這一小隊人很快就到了一個不會因為樹木遮擋而看不見雙方的位置。

為首的瘦漢停下來,用口音奇特的官話警惕問道:“你們是……”

他的話還沒有問完,就被一聲巨大的水響打斷了。

因為行動的先後距離,在為首的瘦漢停下來時,隊尾的人才剛剛從一處樹根上躍起。

這是個體型健壯的中年人,左額頭上有道猙獰的疤痕,向下延伸劈斷了半邊左眉。他在半空中伸手捉向前方粗壯的藤蔓,偏巧在這時水麵下有什麼東西撞了那藤蔓一下。藤蔓一晃,斷眉人的手撈了個空,身體因為後繼無力開始往下掉落。

一直平靜的水麵下忽然竄出一隻妖氣纏繞的鐵甲鱷,迅猛地向斷眉人撲了過來,巨口大張,露出滿嘴猙獰的利齒。若是被這樣一張嘴咬中,隻怕連骨頭都要斷掉!

斷眉人卻不見慌張,臉上反而露出了一絲冷笑,在他前麵的人正攀著一根結實垂落的氣根,早有準備地回身拉住了隊尾的斷眉人,斷眉人並沒有借著他的力量逃脫鱷口,反而手臂用力腰身一擰,一腳正踢在了巨鱷的兩眼中間!

這一腳的力道很大,震得正拉著他的人鬆了手,斷眉人也同時鬆了手,他已不需要隊友的支持,直接借著踢巨鱷的一腳力道反攀到了旁邊的一顆樹上。

巨鱷也被這突然的一腳踹得發蒙,砸在水裡激起好大一片水花。

除了瘦漢,隊裡的另一個人也回身過來,迅速地掏出幾個魚鰾做的水球投進水裡。那水球裡撞得似乎是某種草藥汁,被巧勁兒直接在水中炸開,把這一片水域霎時染成了灰綠色,水麵上霎時密密麻麻地浮出來一群翻著肚皮的怪魚,各個滿口細碎尖利的牙齒,怕是能把任何咬中的獵物都生撕下一塊肉來!

這些怪魚雖然被藥汁麻翻了,但尾巴還在竭力擺動,看起來過不了多久就會恢複。他和另一個人拿著個似箭非箭的武器,飛快地將一個個浮上來的怪魚射死。

斷眉人則從樹上跳進了渾濁的水中,絲毫沒管水下那些怪魚。他好像能看見水下情況似的,直撲水中剛緩過來的巨鱷,趁著機會直接摟住了巨鱷半開的嘴,“哢”地一下就把它上下頜扣在了一起。

巨鱷的咬合力很強,但張嘴的力道卻要小上不少,此時被斷眉人給強行扣死了嘴巴,竟怎麼也張不開嘴,隻能在水裡拚命劃動四肢翻滾掙紮,瞧著竟有幾分滑稽可笑。

這三個人在與水中的惡獸爭鬥著,打頭的瘦漢隻皺了皺眉,背對著戰場,麵向丁芹和白鴻,一動未動地將他們擋在自己身後。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繼續問道。

“我們隻是路過,看這裡似乎有人居住,於是心生好奇想要來看一看。”丁芹答道。

在他們說話的空檔,水中的草藥汁已經被劇烈翻騰的水花稀釋撲散了,再加上巨鱷拚了命的折騰,那群生著利齒的怪魚已經開始緩過勁兒來了,扭頭就凶悍地向水中的斷眉人咬去。

白鴻手指輕點,凝聚的風便將剩下的幾條怪魚斬開。

隻這一會兒,水下的爭鬥也到了尾聲,幾個巨浪翻過後,斷眉人便扛著巨鱷從水下爬到了樹根上,他抹了一把臉,看向丁芹和白鴻,道:“謝了。”

他沒瞧見是誰出手,卻瞧見了怪魚身上的傷口不是自己人弄出來的。

“這倒不必,你們自己本來也能夠解決。”白鴻不在意地說道。若不是要分出一個人警惕她們,這四個人對付這些怪魚綽綽有餘了。

瘦漢對斷眉人用他們自己的語言說了幾句話。斷眉揚了揚眉,咬著口音奇異的官話對兩人道:“你們想來看看,那就進我們的村寨做客。”

見丁芹和白鴻應了,他就讓一個人扛著鐵甲鱷打頭走在前麵帶路,自己落後一步帶著丁芹和白鴻,瘦漢和另一個人則跟在最後麵,四個人正好把她們夾在中間。

這斷眉人才是這一支小隊中領頭的,之前他在密林裡的時候落在最後,應該是為了誘那隻已經化妖了的鐵甲鱷出手。他與鐵甲鱷在水下爭鬥了一場,現在看起來竟然還精力充沛,他身上的衣衫都被鱷爪與水下的樹枝劃爛了,皮膚竟還十分光潔,一點劃傷都不見。

他也是個修行的人,走得大約是鍛體的路子。至於他對丁芹與白鴻的邀請,並不真的是出於好客,隻看他們行動時前後將兩人圍起來就知道了。對他們來說,丁芹和白鴻既然能夠穿過外麵的密林,那必然也能夠穿過內部的沼澤,攔著她們不讓進沒什麼意義,不如邀請進來,還能盯著些。

斷眉人看起來是個蠻健談的人,一路上都在與她們閒聊,他探問情況的方式也十分簡單粗暴,每次都是先說點兒自己這邊的簡單情況,然後再直接向丁芹和白鴻發問。

斷眉人名叫達烏,是英勇的意思,他在問過兩人的姓名後,就伸手指著鐵甲鱷說道:“這東西傷了我們寨子裡不少人,現在才把它捉到。你們穿過林子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過像它一樣厲害的妖怪?”

“我們是從上麵直接落到這裡的,沒有穿過林子。”白鴻答道。

“會飛,那很好。”達烏繼續問道,“你們去過很多地方嗎?”

“當然,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白鴻饒有興致地問道,“你們呢?是很少出去嗎?”

“以前偶爾會出去走走,現在已經很久沒出去了。”達烏看了看丁芹,又看了看白鴻,“現在不是好時候,你們為什麼會到處走?”

白鴻笑了笑:“該來的事情避是避不過的。”

這隻是一句普通的應話,達烏卻不知想到了什麼,目光驟然銳利了幾分,但緊接著就又繼續聊了下去。

泥沼裡除了能吞沒人的軟爛淤泥,還隱藏有彆的危險。不少細長如筷的小蛇就隱藏在草地裡,它們會悄無聲息地遊近,然後像箭一樣飛快地彈射起來,不過這些人處理這種小蛇都是輕車熟路,就連最前頭被鐵甲鱷蓋住大半個身子的那個都遊刃有餘地把這些小蛇給打法了。

白鴻一時好奇,伸出兩指一夾,便捉住了一條小蛇。這蛇渾身碧青,隱在草叢裡極難看出來,腦袋成尖長的梭子形,被白鴻夾住了腦袋,蛇信嘶嘶不休,身體不住的掙扭,看起來攻擊力十足。

結果白鴻兩指一捏,就強行把它嘴巴給掰開了,還伸手摸了摸它的尖牙,逼得小蛇從牙尖上滲出幾滴毒液。白鴻聞了聞,倒不是致命的毒,隻會使人麻痹,但人若是被麻痹倒在了泥沼裡,也就慢慢被吞沒了,同樣活不成。

白鴻玩夠了後,隨手把小蛇拋給丁芹。

達烏看她捉住小蛇,解說道:“這東西不吃肉,但也殺人。”

他指著不

遠處草地上一處結著紅白兩色果子的棕綠色灌木,說道:“它們喜歡吃紅色的果子,但這個樹叢平常隻結白色的果子,隻有在根部埋了肉,才會結紅色的果子。”

這種小蛇埋伏在草地裡伏擊人類和停落的野獸,是為了給樹叢施肥的。

一行人的腳程都不慢,沒過多久就穿過了這片泥沼,踏上結實的土地。

村寨修得很高大,被高高的木柵欄包圍著,木柵欄交錯纏著藤皮,縫隙並不透光,看起來是做了兩層,以藤皮交纏,中間添了和過的膠泥壓實。

在入口大門的左右是相連的塔樓,塔樓上看守的人瞧見隊伍裡多了兩個陌生人,分出一個扭頭就跑了下去,開寨門的卻是另一個人,那個先跑下去的人大概是給寨子裡傳消息去了。

達烏讓另外幾個人帶著鐵甲鱷離開了,又給丁芹和白鴻安排了一間空屋子,他找了個小孩子來給兩人帶路,交代道:“我要去見老祖母,你們不要亂跑,等我明天再安排。不然,寨子裡的人不認識你們,會以為是敵人。”

丁芹和白鴻應了。帶路的小孩名叫格羅瓦,看上去十歲左右,手腕上綁著個獸牙鈴鐺。他給兩人帶到屋子裡後也不離開,大約也有著看守兩個陌生人的意思。丁芹和白鴻也不要他離開,從兜裡摸出幾顆糖來,和格羅瓦閒聊起來。

格羅瓦剝出一顆糖來慢慢含著吃,剩下的都仔細收了起來,說話時就把糖塊頂到腮幫,臉頰側邊鼓出一塊兒,瞧著像隻小花栗鼠似的。

他的官話說得不太好,雙方隻能連比劃帶猜的溝通。格羅瓦說他們是“塞尺”人,“塞尺”是他們自己語言的發音,並不是指就這兩個字,他也不知道用官話該怎麼說。

小孩子心思單純,沒多久就對兩人不那麼戒備了,當然也沒有完全放下警惕心,有時候被問到不知道該不該回答的問題時,小臉兒就不知所措地皺在一起。

丁芹瞧見了就把問題輕巧帶過去,並不讓他為難。格羅瓦於是對這兩個漂亮姐姐好感越來越高,不一會兒就露出來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確定要不要說的表情來。

丁芹一問,格羅瓦就講了。他有一個姐姐,已經失蹤好幾天了,一直沒有回來,格羅瓦去問其他大人,他們都含糊其辭,最近林子裡出了好多妖獸,格羅瓦認為姐姐一定是失蹤在了外麵的林子裡,他想請丁芹和白鴻幫他在林子裡找一找姐姐。

“你怎麼知道我們有能力幫你找回姐姐呢?”丁芹問道。

那林子裡的險處很大,彆看之前達烏收拾那鐵甲鱷挺快的,但那是因為他本身就不弱,而且洞悉弱點占了先機,鐵甲鱷張不開嘴,力量就去了一大半,受它驅使的怪魚又被其他人針對了。“塞尺”寨子裡熟悉情況的人都會在林子裡吃虧,達烏為什麼會認為兩個看起來纖弱的外來的姑娘擁有幫他找到姐姐的能力呢?

格羅瓦一下子慌了,含糊了半天,勉強找出來個解釋:達烏不會把穀地外麵的人帶進來,除非他是在裡麵遇到兩個人的。所以她們一定有能夠在林子裡穿行的能力。

丁芹沒有追問,格羅瓦鬆了口氣,躊躇了一會兒,又請求兩人說道:如果她們明天離開,路上請幫他找一找姐姐,把她帶回寨子。

格羅瓦又為什麼覺得她們明天會離開呢?丁芹沒有問,隻是點了點頭。格羅瓦看著她明亮的眼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她們今天可以在寨子裡住一晚,但明天能不能繼續留下,要問過老祖母才行。如果老祖母不同意的話,明天她們就得離開了。

“老祖母是誰?”丁芹問道。

這個格羅瓦答起來並不為難。每個人家裡都有老祖母,但這個老祖母指得是達烏家裡的祖母,她也是寨子裡年紀最大的老奶奶,是寨子裡最有智慧的人。

格羅瓦說完,就把手腕上的獸牙鈴鐺解下來塞到丁芹手中,含含糊糊說了些夾雜著“塞尺”語言的官話,大概有姐姐、認得這樣的詞,說完後,他就又著急忙慌地跑出了屋子。

丁芹看了看手中的獸牙鈴鐺,這上麵有靈氣波動,但與常見的法器不同,很有些特異之處。看不出來它到底有什麼功能,但帶著這個,在外麵的沼地裡行走可能會輕鬆一些。

之前在高空的時候,她能看見下方籠罩著一層不祥的血氣,此時落下來後,反倒看不見血氣了。從跟這些寨子裡的人接觸來看,他們好像就隻是一個風俗不同避世隱居的修行族群而已。

如果丁芹之前所見的確實是圖騰,那麼這個族群也必然有著他們血脈帶來的異於常人的“神通”,隻是這種神通似乎並不在外表表現出來。之前接觸的四個人都沒表現出什麼特殊的地方,他們的能力通過修行也可以得到,就算使用了自己的“神通”,也把它掩藏得很好。但是格羅瓦年紀太小,雖然有隱瞞的意識,卻難免透漏出些邊角。

“格羅瓦覺得我們能夠幫他找到姐姐,大概是他直接看出來的。”丁芹說道。

“你覺得他能看出來我們的修為高低嗎?”白鴻問道。

“我不確定,隻是模糊的感覺,”丁芹道,“他也太信任我們了,那種信任,好像是他直接得到了什麼證據,證明我們能夠幫助他並且不會害他一樣。”

這是他們的血脈所帶來的能力嗎?倒是一時讓人摸不清楚,不太好確定。

這種能力,會不會與丁芹所看到的不祥血氣有什麼關係呢?

漓池上神說這裡是一個“廢棄的局”,是誰布下的局?這個局的目的是什麼?又為什麼會被廢棄?

這裡是人家的地方,她們不好隨意亂走使用術法,上神也提醒過不要在這裡窺視因果。她們就隻能等到明天,看看寨子裡的老祖母會不會讓她們留下一段時間。如果不能的話……就隻有再想想彆的辦法了。

與此同時,寨子的祖母屋裡,達烏正坐在一位老婆婆的對麵。

他已經洗去了一身的泥水,換上了乾淨整潔的衣服,先給老祖母倒上了一碗香甜濃厚的奶粥,自己也倒了一碗。等老祖母慢慢喝了半碗奶粥,精神頭好些後,才開始講事情。

“我把最近傷了好多人的那隻鱷魚妖怪抓住了。”達烏說道。

“很好呀,接下來一段時間裡,大家會安全很多。”老祖母的聲音低啞柔軟,顯得溫柔又慈祥。

達烏在這樣的聲音下,不由得也放鬆下來,身上因為獵殺而產生的煞氣都散去了:“可能還會有彆的妖獸,我還得去看看才行。”

“會很累的呀,你要好好休息才行。”老祖母慢慢說道,看著達烏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孩子。

達烏暖洋洋地笑起來,可他並沒有放鬆太久,最重要的事情還沒有說到。

“我在林子裡遇到了兩個外人,我把她們帶到了寨子裡。”達烏說道。

老祖母慈祥的臉嚴肅下來,忽然端正地坐直,渾濁的眼睛裡透出威嚴的光:“你為什麼要把她們帶回來?你是聽了揾察的話,想要她們的血肉嗎?”

她左手的袖口因為動作而滑了下來,露出纏裹著細棉布的小臂。棉布上

滲出大片深深淺淺的棕黃和紅褐色的痕跡,好像那裡……前不久才被割去過很大一塊血肉。:,,.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