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子畫(1 / 2)

“釘子?”姚至朝封琛指的地方仔細看去,果然在木架床框上、四周牆壁、乃至陳舊木質天花板上看見數枚不規則排列的釘子。

那釘子小小的,仿佛和周圍環境融為了一體,再加上房間內光線不足,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但若是發現了,就絕對不會認為這是正常現象,因為沒有人會在自己家裡釘這麼多釘子的。牆上和天花板上的釘子,可以勉強解釋掛東西用,那床呢?

床是人休息的地方,最需要的就是舒適,應該沒人會在自己的床框架上釘那麼多釘子吧,不怕一不注意劃傷自己嗎?

劃傷?

姚至像是想到了什麼,對趴在自己背上的人道:“封琛,我手機在左邊褲兜裡,你幫我拿出來,密碼是123456,你幫我把屋子裡的釘子布局都拍下來。”

“好,”封琛從善如流,溫熱的手伸進姚至的褲兜了,拿出手機解鎖對著房間哢嚓幾聲說,“好了。”

“謝謝,手機你先拿著,一會兒給我就行。”姚至回頭笑著對封琛說,“我們回去吧。”

封琛目光落在姚至單手戴在頭上有些歪斜的帽子,點了點頭,說了聲好,便心安理得地趴回姚至背上,從他彎起的嘴角上,能看出他此時心情很好。

封琛並不重,姚至就算沒變成熊貓精,背封琛這樣的男子也不會覺得沉,一路上姚至都走的很穩。

此時天色已經見黑,隨著最後一抹太陽餘暉落下,天徹底黑了下來,黑夜籠罩下,燈火通明的大院仿佛也籠罩上一層看不見的陰影。

封琛趴在姚至背上,視線掃過大院上空濃厚的烏雲,漆黑的眼中閃過一絲沉思。

隨即,他手指輕輕動了動,一絲外人看不見的金絲如同有生命一般,順著姚至的衣領蜿蜒爬進姚至的衣服裡,在姚至不知情時,窩在了他的鎖骨上。

做完這一切,封琛將臉埋在姚至的肩上,語氣輕鬆道:“姚至。”

“嗯,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問,你對誰都這麼好嗎?”

姚至還真認真想了一下,才開玩笑地說:“不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對你好不是應該的嗎?”

封琛像是滿意了,貼著姚至耳邊說:“我也會對你好的。”

溫熱氣息混著圓潤低沉的聲音滑入姚至耳朵,姚至耳朵動了動,耳尖一點一點紅了起來,藏在帽子下的那對圓圓的熊貓耳朵更是像被蠱惑了一般折了折。

這一幕根本瞞不過封琛,他眼中笑意漸濃,環在姚至頸間的手蠢蠢欲動,想要摸一摸姚至可愛的耳朵。

但他最後還是忍耐了下來,現在的姚至不記得他了,也不是之前那隻有事沒事就喜歡窩在他懷裡軟趴趴的熊貓團子,他不能把人嚇到。

想到這,封琛輕咳了一聲,找話題道:“姚至,你們今晚還回去嗎?”

姚至搖了搖頭,說沒找到凶手前,暫時都會待在大院裡。

封琛眼睛亮了一下,本想邀請姚至同住,但他倆才認識一天,他在外人眼中又不是什麼熱情的人,太過熱情反而容易引起姚至懷疑。

想了想,他道:“那你們今晚住在哪間房間,等小胖回來,我讓他幫你們收拾一下,反正我經紀人也要住。”

姚至側頭看他:“那就多謝了,我和何封住在你右手邊的空房間裡。”

封琛明白了,他左手邊是男二段新的房間,段新是殺害陳彤的第一嫌疑人,就算為了查案,姚至他們也不會住的離段新太遠。

不過,這正和他意。

這裡的磁場很混亂,他不能隨意插手人間那些含著各種深厚因果的“命中注定”之事,無法明麵上為姚至提供幫助,但如果姚至住在他身邊就不一樣了。

姚至和他因果極深,姚至住在他身邊,行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他就可以通過姚至乾擾那些事件的行進軌跡,從而保護姚至和他那個朋友。

至於其他人,封琛並不多想,最後結果如何也看這幫人的造化了,有什麼結果也是他們命中注定好的,他人最好不要乾涉。

也不是封琛冷血,先不說他存活年歲不知幾何,什麼黑暗、什麼善良、赤城都見過,再熱的血也逐漸變涼了。

再說天道興人族,就注定會帶來一些弊端,比如求神拜佛無法顯靈,不是神佛不想顯靈,而是他們不能顯靈,也不能隨意插手人間之事。

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否則人間又怎會盛行祭祀,又怎麼會有心誠則靈一說。

不過,這都是末法之前的事情了。

天道興人族之後,末法時代慢慢到來,經過戰亂之後,那些程序正確的祭祀也消失在曆史長河中,人族也越來越厲害,當然不用再信奉鬼神,誠心之人也就不多了。

受天地規則所限,自然神佛就無法響應那些心不誠的求神拜佛之人,也就不能去插手人間之事。

強行插手,必遭天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