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季長歌斂了斂眉,悄悄地將自己的神識伸展出去。
隻見遠處三個築基期修為在圍攻一個修士。
“沈蕙蓉!”季長歌心中小小地驚呼了一聲,微微挑了挑眉,好吧,也沒什麼好驚訝的,自打見她在拍賣會上的表現,季長歌就知道她會遭遇這種殺人奪寶之事。
不過她一早就有些疑惑,沈蕙蓉參加拍賣會時,進的可是二樓的包廂,那是為築基期修士準備的包廂。
記得上世自己最後一次見沈蕙蓉時,她的修為就已經到了金丹期。現在怎麼又退回到了築基期?那時,沈蕙蓉也不過十幾歲不到二十歲,這麼多年過去,有空間相助,修為應該大漲才對啊?要知道沈蕙蓉麵容沒變,聲音沒變,可見她沒有奪舍。
雖然心中疑惑,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
“啊。”見到沈蕙蓉被人一劍擊飛,季長歌心不禁揪了起來,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擔憂。
雖然季長歌對沈蕙蓉各種防備忌憚,各種羨慕嫉妒恨,兩人之間關係也是非常複雜。
先不說第一世的時候,季長歌活的好好的,硬是因為沈蕙蓉遭了無妄之災,活生生地被隕石砸死。
後來又有了第二世,兩人竟是同重生到沈府成了堂姐弟。
初時季長歌意外得知沈蕙蓉也是穿越之人,又身懷空間神器,一度讓她對著沈蕙蓉謹慎提防,不敢說錯一句話,怕被她知道兩人來自同一個地方而被她下殺手。一麵又心中不平,滿是嫉妒,憑什麼兩人同是穿越者,她這一穿越既是嫡枝嫡女,又是有金手指的。再看她呢,穿越成胎兒,還沒出生就有人想要除去她,好不容易出生了,又換了性彆成了男子,還是一個不受寵的庶子。
但到底她本身就是一個性情溫和之人,從小受爺爺奶奶的影響,心胸寬廣,且又天性樂觀。一開始的不平也是因為受到直麵死亡的痛苦與親人生離死彆的刺激,以及處於新環境下的不安而產生的。但再怎麼不平不甘,她也沒有因為嫉妒做出什麼過激的事。後來隨著修煉《涅槃訣》,隨著在那個時代對儒家文學的學習,心性也慢慢成熟了起來。
之後心結解開,與沈蕙蓉有了接觸。兩人雖因著男女之彆,嫡庶之分接觸不多,但這不多的接觸讓季長歌發現沈蕙蓉是一個善良重情之人,十分在乎身邊的親人。作為姐姐,沈蕙蓉在府上很是照顧季長歌這些弟弟妹妹。也正因為如此,府上的人不論彼此之間有什麼矛盾,但對沈蕙蓉卻是十分好。
總而言之,季長歌對沈蕙蓉的感情十分複雜。
但不可否認,季長歌從來沒有想過害沈蕙蓉,哪怕明知道她身上有著空間神器。一方麵來說,季長歌雖然不是什麼品德高尚的聖人,但好歹也是在現代長大三觀正的好青年;另一方麵,對於季長歌而言,沈蕙蓉這麼一個老鄉的存在,在防備她的同時,也或多或少的讓她有一種“同是天涯流浪人”的認同感。
如果可以她當然希望能夠與沈蕙蓉一直和平相處。
現在見她遇到危難,季長歌也沒想到自己會為她如此擔憂。
在他們一行人身後,正潛伏著幾方勢力派出的人手。見他們行動突然停了下來,後麵的人有些不明所以。
“族長,難道他們發現我們了?”一青年男子見他們追蹤的人莫名地停了下來,不解地問道。
被稱為族長的中年男子小心地用神識盯著季長歌一行人,“不是他們發現了我們,而是一直都知道我們在跟蹤他們。”淡淡地說道,注意力卻全放在前麵一行人身上。此時,他心裡對下了命令讓他們跟著季天陽等人的老祖滿是不滿與擔憂。
也不知道老祖怎麼想的,靈器再怎麼重要,那也不能拿家族來博啊。
同一時間,另一撥人。
“十七叔,此次我們真要出手?這靈器雖然重要,可也不值得我們直接與元寧長公主對上。”說話的不是彆人,若是季長歌在此,定能認出此人正是昨日韓家的韓釗蘊,而他身邊正是那位隱藏了修為的元嬰道君韓銘韞。
“這次我們前往皇都,正好趕上三年後那位主子九百歲的聖誕,此物來得及時,作為我們投誠的禮物最好不過了。”韓銘韞語調微冷,微微仰著頭,麵容冷肅,負手而立,眼中滿是自信與傲氣。此時,這人隻是站在那裡,就給人無形的壓力與威懾。“隻要有那位主子的支持與培養,你韓家少主的身份就能真正確定下來了,到時候,哼,他們又豈能是你的對手。小蘊,不要忘了我們的目的。”
韓釗蘊略一思考,似是想到了什麼,嘴角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