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寧娜下了她專屬的船隻,這走了沒幾分鐘,陽光不知不覺被烏雲遮擋住了,一會的功夫就陰雲密布。
芙寧娜站在生長著蔥鬱雜草的山崗上,抬頭看著陰沉沉的天色,驚訝地自言自語說:“……怎麼回事,剛剛天氣還很好啊——嗚哇!”
天上驟然墜下豆大的雨點,劈裡啪啦落在了原野上,淋了芙寧娜一頭雨水。
附近沒有避雨的地方,芙寧娜驚慌失措地往前跑著,嘴裡一直念著:“怎麼回事……搞什麼啊……嗚嗚嗚我好倒黴……”
雨越下越大,有幾個趁著天氣好來原野上玩的小孩子也加入了狂奔地隊伍,七八個人一起昏頭昏腦地迎著狂風暴雨往前狂衝。
“大姐姐……漂亮姐姐……你也沒帶傘嗎?”一個小男孩一邊跑,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悲痛地說
() ,“我也沒帶傘,還要跑十幾分鐘才能到家啊!天啊!水龍,水龍,彆哭啦——”()
這個小男孩開了個頭,其他狂奔的小孩也開始邊在雨裡狂跑邊喊:水龍——水龍——彆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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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你們在喊什麼啊?”一邊在風雨中淩亂,芙寧娜一邊問。
“天會忽然下這麼大的雨,就是因為我們楓丹的水龍在哭啊!漂亮姐姐你不知道嗎?”小男孩氣喘籲籲地跑著,回答說,“漂亮姐姐跟我一起喊吧,很有效果的!來——水龍,水龍,彆哭啦——”
芙寧娜:……
芙寧娜剛開始還不信,但是迎著大雨跑,頭發、厚重的裙擺全部被雨水淋了個濕透,滿臉都流淌著淚水一般的雨水,芙寧娜狼狽得都快有些瘋了,最後腦子一熱,也開始喊了起來:“水龍,水龍,彆哭啦——”
一群人喊得此起彼伏,一路跑到了歐庇克萊歌劇雨還是沒停,最後那小男孩一邊甩著頭上的水珠,一邊憤怒地喊:“什麼嘛,水龍根本聽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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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芙寧娜裹著披風,全身濕漉漉的試圖偷偷溜進歐庇克萊歌劇院……然後還是被警衛攔住了。
“站住!進入歐庇克萊歌劇院禁止衣冠不整——什麼?是芙寧娜大人?”
“嗚哇……”芙寧娜羞得恨不得把整個水母頭都塞進鬥篷裡,慌亂地說,“彆看我……丟人的樣子……”
……
審判因為水神的缺席延期了十分鐘。
那維萊特來到後場,正好看見美露莘在幫芙寧娜擰馬尾上的水漬,沉默了很久,輕輕抬了下手,芙寧娜全身的水都消失了個乾淨,頓時變得乾爽起來。
“……抱歉。”那維萊特對芙寧娜說。
“你道什麼歉?該、該道歉的是我,還有那、那讓這雨下得這麼大的該死的水龍!”芙寧娜跺了跺腳,氣呼呼地說。
“該死的水龍”欲言又止半天,最後還是沒有解釋。
……
一直到審判結束,楓丹的雨還在下。
那樣大的暴雨,就是把時間再拉長百年,也很難得見得上一回。
歐庇克萊歌劇前人群漸漸稀少,雨天的行人也寥寥。那維萊特收拾好一切,站在空蕩蕩的歌劇院前,注視著這場雨許久,獨自一人靜靜走進了這場浩浩蕩蕩的雨中。
雨水落在那維萊特的雪白的長發和繁複的審判官製服上,濕漉漉的發絲垂落,勾勒出那維萊特棱角分明的側臉。那維萊特輕輕閉上了眼。
……
“不是,你是水龍王也不能淋雨啊!就像我們家很早以前有條岩龍王,也不能天天鑽地啊!搞什麼啊?”
……
聲音從記憶深處混雜著雨水聲傳來,上次淋雨似乎還在昨日。
隻是這一回,沒有人再會把他從雨裡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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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輕策山莊。
瀑布從蔥蔥
() 鬱鬱的山巔傾瀉直下,飛濺出的水珠揚成一片煙,在陽光下折射出斑斕的色澤。
還是和上回一樣,無數的水史萊姆、很多很多的水史萊姆、超級超級多的水史萊姆……連成了藍藍的一片,在瀑布下的水潭蹦來蹦去。
蒲從舟插著腰,和一位抱著一個裝著幾百朵甜甜花盒子的研究員並肩站在水史萊姆前,滿意地欣賞著這一幕。
“……姑娘,真的謝謝你這麼支持我的項目啊!你是不知道,‘探究甜甜花喂食水史萊姆的可能性’這個議題已經不知道被駁回多少次了,一摩拉的資金我都申請不到啊!多虧了您給我的議題評了個‘上’,我這才能繼續研究……”研究員站在蒲從舟身邊,呼哧呼哧地對她說,“這些水史萊姆都是我繁殖出來的,您隨便用,隨便用哈……”
蒲從舟點點頭,讚歎了一聲,說:“繁殖得不錯嘛,水元素充沛!”
……
距離蒲從舟和那維萊特相見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
其實最開始甘雨叫醒她、蒲從舟發現到了時間卻再也不能去異世界時,蒲從舟就已經知道她可能再也回不去了,很早以前水史萊姆製造的“幻境”,估計已經過了時效性。
雖然但是,這個幻境,蒲從舟也玩夠了,收獲也確實夠多了。
最開始進入幻境的時候,蒲從舟也就是跟著鐘離的意思去“入世”,讓自己長長見識。而現在,蒲從舟親自經曆了幫幻境內的國度不同種族相融、貴族勢力的拔出這兩件大事,再加上自己還和幻境中的“龍王”談了一場模擬戀愛……
就像是一個故事,到結尾的時候戛然而止,蒲從舟覺得還挺能接受的。不過那個異世界蒲從舟還挺喜歡的,如果可以,蒲從舟希望自己還能進入幻境繼續在異世界曆險來著……
嗯,所以蒲從舟也想試試看補充水元素,這樣能讓她再次進異世界當然是最好的……
當然研究員並不知道蒲從舟的小九九,隻是殷切地看著這看起來很年輕、但地位極高的小姑娘,小心地問:“隻是不知道這位姑娘,想要我這些史萊姆……是乾什麼來著?”
蒲從舟掂量了一下,驅動風元素之力,縱身一跳,竄入水史萊姆中間,雙手叉腰,仰起頭,笑嘻嘻地看向這些史萊姆,大聲說:“來啊!來砸我啊!”
研究員:???
所有的水史萊姆都被蒲從舟嚇了一跳,瞬間“嗖嗖嗖”地回頭,豆豆眼瞪著蒲從舟。
估計是這些藍果凍狀的水史萊姆從來沒有受過這個氣,紛紛蹭蹭蹭地跳起,接二連三地向蒲從舟腦門砸去——
蒲從舟被淹沒在了一堆水史萊姆中。
研究員腿都嚇軟了,撲通一聲跪下,帶著哭腔一點點挪動發軟的身體,喃喃說:“瘋了瘋了瘋了……這姑娘瘋了……”
好容易挪到水史萊姆的攻擊範圍之外,研究員拔腿就跑,跑得那叫一個磕磕絆絆嚇破了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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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在說什麼胡話
(),自己做研究做瘋了吧?守在月海亭前的千岩軍不耐煩地說。
我說的都是真的……研究員哆哆嗦嗦地(),“蒲姑娘向我要了九百九十九隻水史萊姆,然後讓水史萊姆砸她的腦門……”
“聽聽,你這說的什麼話!”千岩軍都笑了,對旁邊的同僚說,“蒲從舟是誰啊,咱們璃月的仙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書通古今,更被帝君親手帶大,與帝君一脈相承——現在來咱門月海亭整理璃月所有重要的古籍資料。這樣的仙人,怎麼可能做出這麼荒誕的事?去去去,月海亭不能亂闖!”
“我說的是真的!”研究員簡直是秀才遇到兵,開始憤怒地咆哮,“你們儘管攔著我吧!要是蒲姑娘真的出事了,我就把這件事如實給帝君交代——”
千岩軍哈哈大笑。
……
與此同時,在月海亭頂層的鐘離正在批閱文書,忽地頓了筆,問立在麵前等待的甘雨:“外邊是出什麼事了嗎,怎麼這麼熱鬨。”
“啊。”甘雨微微一怔,仔細一聽,樓下確實有很大的喧囂聲,對鐘離說,“我立刻去問問。”
說罷,甘雨轉身離開,想是讓人去探聽情況了。
過了不久,甘雨回到鐘離麵前,迅速組織了下語言,對鐘離說:“是這樣的……我聽秘書部的人說,是一個研究員想硬闖月海亭,理由是舟舟……”
甘雨微微皺眉,想了下。
鐘離擱了筆,抬起頭,詢問甘雨:“舟舟如何了?”
“他說,舟舟向他借了九百九十九隻水史萊姆,讓水史萊姆們砸她的頭……”甘雨這樣說起來,也覺得有些離譜,“雖然舟舟的確向我問過水史萊姆的事,但我並不認為她會這樣自殘。我更偏向於是這位研究員缺少資金,想找個借口進月海亭——帝君?”
甘雨說話間,鐘離已經將狼毫擱在了筆架上,簡單收拾了下辦公桌上的書籍,站起身。
“您真的信這個研究員說的——”甘雨微微睜大了眼。
“聽起來像是舟舟會做的事。”鐘離向甘雨微微頷首,溫和地說,“月海亭暫且先拜托你幾個時辰,我去輕策莊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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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怎麼可能,多說點,多說點,讓大夥都樂嗬樂嗬!”
“你們這些……講不通的……講不通的……”那研究員被氣得簡直說不出話來,一直跺腳。
千岩軍笑成了一團,一點兒也不信。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墨色長衫的男子撥開人群走來,眉眼淩厲的同時夾帶著一點溫潤,衣擺繡著隱約的龍紋,帶著點上位者的威嚴。
千岩軍見到他立刻臉色就變了,頓時鄭重其事地站好,低著頭排成一排,一個千岩軍首領瞬間快步走上前,對男子尊敬地說:“帝君,屬下管教不嚴,讓您見笑了。”
帝帝帝帝帝君?小研究員這輩子第一次見到璃月自己的帝君,驚得都說不出話來了,激動得熱血上湧。
鐘離隻是輕輕一擺手
() ,溫和地對千岩軍首領說:“無妨,我隻是下來走走。鬨騰點,也有些少年氣。”
“多謝帝君!”
……
一直到鐘離走到這小研究員身邊,他還是有點恍惚感,愣了一會的功夫,就聽鐘離溫聲詢問:“你可否帶我前往事發地點?有勞你了。”
“啊……”研究員呆了一會,才磕磕絆絆地說,“您……您相信我?”
“信的。”鐘離這樣說,頓了頓,微不可查地輕歎一聲,“舟舟的性子……什麼事做不出來。”
……
沿著流水穿梭而過的石板橋,鐘離隨著研究員快步往輕策山莊走去。
路邊的絕雲椒椒火紅,映襯著清幽的竹影重重,也是彆有一番韻味——如果沒有這些突發事件的話。
忽然,鐘離停住腳步,側耳傾聽了一會。
“我我我……我差不多,就送帝君到這了。”研究員恐懼地說,“那些史萊姆被蒲姑娘激怒了,我可不敢靠太近……我沒有神之眼,應付不來,應付不來……”
“好,送到這裡也足夠了。”鐘離對研究員微微頷首,“多謝。”
研究員匆匆點了點頭,看向鐘離循著聲音往瀑布的方向走去,背影蒼勁頎長,長衫下擺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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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離很快來到了事發地點的瀑布,撲麵而來就看見無數的水史萊姆,藍瑩瑩的果凍狀折射著璀璨的陽光。鐘離微微皺了皺眉,輕一抬手,所有的水史萊姆頓時被一層薄薄的岩盾困住,表麵看起來和尋常沒什麼區彆,但卻也再也動不了了。
水史萊姆過多,鐘離雖然能感知到蒲從舟的風元素氣息,但一眼掃過去居然看不見她的身影。
鐘離覺得有些頭疼,心中輕歎,懸浮在半空,索性繞著被他桎梏住、動彈不得的水史萊姆,一處一處地尋了起來。
終於,鐘離提拎起兩隻胖乎乎的、凶凶的豆豆眼瞪著他的水史萊姆,從一堆黏糊糊的水史萊姆中把蒲從舟拔了出來。
蒲從舟穿著的湛藍色裙子濕透了,濕噠噠地滴著水,頭發也被水浸泡得粘在身上,整個人好像被砸得有點暈乎乎了,但還沒暈徹底,至少認得住鐘離,被提著衣領子拔起來的時候,蒲從舟還仰起頭,眼睛咕嚕一轉,對著鐘離傻乎乎地笑了,很認真地問:“……帝君,我腦門上有沒有噴水啊?”
“噴水?大約沒有。”鐘離又是一歎,說不清這時候他是應該憤怒還是應該笑,思考了一下,才說,“但應當是進水了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