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翟星辰還沒起來,就聽見有人敲他的房門。
他困乏地仰起頭:“誰啊?”
“是我。”
是嚴執的聲音。
“進來。”
他就看見嚴執進來了。
房間裡有些暗,他伸手去開燈,嚴執輕聲說:“不用開。”
翟星辰就又躺了下來,裹著被子看向嚴執。
房間裡光線很暗。嚴執在他床頭蹲下來說:“我要趕飛機,得走了,跟你說一聲。”
翟星辰“嗯”了一聲。
他覺得嚴執真的很有禮貌。走了也要跟大家都說一聲。
可能是剛睡醒的緣故,他的心都是軟的,還有一點點離愁彆緒的傷感。
嚴執在朦朧的晨光裡看著他,蹲在他床頭,看著他說:“過幾天再見。”
“嗯,再見。”翟星辰覺得自己既然知道了,天也快亮了,應該起來送送嚴執。
他就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嚴執愣了一下,說:“你不用起來。”
“也該起來了。”翟星辰說:“等會還要做飯呢。”
他被子掀開以後,屬於他的氣息便飄進嚴執的鼻息之下,是溫熱的,帶著淡淡的香味。
這是他已經開始熟悉的,有些上癮的味道。
嚴執便後退了一步,看著翟星辰下了床。
翟星辰穿了一身睡衣,他直接拿了件外套披上,便和嚴執一道從房間裡出來了。
路過洗手間的時候,發現裴勖也起來了,應該是剛起來,還在擠牙膏。
裴勖看到他們倆,愣了一下,然後目光定在嚴執臉上,問:“要走了麼?”
嚴執“嗯”了一聲。
客廳裡放了兩個大箱子,翟星辰要幫嚴執拎一個,嚴執說:“不用,很沉,我自己拎。”
“不要小看我。”翟星辰的聲音還是有些啞的,很軟糯,聽的嚴執心頭都是離彆的傷感。
他竟然有些不舍得。
這麼短暫的離彆。
他就沒有堅持,看著翟星辰拎著他一個行李箱出了門。
“一路順風。”翟星辰說。
嚴執將後備箱合上,就見他的跟拍攝像從隔壁院裡跑了過來。
晨光漸明,空氣裡有薄薄的霧氣。翟星辰自動後退了幾步,站到了路邊。
嚴執便上了車,發動了車子。
車子轉了個彎,路過翟星辰麵前,嚴執放下車窗,望著他說:“走了。”
翟星辰打了個哈欠,點點頭。
他那樣困,那樣懶。
翟星辰是以好朋友的心情送他的,翟星辰並不愛他。
嚴執忽然趴到了車窗上。
像他第一次去中舞接翟星辰的時候那樣。
翟星辰挑了一下眉毛,帶著倦意的眉眼看起來憔悴又可愛。
嚴執勾了一下手,示意他過去。
翟星辰就彎下腰來,將頭湊到車窗前。
嚴執從車上拿了一個小玻璃瓶給他,白皙好看的手指捏著:“給你。”
“什麼東西?”
“我自己配的香水。”
翟星辰很吃驚的樣子。
“你自己配的?”
太有情調了吧。
“閒著沒事乾,去我朋友公司調的。你可能會喜歡,送你了。謝謝你起來送我。”
翟星辰就笑了,困倦的臉上,笑容溫柔,伸手將那瓶香水接了過來。
海棠攻,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我不知道的啊。
“這一回真走了。”嚴執說。
他目送嚴執走遠,看了看手裡的那瓶香水。
他往手腕上噴了一點,聞了聞。
竟是淡淡的花香味,略苦,就是一般花朵會有的香味,特彆淡,像滿天星這些花香特彆淡的花都會有的,很普通的味道。
他還挺喜歡的。他不喜歡太香的,平時也不用香水,這麼普通的香味,很適合普通的他啊。
像被花包圍了一樣。
他把香水裝到口袋裡,往回走。
走到門口,看見了裴勖。
裴勖又恢複了他往日的打扮,一身黑色衛衣,戴了個棒球帽,問:“走了麼?”
“走了。”翟星辰問,“你要去跑步麼?”
裴勖說:“今天不跑了,你是不是要做早飯?”
翟星辰“嗯”了一聲。
“你先去洗漱。”裴勖說。
翟星辰回去洗漱,洗漱完出來,見裴勖已經在廚房裡站著了,桌子上放了個手機,他一直在盯著手機看,還在往鍋裡麵倒油。
翟星辰已經完全緩過困勁來了:“你怎麼也開始做飯了。”
“幫你點忙。”裴勖說。
翟星辰走過去一看,發現裴勖在看著視頻學如何煎雞蛋。
他做的有模有樣。
“你今天幾點走?”裴勖問。
翟星辰一邊做飯一邊說:“不知道,等你們都走了吧。”
“我也走不早,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送你回家。”裴勖說。
他剛說完,就聽見了腳步聲。
兩人抬頭一看,就見霍城從臥室出來了。
霍城看見他們倆在廚房裡,明顯愣了一下。
“早。”
“早。”
霍城走到裴勖對麵,看著鍋裡的煎蛋說:“有模有樣啊。”
裴勖說:“跟翟哥學的。”
霍城說:“名師出高徒。”
胡瑛和溫諾等人也都陸續起來了。
“說要開始幫星哥做飯,你們真就上手了啊。”胡瑛說著看了一眼翟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