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勖上的話,那就是裴勖和星辰一間房了。胡瑛和青寧一間房。”郭冰說。
“好啊,我和裴勖也該分開一下了,不能老一起住。”
他剛才都沒意識到他這是一箭雙雕!不光成功阻攔了霍城那暗戳戳的小心思,還可以趁機甩掉裴勖這個冰山男!
“那裴勖上吧。”郭冰忍住興奮說。
翟星辰坐在觀眾席上,將羽絨服的拉鏈拉上,就看見有人從入口處走上台來,借著舞台上的微光,他發現那人的身形一點也不像林青寧。
似乎比林青寧要挺拔和高大一些,穿的好像是黑色西裝。
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發出清冷的響聲,一束光打下來,他就看見裴勖朝他走了過來。
翟星辰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
怎麼是裴勖?
第二個出場的難道不是林青寧麼?!
與此同時,看直播的網友也看到了裴勖。
【是臭臉裴!】
【裴勖要演什麼,怎麼沒見他帶樂器?】
【跳舞,魔術?總不會是武術吧?!】
【裴勖打拳,這畫麵太美我想象不出來!】
然後大家就看見裴勖直接在鋼琴前坐了下來。
【臥槽!他居然也是鋼琴!】
【啊啊啊啊啊,裴勖居然抽到了他自己的節目麼?!】
【我有罪,我是個見異思遷的女子。我剛還覺得翟星辰好適合彈鋼琴,可是裴勖也太帥了吧!】
【我就想看裴勖彈鋼琴!】
翟星辰愣愣地看著舞台上的裴勖。
裴勖很冷,麵上幾乎沒有任何表情。舞台上的燈光靜靜地打到他身上,周身黑暗的背景更加重了他身上籠著的冰霜。
他彈的是《貝加爾湖畔》。
很哀傷的一首歌,鋼琴曲尤其的靜謐,哀傷,和《戀歌》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
如果說翟星辰彈《戀歌》,是一種意想不到的反差,是燦爛的炫技,那裴勖彈《貝加爾湖畔》,則和他本人的氣質形成了高度的統一,他的人和他彈的琴一樣,大雪紛飛茫茫,冰湖千裡萬裡,白樺林靜謐筆直。
裴勖將這首曲子處理的簡單的不能更簡單,他連絲毫要炫技的心思都沒有,他的麵部也沒有任何表情,可就是這樣的裴勖,卻俘虜了那麼多人。
在所有人都鉚足了勁要表現的時候,偏他一素到底。但他的琴彈得太好了,翟星辰領略過他的琴技。
一首曲子彈完,彈幕並沒有翟星辰演出的時候多,也沒什麼土撥鼠在那裡叫,但幾乎所有的彈幕都在感慨:
【好帥啊。這個臭臉的男人。】
如果說翟星辰吸引到的是粉絲對偶像的,觀眾對嘉賓的,那種遙遠而盛大的喜歡,那裴勖吸引到的,便是按捺不住的心動。
哪怕他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彈了一首那麼簡單的曲子,依舊不苟言笑。
卻讓人看完了,隻想捂著胸口,靜靜地說一句:“好帥啊,這個男人。”
【這首曲子也就適合他彈了。】
【彈的好好聽,感覺是可以重複循環聽的那種。】
【不愧是裴華濃的兒子,這張臉,這氣質。】
【他就是貝加爾湖的氣質吧,冰冷的,清透的,遼闊的。】
翟星辰在黑暗中跟隨者觀眾一起鼓掌,兩分鐘後,他察覺到裴勖在黑暗中朝他走來。
他微微坐直了身體,將羽絨服的帽子戴上,然後突然意識到他這身羽絨服,還是裴勖送他的。
朝翟星辰走去的那幾秒,裴勖整個人都籠罩在黑暗裡,他隻能看到翟星辰的黑朧朧的身影。
但他的喜悅在這滿目的黑暗裡蔓延,他的心在顫抖,可他的表情反而出奇的平淡。他在翟星辰身邊坐下,舞台上,有工作人員在挪鋼琴,發出嘈雜的聲響。
翟星辰坐在那裡想,裴勖怎麼是第二個?
那林青寧呢?
他們臨時調換?還是裴勖自己要求調換的?
那分房子的事呢?
他該不會要和裴勖一起睡吧!!!
他剛被那一曲《貝加爾湖畔》彈的沉下來的心,瞬間坐上雲霄飛車,帶著他見老天爺去了。
他忍不住扭頭問裴勖:“你跟青寧換了麼?”
裴勖微微朝他靠近:“嗯?”
你“嗯”個毛線啊,仗著你低音炮夠蘇麼?
“第二個要出場的不是青寧麼?”翟星辰小聲問。
“他有點緊張,跟我又換過來了。”裴勖說。
“那晚上……”翟星辰喉結滑動了一下,“分房子……”
“郭導說房子也跟著換。”裴勖說。
黑暗裡,他看不清裴勖的臉,隻能看到他閃動的眸子,映著一點點舞台上的光。
“我們又要住一塊了。”裴勖說。
他的聲音很輕,但似乎裹著蜜。
翟星辰坐直了身體,呆呆地看著台上。《北國之春》的音樂已經響起來,整個舞台都亮了起來。他將頭上的帽子拂去,向後捋了一下頭發。
他腳上穿的是皮鞋,這一會凍的冰涼。腳一冷,整個人都冷下來了,他想了想四個房子,房子還沒有分,不知道會怎麼住。
他感覺腳凍得有點痛。
他的腳一涼,就得半夜才能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