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以後,裴勖就從三號房出來了,他關好門,留著裡頭的燈,從外頭看,裡頭金黃黃的一片,看著就很溫暖。
外頭卻是白雪皚皚,雪光和夜色交融在一起,唯有北風呼呼地刮著。
裴勖從兜裡掏出兩個帽子,給兩個雪人戴上,兩個呆呆冷冷的雪人似乎陡然沾染了人間煙火氣。
“裴哥現在心情是不是很好?”他的跟拍攝像笑著問。
裴勖以前察覺鏡頭要拍他的時候,笑容都會凝滯,他似乎特彆不喜歡,或者不習慣,對著鏡頭展露自己的心情。
可是這一次他沒有,他笑了笑,語氣很輕鬆地問說:“怎麼樣,好看麼?”
攝像大哥看了看那倆雪人,說:“胖胖的很可愛。”
裴勖給那倆雪人準備的一頂是藍色的帽子,一頂藍白格子的。
這是暗示藍藍配嘛。
今天大家都練了一天,加上搬家又來回奔波了幾趟,所有人都又累又困,喝完粥大家就準備各自回去休息了。
胡瑛問翟星辰:“星辰,你真的不打算留在這兒睡麼?三號房不光冷,那炕還硬的很,怎麼睡都不舒服的。你留在這,我們倆擠一擠啊,正好可以聊聊天。”
不等翟星辰說話,就聽霍城說:“累都累成這樣了,哪還有精力聊天啊。不像你,今天休息了一天,基本什麼都沒練。”
“那還不是因為有人學舞,一直學不會,才讓星辰累成這樣。”胡瑛說。
翟星辰:這倆人是情敵沒錯了。
“你臉色是有點疲憊。”嚴執看了看翟星辰說,“時候真的不早了,我看青寧都打瞌睡了,咱們走吧。”
林青寧聞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情緒是比較低沉。
因為今天的所有演出裡,他是表現最差的一個,他又要麵子,到現在都沒敢上網去看網友的評論。
“那咱們走吧。”翟星辰說。
雖然回到三號房裡,那邊也有一頭狼,但總比坐在這裡群狼環伺的感覺好啊。
大家從一號房出來,霍城仰頭說:“你們看,好多星星。”
雪後的天空一片澄淨,星河燦爛,比他們來的那天還要壯麗。
如此澄淨的星空讓翟星辰的心緒也平和了下來。他呼吸了一下外頭冷洌的空氣,轉頭卻看到了霍城深情的眼神。
他突然想起霍城跟他說過的一句話。
他說翟星辰是讓人聽了就不會忘記的名字。
翟星辰將背包往肩上一挎。
走到二號房附近的時候,霍城和端藝華便與他們分開了。才剛分開,翟星辰就聽見霍城在叫他。
他們回過頭來,就看見霍城朝他們跑了過來。
那一瞬間,彆說翟星辰了,就是溫諾和嚴執也都緊張了一下,還以為霍城突然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要爆發了呢。
結果隻聽霍城說:“有個東西忘了給你了,”霍城說著便從兜裡掏出一個藥膏來:“凍瘡藥,給裴勖的,你給他捎回去吧。”
溫諾長鬆一口氣,忍不住為自己剛才的驚嚇笑了出來。
翟星辰將那藥膏接到手裡,說:“好。”
“走了。”霍城說,“晚安。”
“晚安。”
霍城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翟星辰一眼。
為什麼不是他和翟星辰分到一間房呢?
如果他能和翟星辰一起住,他肯定興奮的一晚上都睡不著!
真是羨慕死裴勖那小子了。還有那個嚴執和胡瑛,處處和自己爭,要不是他們倆阻攔,和翟星辰住一起的肯定就是他了。
霍城沒急著進2號房,自己在外頭抽了根煙。
翟星辰,嚴執和溫諾繼續往前走,快走到三號房的時候,他們就看見裴勖一個人在兩個雪人中間站著。
“是裴哥。”溫諾說。
翟星辰暗暗吐了一口氣。
“你一個人怎麼跑回來了?”溫諾問。
裴勖說:“回來收拾收拾。”
“生火了麼?”翟星辰問。
“已經燒起來了。”裴勖說。
溫諾被那兩個戴帽子的雪人吸引了注意力,說:“這倆雪人戴上帽子以後好可愛啊。”
裴勖走過來,要接翟星辰手裡的包,翟星辰說:“很輕,我自己提就行。”
裴勖就看向提著包的溫諾和嚴執:“要我幫忙麼?”
“不用了。”嚴執說。
外頭太冷了,他們也沒在外頭多聊天,嚴執和溫諾漸漸走遠,一陣寒風迎麵吹來,吹的地上的雪都飄了起來,嚴執心頭忽然寒津津的,又回頭看了一眼。
見裴勖和翟星辰已經往三號房走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裴勖就像是專門來接翟星辰的。
翟星辰和裴勖往三號房走。
到隻剩下他們兩個的時候,翟星辰忽然緊張了起來。
一進門就一股熱氣迎麵撲來。翟星辰說:“好暖和。”
他將手裡的包放下,裴勖說:“把羽絨服脫了吧。”
翟星辰就將羽絨服脫了下來。
郭冰他們都緊張的很。
也興奮的很。
興奮的原因自不必說了,之所以緊張,是因為他們怕裴勖會遮攝像頭。
他除了和胡瑛一起睡那一晚沒遮攝像頭,剩下哪一晚不是早早就把攝像頭遮住了。
好在裴勖此刻大概很緊張,忘了攝像頭這回事。翟星辰剛把羽絨服脫下來,他就接在手裡了,掛到了旁邊的椅背上,又忙回身將房門給關上了。
“你渴不渴?”裴勖又問,“我燒了熱水,剛開。”
翟星辰其實一點都不渴,但他此刻特彆緊張,尤其是在看到裴勖將房門關上以後。
裴勖還把門栓給插上了!
我的老天爺。
他點點頭,說:“有點渴了。”
裴勖聞言就趕緊提起水壺,給他倒了一杯茶:“這是新杯子,沒用過的。”
“謝謝。”翟星辰說著伸手去接,那杯子把手很小,裴勖握著,他要去接,才發現沒法接,裴勖就給他放到了桌子上。
“謝謝。”翟星辰又說。
“不客氣。”裴勖說。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各有各的慌張。
郭冰他們笑成一團。
“臥槽我第一次見裴勖這樣誒。他原來在南城的時候,和翟星辰一起住也沒有這麼局促啊。”
“感情不一樣了唄,越愛越深了唄。”郭冰喝著咖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