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就高啊,他都快和嚴執持平了!
他是藍方嘉賓!
雖然他現在可能要做0了。
他們上了車以後,翟星辰的念頭忽然集中在1和0這件事上。
他有反攻下裴勖的可能麼?
晉江不流行互攻,晉江的攻大部分都是純1,裴勖顯然也是,在晉江每一個想要反攻的受最後的下場都是……
被,乾的更慘。
翟星辰抿著嘴唇,朝後麵的裴勖看了一眼。
他感覺他也會……
這一下子就打破了他們的錄製行程,郭冰當下就決定,取消蹦極環節,直接改去跳傘基地。
相比較歡樂穀,西城跳傘基地的人就少多了,這個項目又危險花費又高,今天一個客人都沒有,被他們包場了。
雖然跳傘也是跟著教練跳,而且據郭冰說,跳傘出事的概率隻有五十萬分之一,比被雷擊到的概率還要小,但一個雲山飛索已經嚇破了溫諾的膽,跳傘他是絕對完不成了。
郭冰說:“不敢跳的也不用勉強,就留在直升飛機上看也是一樣的。”
本來他們八個嘉賓就類型各異,有大膽的,自然也就有膽小的,人設不同才好呢。
他們到了跳傘基地以後,先簡單地吃了一頓午飯,然後就接受了四十分鐘的培訓課程,主要是跳傘的相關知識,和跳傘過程中的技術動作。他們都是雙人跳,教練帶飛,需要他們做的動作非常簡單,跟著跳就行。
裴勖不用說,端藝華要自己跳,嚴執也是自己跳,剩下的都是跟教練一起跳。
培訓結束以後,大家開始換跳傘服,裴勖在這時候忽然開口問郭冰:“我能現在行使我的約會權麼?”
郭冰看向他。
其他人也都愣了一下。
翟星辰心跳都加速了。
裴勖神色卻很淡,波瀾不驚地說:“我想現在用我的約會權,換一次帶人跳傘。”
“你確定麼?”郭冰說,“跳個傘可沒幾分鐘。你確定要為此浪費一次約會機會?”
裴勖點頭:“確定。”
看他目光堅定,顯然早有預謀。
郭冰看向其他嘉賓:“你們同意麼?”
裴勖就看向其他人。
林青寧輕輕笑了一聲。
用一次跳傘機會來換一次約會,從時間上來看,裴勖是吃虧的,畢竟一次正式的約會可以做的事情更多,而且如果裴勖把這次約會權用在最後一站的關鍵時刻,殺傷力估計會更大。
可是跳傘這麼刺激的,危險的運動,兩人一起跳一次,可以記一輩子吧?
胡瑛糾結的不行,心想,裴勖這個心機婊,他怎麼那麼會搞事啊!
他如果給兩個懸殊比較大的選擇,他們接受或拒絕還比較容易,可他現在提的這兩個選擇真的好難選!
他抿著嘴唇看向嚴執和端藝華。
他感覺這兩人比較聰明,聽他們的準沒錯。
十分鐘後,他們看著裴勖和翟星辰上了直升飛機。
胡瑛自我安慰說:“也好,讓他把這次約會機會用了,以後就不用時刻擔心他搞突襲了。”
這結果在裴勖的意料之內。就因為各有利弊,他既然都主動提出來了,裴勖就知道嚴執他們不可能會反對。對他來說,約會的質量比時間的長短更重要。
在現在這個時刻,他需要一次猛烈的,刺激的約會,衝開翟星辰的心。
如今他如願以償。
在飛到指定高度和區域以後,工作人員說:“可以開始準備了。”
翟星辰就站了起來。
“你在我前麵。”裴勖說。
翟星辰站在裴勖身前,工作人員忽然問說:“你們在錄戀綜是吧?”
翟星辰笑著說:“對。”
“那你要麵對麵還是麵靠背?”
翟星辰愣了一下:“還有麵對麵這種姿勢?”
對方笑著說:“開個玩笑。你們如果想麵對麵,可以下去的時候抱一下。”
翟星辰臉都紅了,然後就察覺自己的屁股抵到了裴勖的那個地方。
工作人員將他們兩人的掛鉤連到一起,他們兩個的身體就被綁在了一起。兩人同手同腳地挪到艙門口,工作人員傾身將艙門打開。
“害怕麼?”裴勖扒著艙門問。
有風吹過來,翟星辰興奮的笑著說:“不怕,我相信你。”
裴勖靠在他肩膀上笑了笑。
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裴勖說:“頭往後仰,靠著我的肩膀。”
翟星辰儘量後仰,靠在裴勖的肩膀上。透過護目鏡,他看到了裴勖雪白的牙齒。
綁在一起以後,翟星辰才意識到兩人的體格和力氣差異,因為他感覺裴勖幾乎直接將他整個人都帶起來了,他站在艙門口,人被綁在裴勖身前,腳都懸在飛機外頭了。
仿佛他的性命都在裴勖手裡,他的身體完全不由自己控製。
這種完全交付生死綁定的感覺很陌生,心跳也很快。
夢裡的裴勖能單手把他抱起來。他莫名想到。
“準備好了麼?”裴勖問。
翟星辰“嗯”了一聲。
裴勖的聲音溫柔,低沉:“三,二,一,走了。”
裴勖抓住了他的上臂,帶著他一躍而下。
自由落體的瞬間,全身的血液都在飆升,風大到他幾乎有些窒息,這一次的跳傘,可他從前經曆的跳傘都不一樣,裴勖緊緊抱著他,他的後背緊貼著裴勖,他甚至能感受到裴勖的心跳。兩人一起往下墜落,自由落體,特彆瘋狂,大概有三十到四十秒,簌簌的風聲裡,他忽然感覺身體猛地被向上帶了一下,雙臂就伸展開了。裴勖抓住了他的手,巨大的降落傘在他們頭頂綻放開來。
他們的雙臂合在一起,他忍不住扭過頭來,去看他身後的裴勖,但他什麼都看不到。裴勖忽然靠了過來,抵在他的肩膀上。天地那樣浩大,他們那樣渺小,降落傘發出簌簌的聲響,裴勖問他:“這是你祈禱的結果麼?”
翟星辰隻是笑。
“下棋的時候,你替我祈禱了麼?”裴勖大聲問他,趴在他肩膀上笑著看他。
翟星辰卻沒回答他,他的胳膊被裴勖抓著,像疊在一起的飛鳥。山河都在身下。
他覺得裴勖兩句話就戳到他心臟上了。
他祈禱了。
他羞愧且暗暗地祈禱了,並暢想過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