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真的。
大家都覺得他是局外人。
就因為這個才讓他在北城站撿儘了便宜!
翟星辰心想,那時候的裴勖是酸澀的啊。
他不禁腦補出裴勖暗戳戳吃醋著急又不知道怎麼辦的可憐樣。
聽見裴勖說他心裡酸澀,他心裡怎麼甜絲絲的。
他的酸都是他的甜。
“溫諾呢?”郭冰問。
溫諾說:“感激。”
他說著就朝翟星辰看了一眼。
南城站的翟星辰,對他來說就像一束光。
林青寧笑著說:“這個總結真的讓我有一種快要結束的感覺了。”
霍城籲了一口氣,舉起酒杯說:“來吧,為我們過去的南城站乾一杯。”
大家都站起來,又乾了一杯。
此刻氣氛溫柔沉靜,沒有任何敵對與競爭,也沒有尷尬和無措,有的隻是對八個人這一趟旅記程的無限感慨和追憶。
“下麵是北城站。”郭冰說,“還是霍哥先來吧。”
不等霍城說話,胡瑛就說:“這一站應該很精彩。”
霍城喝的臉色通紅,雙手放在桌子上,說:“我這一站主要的感受是過山車。”
胡瑛他們聞言就笑了。
端藝華說:“我可能會用糾結來形容這一站。”
林青寧說:“我的詞是失落。”
大家聞言都朝裴勖看了一眼,裴勖捏著茶杯,眼神在看著桌子上的飯菜。
胡瑛說:“我的詞是傻眼。北城站真的讓我大開眼界,我才知道我們的嘉賓臥虎藏龍。”
他說完這句話,就連旁邊的工作人員都笑了起來。
林青寧忍不住拍了一下胡瑛的肩膀:“你怎麼那麼可愛。”
胡瑛笑著看向啊右邊的翟星辰。
翟星辰還在笑,神色很溫柔。
這個環節對他來說多少還是有點壓力的,好在大家氣氛都很好,他也沒有感覺到很尷尬,他反而有些感慨,感動,說:“我北城站最大的感受是震驚。”
大家又都笑了起來。
“當時一下子覺出味了是吧?”胡瑛笑著問。
翟星辰臉色微紅。
嚴執給翟星辰的茶杯裡添了點熱水,見大家都看向他,就放下水壺說:“焦慮。”
翟星辰聞言就看向嚴執。
胡瑛說:“你北城站的時候很焦慮麼?沒看出來,我感覺你一直穩操勝券淡定自若的感覺,乾什麼都慢悠悠的。”
嚴執就笑了笑,說:“可能我偽裝的好。”
“嚴哥最後幾天經常熬夜打遊戲的。”溫諾說。
“我後半段過的還挺焦慮的。”嚴執說。裴勖緊接著發言,說:“我的詞是希望。”
大家就都看向裴勖。
他這個詞信息量太大了,胡瑛說:“裴哥北城站就是撿漏王吧。”
北城站算是裴勖崛起的一站了,如果說他第一站是迷茫,酸澀,那北城站他的確算是春風得意。
寒冷的北城卻是裴勖的春天。
最後溫諾說:“我對北城站最大的感受是茫然。”
他其實也想用“失落”來形容他的北城站。
他一直都像個透明人。
“那我們要不要為我們的北城站也喝一杯?”林青寧主動調節氣氛。
“來。”霍城舉杯。
“霍哥今天又要喝醉麼?”胡瑛問。
霍城說:“今天大家一醉方休。”
“我們應該是有史以來嘉賓喝醉最多的一個戀綜了吧?”胡瑛笑著說。
“我跟你們說,醉了都不能播。”郭冰說,“凡是喝醉的片段,我們都會給你們掐掉。”
“那我們更可以放心喝了。”霍城笑著說。
大家笑著又乾了一杯酒。等到坐下以後,霍城臉色潮紅,說:“那接下來是不是要說我們西城這一站了?”
大家就都看向他。
這才是他們這個環節最重要的部分,可以從他們各自的形容詞裡,推測出他們各自的情感發展狀態。
霍城是西城站改變最大的一個人。
翟星辰手邊的紙巾用完了,他低頭找了一下,嚴執意識到他要找什麼,轉頭去找紙巾,結果裴勖直接給他們遞了過來,放到了他們倆中間。
翟星辰拿了一張紙巾,擦了一下他蹭到湯漬的手掌,就聽霍城說:“我的西城站很難用一個詞來形容,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們先來吧,我再想想。”
端藝華就說:“儘力。”
他笑了笑,誰也沒看,隻說:“不會糾結了。”
林青寧說:記“我對西城站的總結是放下。”
他說著便看向了裴勖,目光沉靜。
胡瑛說:“我的西城站是……氣哭。”
大家又都轟然大笑起來。
胡瑛笑著說:“真的,我以為西城站會是我的高光時刻的。”
他說著故意惡狠狠地看了一眼裴勖和嚴執他們:“沒想到大家一個個都那麼厲害!”
林青寧忍不住又拍了拍胡瑛的肩膀。
“星辰呢?”郭冰笑著看向翟星辰。
霍城也在這個時候看向了翟星辰。
翟星辰抿著唇想了一會,兩隻手往兜裡一揣,抓著,似乎在思考。
裴勖他們全都看著他,嚴執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裴勖則安靜地靠在椅背上,盯著翟星辰看。
翟星辰坐在那裡,餐桌中間的花燈透著溫潤的白光,照的他膚色更為白皙。
翟星辰想了想,說:“覺醒。”
霍城微微垂眼,手指蜷縮起來。
胡瑛說:“覺醒……這是什麼形容詞啊……”
林青寧說:“我覺得這個詞用的很好啊。”
這一站,翟星辰的確也該覺醒了。
不管是哪一方麵的覺醒。
這個環節對翟星辰來說其實是很為難的,越往後回答越難,他都怕他說出太明確的情感指向,讓整個飯局都冷下來。
但翟星辰這個詞用的很好,點到為止,不會讓任何人難過。
嚴執想了想,說:“我的西城詞彙是忐忑。”
胡瑛聞言立馬看向嚴執:“是麼?真沒看出來。”
好吧,他沒看出來的可能多了去了。
大家都看向裴勖。
顯然經過今天的雙人跳傘,裴勖已經成為全員公敵了。
翟星辰隨著眾人的目光一起看向裴勖。
裴勖說:“酸甜。”
“酸澀,酸甜。”胡瑛慢悠悠地說。
這意思是他從酸澀地局外人慢慢加入戰局,並贏得有利位置,但還不穩定,所以又酸又甜麼?
溫諾在後麵說:“我的西城詞彙是努力。”
“和端哥的有點像啊。”胡瑛說。
溫諾就笑了笑。
大家都看向了霍城。
霍城看了看大家,覺得有時候知道太多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他看大家的神情,似乎都還好,不管是覺醒還是酸甜,在他們看來似乎都還好。
他舔了下嘴唇,說:“期盼吧。期盼下一站。”
他終於還是溫柔了一下,對所有人,也包括他自己。
他舉起酒杯來,說:“為我們西城站,也為我們即將到來的最後一站。”
大家站起來舉杯,大家的杯子碰到一起,杯子多,翟星辰隻碰到了胡瑛和溫諾,以及嚴執的,就在他要收回來的時候,裴勖的杯子輕輕傾斜過來,碰到他的杯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餐桌中央的花燈照著他們的杯底,在酒杯中投下縱橫的花紋,翟星辰將那杯酒一飲而儘。
“環節都結束了吧?”胡瑛問郭冰。
郭冰笑著說:“都結束了。”
“那導演跟我們喝一個吧。”林青寧笑著說。
他這話一出,胡瑛立馬跟著附和起來:“導演跟我碰一個。”
他說著就拿了個沒用的茶杯過來:“導演得用大杯子。”
郭冰笑著說:“我酒量不行。”
“那更得喝了!”霍城似乎突然又豪爽起來,拎起旁邊的酒瓶給郭冰倒了滿滿一大杯,他捏著杯子遞過去,酒從杯口漫出來,打濕了他的手指頭。
郭冰接在手裡,看了看這八個優秀的男人,心下頗為感慨,胡瑛說:“導演有記什麼祝酒詞麼?”
郭冰笑了笑,說:“我其實還真有好多話想跟你們說……留著,留到最後一夜的時候,我再說。”
大家就都笑了起來,翟星辰甚至能預感到最後一夜的氛圍。
他應該也會哭吧。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