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又夢見他了
溫擇琤說完這話就離開了。
隻留下容鈺珩對著緊閉的浴室門眼神茫然……他是隻善良的倉鼠,他從不害人。
容鈺珩思索無果後一如既往選擇放棄,剝了衣服就開始洗澡。
溫擇琤家的花灑很舒服,水溫也暖乎乎的,浴室裡熱氣繚繞,“嘩嘩”的水聲仿佛能催眠,容鈺珩洗了一會兒困意就上來了,眼睛慢慢眯起。
水流從他頭頂落下,裹挾著他的智商一起流向下水道……
容鈺珩眯了一會兒又甩甩腦袋回過神,他不能洗太快,不然會雞凍。
容鈺珩略一思量,便決定開嗓醒神——
嘹亮的男高音刹那間響徹浴室,夾雜著“嘩嘩”水聲還帶了點混響,溢出門縫在整間臥室裡回蕩:
“好山好水好地方~
條條大路都寬暢~”
……剛推開臥室門的溫擇琤,“?”
容鈺珩的歌聲混著水聲越發高亢:
“朋友來了有好酒~啊
若是那豺狼來了,
迎接它的有獵.槍——!”
“……”溫豺狼。
他捏著褲褲,心頭那點旖旎的心思瞬間消散。
溫擇琤轉頭把褲褲和浴袍一起掛在門把手上,敲了敲門打斷容鈺珩陶醉的歌聲,“衣服掛這裡了,洗好了自己出來拿。”
容鈺珩的歌聲戛然而止,隨後裹著水汽嗡嗡響起,“謝謝飼主~”
溫擇琤手上一頓,他感覺消散的心思又在逐漸聚攏。
容鈺珩在裡頭快速把自己衝乾淨了,就裹了條浴巾打開門,腦袋探出來望了望。
隻見溫擇琤坐在靠窗的桌前,一本正經地拿了本雜誌在翻。
容鈺珩伸手撈走褲褲和浴袍縮回去換上,出門就感受到一股暖意,“好暖和啊。”
溫擇琤抬起頭來看他。後者的頭發還濕漉漉的,搭在額頭,麵龐被熱氣熏得紅潤粉嫩,一雙眼睛像是浸了水汽,清汪汪的很有靈性。
溫擇琤隻瞥了一眼又飛快垂下眼簾,“天冷了,你隻穿了件浴袍,怕你著涼,就開了地暖。”
容鈺珩動容地捂住心口,“飼主竟然還知道恒溫飼養!”
溫擇琤被他的說辭搞得無奈又好笑,就站起身來把人推回浴室,“去把頭發吹乾。”
容鈺珩腆著臉得寸進尺,“這是飼主的職責。”
溫擇琤,“……”
喜…喜從天降!
他克製著嘴角不要翹得太厲害,發揮畢生絕學演出一副“不得不為之”的姿態,“果然是隻金貴的倉鼠。”
容鈺珩,“科科科~”
溫擇琤把人搡進浴室,拿了吹風就呼呼地吹他腦袋上的毛。
溫擇琤比容鈺珩高半個頭。此刻站在他身後,肩寬背廣,長臂一伸幾乎是把人圈在懷裡。
容鈺珩前麵就是鏡子,熱氣散去後,鏡麵逐漸清晰起來——
隻見溫擇琤垂著眼,神色認真又溫柔,寬大的手掌輕輕地在他腦袋上揉揉搓搓,微微側頭時像是要親上去。
從鏡子裡看這一幕似乎格外羞恥,容鈺珩忽然有些彆扭,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溫擇琤的動作停了下來,輕聲問他,“燙到了?”
容鈺珩說,“沒有。”
溫擇琤就繼續給他吹,“那就好,你毛色這麼鮮亮,燙壞了多可惜。”
容鈺珩,“……”好了,彆扭感消失了,還是那個熟悉的倉鼠劇本。
然而此刻溫擇琤的內心並不平靜。
容鈺珩皮膚白皙,浴袍的領口敞得很大。溫擇琤從上往下看時,就見他後頸優美的線條一路向下沒入領口。側頭時甚至能看見後者漂亮的鎖骨和喉結,隨著他說話的動作輕微聳動著。
很香,很嫩,很可口。
關鍵是隻要輕輕一摟就可以握住腰摟個滿懷。
溫擇琤關了吹風,退開兩步,“好了。”
容鈺珩搓搓自己的腦袋,“謝謝。”
兩人出去後又在臥室裡聊了會兒天。將近十二點,溫擇琤就從櫃子裡抱了床被子出來鋪在地上,“準備睡了,你睡床,我睡這裡。”
容鈺珩有種雀占鳩巢的感覺,“還是我睡地上吧。”
溫擇琤說,“要讓你睡地上,我睡床,你覺得我能睡著嗎?”
容鈺珩默了兩秒,試探地伸頭,“那我們一起睡床?”
“……”
溫擇琤的表情差點沒繃住!
他深吸一口氣,把被子狠狠一抖,“單人床,睡著擠,我們分開睡。”
溫擇琤也不是不想一起睡,但他怕自己把持不住。特彆是容鈺珩現在渾身都是他沐浴露的香味,看上去又很不設防。
溫擇琤是覺得,他嘴上撩撩可以,偶爾做點小動作也可以,或者心裡有些悶騷的想法,都是合理的。但人還沒追到,怎麼能懷著這種心思抱著人家睡覺?
也太那個了吧!
容鈺珩見溫擇琤堅持,隻能妥協地“喔”了一聲。
溫擇琤一邊鋪床一邊對他說,“你穿著浴袍,睡覺會不舒服。我衣櫃裡有衣服,你看哪件穿著舒服就拿來當睡衣穿。”
溫擇琤想的是,不能一起睡覺,但“男友襯衣”可以有啊!他想到容鈺珩穿著自己的大碼衣服,領口寬大,衣擺又剛好能遮住腿根……就算沒睡一塊兒,他今晚也值了。
容鈺珩就從善如流地去扒衣櫃,一邊扒還一邊感歎,“我現在吃你的穿你的住你的……這個主寵劇本也太真了!”
溫擇琤“嗯”了一聲,用餘光偷偷瞥容鈺珩。
緊接著,他就看容鈺珩從衣櫃的不知道哪個角落裡扒拉出一套衣服來。
一抖開,不大不小正好能罩住自己。
溫擇琤的瞳孔微微縮放……
這應該是他十年前上學時穿的夏季校服,容鈺珩換上後簡直渾然一體,相得益彰。
容鈺珩還欣喜地在溫擇琤跟前轉圈圈,“你看,是不是很合身?你那些衣服都太大了,沒想到還有這麼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