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示主權
洵光這條朋友圈下空空蕩蕩,容鈺珩不知道是因為他兩人沒有共同好友還是彆人都沒點讚。
容鈺珩就蹭起來,伸出小手指活潑地點了個「讚」。
隔了兩分鐘,就見這條朋友圈下出現了宰岸。
宰岸不敢得罪編劇,隻敢和容鈺珩對噴。
【宰岸】:容鈺珩你有毛病吧??
容鈺珩捧著手機科科直抖,乘車的眩暈感尚未完全消散,他笑得天旋地轉差點滾到床底下去。
正掛在床沿上,微信裡突然多出一條消息。
【洵光】:…友軍?[暗中窺探.jpg]
【容鈺珩】:yes![海獺擊掌.jpg]
【洵光】:天啦嚕!我找到一起牙尖的小姐妹了,耶耶![團子蹦跳.jpg]
容鈺珩絲毫沒覺得那句“小姐妹”有什麼問題,他的關注點全在表情包上——果然是白團子!
洵光也沒問容鈺珩和宰岸之間有什麼愛恨情仇。編劇和偶像是有區彆的,她可以祖安、可以找人逼逼,但容鈺珩不可以。
【洵光】:今天剛和你說了我的下一部劇,是比這部劇更大的ip。過段時間要選角了,宰岸不知道從哪兒聽到的消息,他經紀人聯係我,讓我和導演通融通融。
【洵光】:他那個演技,演頭耕牛我都嫌他不會犁地,還想要男二。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睡覺點了安神香美夢做得有點長。[公主無語.jpg]
容鈺珩掛在床沿上都快要笑得滑到地板上去了。
洵光還在大聲逼逼——
【洵光】:帶資進組才兩千萬,給他的五毛錢演技加特效都要四千萬。我們劇組是開業大酬賓麼?還買一送一。
宰岸後來威脅說要撤資,導演居然猶豫了,剛才還給我做工作,我可funnymdp!
容鈺珩快要笑死了,他正在地上“科科科”地翻騰打滾,溫擇琤的電話忽然就切了進來。
溫擇琤剛吃完飯,看見容鈺珩的消息立馬回了電話過去。電話接通,還沒來得及放電,就被一串驚天動地的倉鼠爆笑堵了回去——
“噗科科科科!!!科科科科!!!”
溫擇琤一腔柔情卡在嗓子眼裡,“……”
等到容倉鼠的笑聲逐漸平複,呼吸趨於穩定,溫擇琤這才禮貌地開口,“你還好嗎?”
容鈺珩攤在地板上像塊倉鼠地毯,軟塌塌地捧著手機深呼吸,“沒事,剛剛欣賞完祖安版的《人間詞話》,心緒尚未安寧。”
溫擇琤不懂就問,“祖安是什麼?”
容鈺珩悉心解答,“是個山清水秀地靈人傑的好地方。”
溫擇琤理解了,“那想必是辭章優美的。”
關於旁人的話題很快翻篇,溫擇琤開始關懷起他的小倉鼠,“今天奔波了一天,是不是難受了?”
宿舍的地板涼,不像溫擇琤家裡有地暖。容鈺珩這會兒就爬起來,縮回床上,“有點,不過還是有收獲的。”
“嗯?什麼。”
溫擇琤嗓音低低的,透過聽筒傳過來,夾了點電流音,震得容鈺珩的耳膜酥酥麻麻。
容鈺珩把手機稍微拿開了點,搓搓耳朵,“漱白的哥哥給我支了個招,送走蓀哥的日子定下來了。我想和施秋姐提前聯係一下,萬一送走了蓀哥但施秋姐不打算簽我呢?”
溫擇琤說,“我讓右禾幫忙聯係吧,他倆關係不錯。”
容鈺珩高聲歡呼,“我愛飼主!”
溫擇琤的耳垂隱隱發燙,他想像容鈺珩一樣用輕快隨意的語氣說一句“我也愛你”,但有點說不出口,最後隻輕輕“嗯”了一聲。
他又問,“接下來這段時間有什麼安排?”
容鈺珩說,“有拍攝和錄製,還要抽空和金……朋友聚個餐。”
溫擇琤語氣飽含深意,“喔……金朋友。”
容鈺珩立馬彌補,“金朋友,銀朋友,大家都是好朋友!”
溫擇琤問,“那我呢,我是什麼?”
容鈺珩說,“你是我最親愛的飼主~”
“!”溫擇琤瞬間又飄了,鋪天蓋地的“最親愛”擠在他腦子裡,把“金朋友”擠得無影無蹤。
罷了罷了,金主又怎麼樣,砸錢哪兒比得上親手投喂來得親近?
容鈺珩和溫擇琤黏糊糊地拿了會兒主寵劇本,這才掛掉電話。電話一掛,他就發現祖安白團子炸毛了。
【洵光】:爺說口乾了。
【洵光】:?你人呢[拳擊預備備.jpg]
【洵光】:難不成你是間諜!你根本不是友軍!![拳擊你個笨比f]
容鈺珩,“…………”
【容鈺珩】:剛剛打電話去了[海獺匍匐.jpg]洵光老師妙語連珠!會說話就出本書!
【洵光】:我已經出了很多本了,噗呀~好吧,打電話可以原諒,誰還沒個對象什麼的。
容鈺珩看到“對象”兩個字,眼睛都瞪大了——白團子在瞎說什麼!不愧是寫書的,腦補能力好強。
【容鈺珩】:不是對象,是朋友!
【洵光】:感歎號表示語氣強烈,反應了內心的不平靜,有欲蓋彌彰的嫌疑。我本來是開玩笑的,沒想到詐出料來了,噗呀~
容鈺珩:…噗呀個毛。
他在內心吐槽完一句之後又猛然驚覺——不對,自己怎麼也開始說祖安話了!
和白團子匆匆道了句晚安,容鈺珩就裹上小被被在床上躺平,閉上眼睛開始自我淨化心靈……
他是啟明星,不要祖安,要文明-
第一期《尋寶大會》還沒放出來,第二期要等到半個月後才開錄。半個月的時間,加上節目錄製和播放之間的時間差,足以容鈺珩安排好超度進程。
第二期節目錄製前,他抽空和金主爸爸們見了一麵。
吃飯的地點定在本市一家五星級大飯店,陸鳴喧是他家典藏版客戶,直接預約了天字二號包間,再由容鈺珩來買單。
憨批朋友之間吃飯沒那麼多講究,容鈺珩穿了件衛衣牛仔褲就來了。到包間時才發現陸鳴喧和自己同樣平凡,遊天予一如既往地人模狗樣,池樘卻是彆樣的花枝招展。
池樘背後剛好還有個大花瓶,插了幾枝梅,盛綻欲燃,襯著前者的玫紅色花襯衫,簡直如春色一角。
容鈺珩眼神中飽含著千言萬語,“……你是來相親的?”
池樘壓了壓領口的褶皺,維持著那份多餘而礙眼的精致,“你不懂,我要時刻保持高貴。”
陸鳴喧替他解釋,“池樘在追居梓意——那個《客來》的常駐女嘉賓。追了大半年了還沒追到,他覺得是自己不夠高貴,所以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