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
幾人分完工,直到溫擇琤把牛肉擺上了案板,容鈺珩才後知後覺,“誒,不是…那我呢?”
喬譚一邊燒水燙番茄一邊說,“你已經完成了點菜的任務,溫老師一人做兩份,其中一份算你的。”
溫擇琤接著說,“而且你一會兒還要幫我端調料盒。”
重操舊業的容鈺珩絲毫開心不起來,“我是行走的置物架麼?”
溫擇琤糾正他,“當然不是,你得呆在原地不能行走。”
容鈺珩麻了:他置物架的本質根本沒有改變嘛。
溫擇琤見自家小倉鼠興致不高,立馬給人吹彩虹。他帶了點炫耀的意味轉向喬譚,
“容容連白糖和鹽都能分清,是不是很棒?”
喬譚手一抖,差點戳進滾燙的開水鍋裡。
他定了定神,側頭望向溫擇琤,試圖從後者臉上找出幾絲反諷或是調侃的情緒。
但他很快就失敗了——溫擇琤竟是由衷地認為容鈺珩很棒棒!
喬譚麵無表情地撈起番茄開始撕皮,“嗯嗯,超厲害的。”
“……”
居梓意做了一道蒜香花椰菜,陳落行做了份地三鮮,喬譚的豆腐湯還在灶上文火慢燉,幾人先把成菜端上桌。
陳落行經曆了最初的激動緊張後,這會兒已經恢複了常態。他開了瓶低度白葡萄酒給大家斟上,隨即一同入座。
喬譚雖然是新來的常駐,但作為這裡麵資曆最老的前輩,他率先舉杯發言,“來,讓我們慶祝《客自遠方來》第二季第一期開播,也讓我們歡迎溫老師和容容!”
“哐當、”五支玻璃杯在桌上相碰,容鈺珩收回酒杯剛抿了一口,就發現一旁的溫擇琤朝自己的酒杯投來了嚴格的凝視……
“……”容鈺珩盯著酒杯皺了皺眉,隨即抬頭對上溫擇琤的眼神,試探地說,
“隔壁的小孩兒都饞哭了?”
溫擇琤,“………”
喬譚差點把酒噴出來,居梓意直接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哈!”
溫擇琤,“我是想讓你彆喝太多。”
容鈺珩痛心,“你在質疑我?”
溫擇琤,“那你還拉踩我呢。”
剛吃過瓜的喬譚眼睛一亮,這道題他會!
喬譚,“溫老師,你怎麼這麼不講道理呢?”
溫擇琤,“我就是不講道理了。”
容鈺珩瞬間抓住了邏輯漏洞,奮起一擊,“那我這是實話實說了,沒有踩你!”
溫擇琤看了他兩秒,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很淺淡的笑。他伸手在容鈺珩探過來的腦袋上薅了一把毛毛,“看把你能的。”
“……”喬譚瞬間感覺自己好多餘。
他果然隻是個中間搭話的“鵲喬”工具!
兩人宛如相聲般的對話結束,飯桌上的話題又回歸日常。陳落行和溫擇琤都是演員,難得有機會在一起交流,他們就講起拍戲時候的事。
陳落行雖然年紀輕、入行晚,但十分敬業。拍戲的時候很少用替身,都是直接上,因此身上也落下不少傷。他這會兒就挽起袖子給幾人展示手腕上的傷疤,
“這是拍上一部劇的時候劃傷的,裡麵有個摔碗的動作,沒想到摔在了桌子上,瓷片彈起來差點紮手上。”
容鈺珩最看不得這種傷了,他的共情力很強,這會兒光是聽到敘述,就覺得心如刀割!他頓時縮成一隻倉鼠球,企圖用連續不斷的重複句驅散痛意,“好痛好痛好痛……”
陳落行失笑,“你痛什麼啊?”
容鈺珩心驚膽戰地瞅著他的手傷,“我替你痛。”
陳落行,“謝謝你啊~”
兩人正你來我往聊得火熱,一旁的溫擇琤忽然也挽起袖子來,露出胳膊上的舊傷,“這是我拍一部荒島求生片的時候,被倒刺紮的,那時候拍到中途不能停,隻能等拍完才處理。”
他說完就抿著嘴看向容鈺珩,一臉小學生站在領獎台上等待頒獎的模樣。
容鈺珩愣了一秒,隨即反應過來,他差點笑出聲。
容鈺珩伸出手給他醋兮兮的溫飼主搓搓胳膊,“我知道那部,在你家看的是不是?”
溫擇琤的臉色這才緩和了許多,他故作矜持地“嗯~”了一聲。但仔細聽,那尾調還帶了點蕩漾的味道。
容鈺珩看破不說破,隻鼓著巴巴掌繼續表揚,“溫老師真厲害,溫老師真辛苦~!”
餐桌上的其餘人也紛紛放下筷子,捧場地跟著一起鼓掌,“厲害厲害…不愧是三金影帝!”
隨著稀稀拉拉的掌聲落下,溫擇琤發揮畢生演技才壓住上揚的嘴角,他垂下眼睫,“這沒什麼。”
溫擇琤說完,還不忘回饋同樣“負傷”的陳落行,“你也很厲害。”
“謝謝…!”
陳落行受寵若驚的同時不由疑惑——他怎麼感覺,他偶像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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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後是玩遊戲的時間,彆墅二樓有娛樂區,音樂器材、棋牌桌遊、電子遊戲應有儘有。
容鈺珩早在參觀時就相中了那台跳舞機,這會兒非拉著溫擇琤一起跳探戈。
溫擇琤戳破他的妄想,“跳舞機不支持這個舞種。”
容鈺珩不甘心,又扒在機子上從頭翻了一遍曲目,發現果真沒有探戈後,瞬間陷入神傷之中。
圍觀全程的陳落行表情一言難儘……
同為演員,他看著渾身是戲的容鈺珩,都不由甘願臣服——難怪他偶像會對容鈺珩另眼相看,後者的戲簡直是信手拈來!
溫擇琤在鏡頭底下有偶像包袱,容鈺珩也不勉強他,就和居梓意兩人一左一右的歡快battle。
居梓意本來也是有舞蹈基礎的,但兩人跳著跳著她就莫名被容鈺珩影響了。容鈺珩在團隊演出時還算正常,私下裡釋放了天性,便開始延續他自成一派的舞蹈風格——
他的每一個舞步都蘊藏著探戈的味道,每一拍節奏都切中了中小學廣播體操!
兩人跳到最後,就連陳落行都看不下去了,他伸手扯住逐漸上頭的居梓意,發出警醒的聲音,
“梓意,要不算了,你以後還要走偶像路線。”你和容鈺珩是不一樣的。
“……”
酣暢淋漓的共舞過後,居梓意有些疲憊,她便提議大家去看看陽光房裡的植物。
去陽光房要從客廳背後的小門繞出去,五位嘉賓走過一段鵝卵石鋪成的小路,眼前便豁然開朗。
透明的頂棚折射著陽光,室內四邊栽了些花草。這會兒正逢開春,加上陽光充足、室內培育條件好,許多植物都抽出了花骨朵,一眼望去生機蓬勃。
看得出來,居梓意特彆喜歡這些花花草草,整個人都明媚了,她朝容鈺珩招了招手,
“你看這一片,估計下周就開了。”
容鈺珩由衷讚歎,“真漂亮。”
陳落行見容鈺珩這個小妖精賞花去了,就蹭到溫擇琤旁邊,和自己的偶像搭話,
“溫老師,您喜歡什麼花?”
“我……”溫擇琤話音剛起,另一頭的容鈺珩忽然就轉了過來。
他雙手托在下巴上,笑盈盈地朝兩人開了朵花,“喜歡這個花?”
頭頂的陽光暖融融的,映在容鈺珩臉上,襯得人麵容白淨,紅唇鮮嫩,笑容極富感染力。
就連陳落行都看得怔了一下。
隨即他聽見自己身旁傳來一聲幾乎輕不可聞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