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鈺珩愣了一秒,隨即飛快地反應過來——溫擇琤又在搞顏色!
而且兩人現在的站位非常不妙。容鈺珩幾乎是整個人被卡在了溫擇琤的鉗製裡,動都動不了。
溫擇琤垂下的眼睫遮蓋不住他眼底濃稠的情緒,呼吸也熱得驚人。
“今天就不上山了吧……”容鈺珩顫巍巍地同他商量,“明天還要趕飛機,不宜長途跋涉。”
溫擇琤哄他,“你休息,我來跋涉。”
容鈺珩倒吸一口涼氣:溫擇琤不要臉的程度簡直令人發指!
他開始用生活小常識來進行類比反駁,“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一個巴掌拍不響……”
“拍得響,拍得響,”溫擇琤說著又開始拱他,低頭親親啃啃,“能拍得啪啪響。”
容鈺珩,“………”
兩人僵持之間,那股燥熱並未有絲毫消減,反而越積越多,終會在某一刻達到臨界的爆發點。
溫擇琤的頭埋在容鈺珩的肩窩裡,呼出的熱氣燙得後者腰都在打顫。他似乎感覺到了容鈺珩防線的脆弱,開始不動聲色地進攻那搖搖欲墜的邊緣線。
交纏的呼吸,淩亂的節奏,衣擺被拉扯堆在腰間。
溫擇琤生活中的體貼也同樣在這種時候呈現,容鈺珩每一絲細節、每一處感受都有被好好照顧到,因為太過舒適,導致他現在的意識開始逐漸沉淪……
直到被人一步步推搡著帶到床邊,膝彎抵上硌人的床沿,容鈺珩才警醒過來——
不對,這不是通往幼兒園的路!他看見秋名山山腳的收費站了!
“等一下,”容鈺珩一把薅住溫擇琤的後腦勺,把他的腦袋拎開。他氣喘籲籲地說,“可以了,到這裡就差不多了。”
溫擇琤被打斷,還挺委屈的。他眼眶通紅,像是被餓凶了,嗓音低啞,“來都來了。”
容鈺珩總算知道了這句話為何如此受人詬病。這簡直是史上最沒有邏輯的借口!
“有的路不一定正確,發現錯誤便要及時止損,正所謂苦海無邊,回頭是……”
“回頭是我。”溫擇琤深情款款地接話,“不管什麼時候,你回頭我永遠都在你身後。”
容鈺珩卡了一下。
他一時竟不知溫擇琤是在說情話還是說騷話。
不過在這種時候,一般都是騙人的鬼話。
嗬,影帝。
“我希望你能在我身後保持一定距離。”容鈺珩認真地提出建議。
“多少距離?20……”
“米。”
溫擇琤說,“那不可能。”
他說完上身一壓,兩人就倒了下去。
被單的褶皺重重地擠在一處,溫擇琤很重,但不會真的把人壓到喘不過氣來。他胳膊肘稍微撐起一點,不輕不重的分量,反而給人一種安全感。
容鈺珩感覺自己像蓋了一床大被被,很舒服。
如果不硌人那就更好了。
溫擇琤又開始為自己爭取,“你看,你到現在都沒有不舒服吧?上麵的風景真的很好。”
容鈺珩維持著理性思考,“那是因為車子還沒發動起來。”
“我們可以擁有一輛小敞篷,平穩透氣,性能上佳,全程給你極致體驗。”
容鈺珩還想再逼逼兩句,企圖拉長戰線把溫擇琤拖到不行,但他的陰謀很快就被眼明心亮的後者識破。
溫擇琤直接上手了。
“嘶…”容鈺珩一個激靈,猛地按住他的手腕!
溫擇琤握住手刹,喉頭動了動,“崽崽…”他窸窸窣窣地動了動,“你看,不討厭吧?”
草!容鈺珩當然不討厭了。
他隻能一直保持著按住溫擇琤手腕的這個動作,任憑後者“哢噠”一聲解開安全帶,在一個超絕自在的狀態下吭哧吭哧開上盤山公路……
很快,溫擇琤開始慫恿容鈺珩一同感受駕駛的樂趣。
兩人在盤山公路上逐漸攀登,開過半山腰時,溫擇琤突發奇想,“要不要換一種駕駛位?”
容鈺珩迷迷瞪瞪地哼唧著,“哪種?”
溫擇琤,“讓我做你身後的男人。”
容鈺珩,“……”
他反應了兩秒,隨即受到了驚嚇!臥槽,溫擇琤該不會指的是……他手下一個沒留神,溫擇琤頓時悶哼一聲、差點從駕駛座上栽下來。
容鈺珩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溫擇琤脆弱中帶著堅強,“沒關係。”
他接著說,“你可以選擇補償。”
“……”
三分鐘後,兩人重新上車。
車還停在半山腰上,發動機轟隆隆地,蓄勢待發。
溫擇琤從背後抱住容鈺珩,吸了口崽崽——真香!
容鈺珩隻管動動腳,控製油門刹車跟離合,溫擇琤把著方向盤操控手刹重新上路。
小破車搖搖晃晃一路就要攀上山頂,容鈺珩踩油門踩得腿都酸了,還怪疼。他嗚嗚咽咽地問,“怎麼還沒到啊?”
溫擇琤從他肩頭探了個腦袋過去,“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容鈺珩現在就聽不得那個字眼!他眼中泛淚地想,那也太久了吧!
“我有個不成熟的…嗯、小建議。”
“什麼建議?”
“天、天下武攻,唯快不破……”
“我學的是太極。”
“。”
終於,在容鈺珩大哭大叫著要破皮了的時候,山頂的曙光透過雲霧照進了車窗。
溫擇琤拍了他一把,“踩下油門,要加速了。”
容鈺珩趕緊照辦。
兩人就在光芒的籠罩中,一齊衝上了傳說中的秋名山山巔,看見了未曾見過的廣袤新世界……
下山過後。
容鈺珩攤成一張倉鼠餅,望著天花板眼神放空。他現在是一名賢者,他要滌清自己靈魂的汙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