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龍躉一萬六千多塊陸嶴沒法全拿到手,這裡麵還得扣百分之四十五的稅。
扣完稅,陸嶴也就拿到九千二百八十四塊。
這個收入看上去不錯,實則也真是拿命博了一回。
林滿漳他們都是漁民,對打魚的凶險之處最清楚不過。
陸嶴請他們去附近的酒店吃午餐,他們也沒挑貴的點,隻選了一些中等偏低的飯菜。
陸嶴見菜單,眼中一暖,主動點了幾道價格比較貴的招牌菜。
吃完飯,陸嶴要跟他們分道揚鑣,“我先去縣城取車,再買點菜,就不跟你們一起回去了。”
林滿漳忙問:“你怎麼去啊?要不我開車送你去吧?”
“不用了,嫂子不是叫你早點回家,還要種菜嗎?我搭公交車去就行。”
林滿漳見他拒絕,也沒勉強,點頭道:“也行,那我們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點。你嫂子幫你買的菜苗已經放在家裡了,等會你回去的時候順便來我家拿一下。”
“不是說好晚上來我家吃飯?到時候你再帶過來吧。”
“下次吧,你打魚也不容易,中午已經在你這裡吃飯了,晚上就算了,下次我們再一起打魚。”
陸嶴點頭,“也行。”
陸嶴定下的三輪車今天才加好頂棚,陸嶴趕去縣城,付完尾款,又試過車,直接去菜市場買了菜,將車開回家。
他對三輪車不是太熟,鄉鎮公路路況又沒好到哪裡去。
他一路開車開得很慢,等回到村裡時,時間已經七點多了。
天都黑了,隻餘天邊一道不甚明顯的霞光。
時間太晚,陸嶴就沒繞去林屋村打擾林滿漳他們。
他直接開車回家。
陸嶴開著車,風拂在他臉上,十分愜意。
這份愜意直到他發現他家門口站了個人後方戛然而止。
那人身穿白襯衣,白T恤,連褲子都是白的,臉尤其白皙俊秀。
膽小的人一打眼看過去,得嚇抽。
陸嶴抬起頭與他對視,那人朝他微微彎起眼睛,氣質看起來挺溫和,陸嶴卻愣是感覺到了溫和背後的危險。
宋州也在看陸嶴——他們異常人事監管機構中標記的A級危險人物。
陸嶴看起來異常俊秀,哪怕坐在農用三輪車上,看起來也像正在拍大片,腿顯得尤其修長。
看起來還挺酷。
宋州笑了笑,“陸嶴,你好,我是宋州。”
送粥?
陸嶴打量著這個名字聽上去讓人很有食欲的人,點頭,“你好。”
“自我介紹一下。”宋州溫和地笑了笑,“我是異常人事監管機構華夏分處的負責人。今早你這邊的波動被我們感覺到了,我過來看看。”
異常人事監管機構捕捉到這股波動已經挺久,一直沒能徹底定位,今天才追蹤到源頭。
陸嶴眉頭微皺,他今早打魚的時候控製不住變回了蜥蜴,對方應該說的是這事。
陸嶴盯著宋州,眼中神色不明。
宋州好脾氣地問:“可以進去詳談嗎?蚊子好像有點多?”
屁,蚊子再多也沒有哪一隻敢靠近宋州三米之內。
陸嶴優越的視力將這個看得一清二楚,頓了頓,還是道:“稍等。”
他下車開鎖,將兩扇門都推開,示意陸嶴先進去,再開車進去。
陸嶴現在住的房子還是他爸媽十多年前建的。
他們村好些人都這樣,無論在城市裡買不買得起房子,老家一定要建一套。
一是為了麵子,二也為占住宅基地。
宋州打量這個小院子。
這是一棟典型的民居,小二層,外牆貼著白色的瓷磚,一樓有院子,二樓有陽台,幾個窗戶都裝了防盜網。
這棟房子的基礎建築跟其他房子沒什麼區彆。
然而一進來,還是能讓人感覺到很大的不同。
這棟房子很安靜,也很清幽。
除了陸嶴跟廚房的食材外,再沒有第二個動物。
院子一角跟樓頂上種的植物倒異常茂盛,連棵雜草都透著勃勃生機,翠綠欲滴。
宋州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番,將視線收回來。
陸嶴打開客廳的門,示意宋州進來。
陸嶴家裡也很乾淨整潔,半點沒有單身漢的臟亂氣息。
宋州坐在沙發上,陸嶴去拿暖壺拿杯子給他泡茶,一切待客程序都很正常。
兩人坐下。
陸嶴直接問:“你們那個異常人事監管機構,有證明文件嗎?”
“嗯?”宋州抬頭,“什麼?”
“身份證明。”陸嶴皺眉:“總不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宋州覺得有意思,他第一次遇見這麼問的人。
他想了想,“這個算嗎?”
說著他點了點陸嶴剛剛給他送上來的熱茶。
熱茶瞬間變成冰塊,且膨脹出了杯麵,陸嶴隔著老遠都感覺到了涼意。
陸嶴眉頭微皺,盯著他麵前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