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棲岩將鏡頭對準他。
他麻利地開了一大瓶礦泉水,噸噸噸全倒進鍋中,然後將那口大鍋放到灶上,開火開始煮。
為了去腥去寒,他還特地放了幾片薑。
這個季節魷魚挺多,尤其摸準魚窩之後,魷魚多得跟蝦米一樣。
魷魚被他們的誘魚燈吸引過來,越來越多。
他們的釣竿接二連三地上魚,大家臉上都掛上了滿足的笑容。
譚君昊拿著個大抄網在一邊,時不時撈一下。
很快,魚艙裡的魷魚已經有三十多條,鍋中的水也開了。
林貢商急忙用抄網將活艙裡的魷魚撈起來,一齊扔下鍋。
剛從海裡撈上來的魷魚十分鮮活,下鍋略一煮就熟了。
他們釣的都是幾指頭寬的魷魚,煮熟了剛好一口一個。
林貢商看了一下,連忙去打開塑料袋將帶來的一次性碗筷拿出來,又拿出醬油跟蒜蓉辣椒醬,喊道:“快來吃魷魚!等會老了!”
大家紛紛放下魚竿,笑嘻嘻地圍成一圈。
陸嶴接過碗筷,倒好醬油跟蒜蓉辣椒醬,從鍋裡撈魷魚。
剛煮熟的魷魚帶點淡粉色,還在冒熱氣。
他將魷魚往醬料裡一沾,打個滾兒後放進嘴巴裡。
醬油的鹹鮮跟蒜蓉辣椒醬的香辣很好地將魷魚的腥味壓下去,咬進嘴裡,隻剩下鮮脆。
那無與倫比的脆嫩口感在嘴裡爆開,饒是陸嶴,都忍不住眯眯眼睛,滿眼滿足。
“艸,太好吃了!”林貢商呼嚕呼嚕哈著熱氣,“想了大半年,終於又來釣魷魚了。”
“多吃點。”
“嘿嘿嘿,肯定的。哎,漳哥,啤酒呢?開啤酒開啤酒!”
林貴孝從塑料袋裡拿出啤酒給他,“小心痛風套餐。”
“痛風也要吃。呼——又燙又爽,這味道絕了!”
林滿漳道:“魷魚就是要剛撈出來才好吃,在菜市場一留,就不是這個味了。”
“那是。今晚多撈點多吃點啊,太好吃了!”
陸嶴在旁邊飛快地掃蕩著魷魚,並不作聲。
不過兩三分鐘,他就吃下了鍋中的一半。
他站起來用紙巾一抹嘴,道:“我再去撈。”
林貢商忙喊,“還有,再吃點唄。”
“等會再吃。”
陸嶴身高腿長,拿著抄網一邁腿就走到了船邊。
林棲岩顧不上吃魷魚了,呼哧呼哧哈著氣,忙端起攝像機對準陸嶴繼續拍。
陸嶴眼睛極尖,準頭極好,那抄網往海麵下一撈,再提起來,抄網裡瞬間多了五條魷魚。
他低下頭,白玉一樣的修長手指在抄網裡翻檢,利落將魷魚一條條扔進活艙。
他撿完魷魚,盯著海麵,挑地點再下網,這一網又有三四條魷魚。
這麼兩三次之後,林貢商他們都驚了,端著碗邁著小碎步過來,“你這準頭可以啊!”
“比釣快多了!”
“哎哎哎,陸嶴,那裡!那裡還有一窩。”
陸嶴也不說話,抬眼按他們指的地方再下網。
魷魚奔逃不及,一下撞進網裡,這一網又是六條魷魚。
林貢商看得興起,將碗裡最後一條魷魚一口塞進嘴巴裡,咯吱咯吱嚼著,含糊道:“我來。”
陸嶴剛一口氣捕了三四十條魷魚,也不跟他搶,直接將抄網給他,轉頭再去煮魚。
魷魚熟得快,林貢商他們在船邊大呼小叫撈魷魚,陸嶴坐在另一邊滿足地大口吃魷魚。
這些魷魚大多個頭不大,一口一個剛好,咬進嘴裡,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爽脆。
陸嶴臉頰鼓鼓囊囊,眯眼滿足地一隻接一隻,時不時來口啤酒。
林貢商他們撈累了,過來一屁股坐下,氣喘籲籲,“同樣的海,同樣的抄網,同樣的魷魚,怎麼我們一網兩三隻,陸嶴你一網就四五隻?”
“年輕。”
“嘿,這跟年紀有什麼關係?”林貢商不服氣地挺起腰,視線在陸嶴腰一打轉,“我們誰不年輕了?!”
陸嶴慢悠悠接著道:“手腳靈活,眼神好。”
這話剛好落在林貢商話後麵,眾人爆笑。
林滿漳拍拍林貢商,“年紀輕輕,把滿腦子黃色廢料清一清。”
陸嶴懶得離他們,吃得差不多了繼續去撈魷魚。
他這邊吃邊撈,一晚上起碼吃了十多斤魷魚。
林貢商他們在旁邊撐得動都快動不了,陸嶴還能慢條斯理地吃完剩下半鍋魷魚,再喝完啤酒溜縫。
他能吃,也能撈。
他們釣魷魚從十一點多釣到淩晨三點多,三個活艙都爆滿了,這其中有一半多是陸嶴一個人貢獻的,剩下一小半才是林滿漳他們五個人一起釣的。
釣滿了魷魚,林滿漳招呼著他們將船往回開。
好不容易開到海邊,打擊腹飽眼困,紛紛打著哈欠要分魷魚回家。
陸嶴道:“不用分我的,你們拿回去吃。”
林滿漳立刻道:“那怎麼行,今天釣的魷魚多,一個人起碼能分十斤!”
陸嶴擺手,“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多留點給孩子吃。”
林滿漳跟譚君昊都成家了,林貢商跟林貴孝兩人也跟一大家子人一起住,哪怕林棲岩,家裡也有奶奶,今天抓的魷魚多,也讓他們嘗個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