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嶴跟項興昌隻好出來。
經過甲板時,他們看見U國的科研人員正緊張地操作著儀器。
見到陸嶴跟項興昌,他們沒了前幾天的友好,反而粗著嗓子揮手趕人,“回去,彆看!”
項興昌皺眉,陸嶴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彆衝動。
科研人員見他們還不走,其中一個高大壯碩的男性科研人員過來,眼神不善地盯著他們,“你們怎麼回事?”
項興昌瞪眼,蠻橫道:“什麼怎麼回事?當初簽合同的時候又沒說不許來甲板!”
“可我們現在正在工作,你們的存在嚴重乾擾了我們的工作。”
“我們離得那麼遠,能乾擾什麼?”
項興昌很快跟他們吵了起來,其他潛水隊的人聽到動靜,紛紛出來聲援。
陸嶴一聽就知道項興昌是故意。
無論那些科研人員怎麼說,他就是不走。
其他潛水隊員也一個都沒走。
大家都知道內情,絕不會任這些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捕撈自己國家的資源。
一時間,雙方僵持起來了。
那個跟陸嶴搭過話的女科研人員用對講機叫來吳哥跟其他人。
吳哥匆匆趕來,一看這情況便問:“你們怎麼回事?乾擾科研人員工作可算是違約啊。”
“當初簽合同的時候又沒規定不許站在甲板上,這算哪門子違約?”
“你這是強詞奪理,有沒有乾擾還由你們說了算啊?”
項興昌不理他,“我不管,你們讓我走,我偏不如你們意。狗眼看人低,今天我就要在甲板上吹風,你們敢動我試試?”
吳哥一個個看過去,麵露威脅,“你們呢?”
陸嶴道:“下麵悶熱,我們在這裡乘乘涼。”
其他人紛紛點頭讚同。
有隊員小聲道:“我們就乘乘涼,又不做什麼,你們那麼凶乾嘛?”
一群人軟硬不吃,硬要坐這裡,吳哥拿他們沒辦法,就在一旁看著他們。
很快有人叫來船老大。
船老大看看這情景,又看看項興昌他們堅定的神色,結合到下午的衛星電話,心裡明白了什麼,調解起來也是一直在打哈哈,讓雙方各退一步。
雙方自然都是不肯退的。
吳哥無奈,帶著手下跟他們僵持。
科研人員們緊張地操作著儀器,一時間也沒空理他們。
天色一點點暗下去,很快,火紅的夕陽徹底墜入遙遠的海麵,頭頂的火燒雲漸漸退去,換成星空。
晚上八點多鐘,天空已經完全變成夜空,金操作著潛水器,慢慢浮上來。
科研人員那邊爆發出一陣歡呼,紛紛過去接應。
吳哥也趕忙下去幫忙,指揮著船工用吊機將潛水器吊上來。
潛水隊員們湊過去看,很快被他們趕開。
科研人員們表現得十分高興。
船上所有人都明白,他們必有斬獲。
項興昌站在甲板上,冷眼看著。
金在助理的攙扶下出了駕駛室,遠遠朝陸嶴他們看過來,雙方對視。
他身邊的女科研員壓低聲音,“金,他們好像發現了。”
“不要緊,今晚就把東西送走,他們找不到證據。”
他們交談的聲音很低,陸嶴卻聽得分明。
項興昌看了一會兒,要越過人防去看他們捕撈上來的東西,“你們撈了什麼?是不是保護動物?這是華夏的海域,你們沒權利撈保護動物!”
“並沒有,這隻是我們的采樣工作之一。”科研人員不承認,“你們太敏感了。”
“那我要求你們把撈上來的東西展示出來,你們敢嗎?”
“先生,這是我們的商業機密,你這要求太無禮了些。”
項興昌急了,指著他們,“你們就是心虛!有本事你們將東西倒出來給我們看啊,你們是不是捕撈到了矛尾魚?!”
“先生,請不要無理取鬨,如果我們真的捕撈到了你們的保護動物,在我們離開時,自然會有海關檢查,你們沒資格對我們進行這種要求。”
陸嶴看著雙方你來我往,並沒有動作。
金提到今晚,也不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麼事。
陸嶴不知道他們要怎麼在大晚上將東西送走。
項興昌鬨了一通,卻並沒有鬨出結果。
雙方僵持到十點多,項興昌他們硬是要留在甲板上。
科考隊那邊也不管他們了,直接帶著潛水器裡麵的打撈物回到他們的艙室裡。
項興昌帶著人幾次想強搶,都被隔開來了。
那些打撈物用密實的漁網裝起來,誰都看不見裡麵到底有什麼。
唯有陸嶴能遠遠感覺到,那確實就是矛尾魚沒錯。
項興昌他們雖然看不到,但也覺得是,越發不肯妥協。
當晚大家誰也沒回艙室睡覺,就在甲板上守著。
陸嶴也在甲板上。
項興昌他們都知道已經用衛星電話悄悄報過警了,等海事公安來了就沒事,因此並不算太緊張。
大家在甲板上挨著,昏昏欲睡,又互相提醒,不願意去睡。
時間漸漸到下半夜,大家還是睡著了,好幾個人都打起了呼嚕。
陸嶴也陷入了睡眠中,他睡著睡著,猛然被驚醒,下意識抬頭一看,便看見另一艘規模不輸他們這船的大船正在靠近。
大船上的外文字母哪怕在星輝下,也清晰可見。
陸嶴心底發沉。
他總算明白為什麼這夥人有恃無恐,原來有人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