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晉江獨家(1 / 2)

月亮魚跟翻車魚有很大差彆,從體型上來看,翻車魚扁扁的,像一條被斬去了尾巴的魚;月亮魚圓圓的,像滿月的月亮。

翻車魚要比月亮魚大許多,最重的甚至能達數噸。

兩者最大的不同是,翻車魚魚身有些慘白,月亮魚尾鰭背鰭都是紅紅的,身上帶著白色的斑點,像夜空中的星星。

陸嶴釣的魚漸漸露出水麵,所有人都看見了。

鐘洪海看著他繃緊的手臂,連忙問:“這魚究竟有多大?”

“憑手感判斷,應該有兩百來斤。”

“艸!”鐘洪海罵一聲,趕忙招呼身邊的人,“快,快去拿一塊肚頂過來!這麼大的魚,不搏到它沒力氣,是釣不上來的。”

肚頂是一種穿戴在身上的裝備,當釣到大魚的時候,釣魚人通常會穿這麼一件裝備。

肚頂有點類似圍裙,不過隻有肚子上那一塊才有布料。

那塊布料上帶個鐵環,使用時,將魚竿塞到鐵環裡麵,利用肚子及全身的力量將這個魚竿往下壓。

魚竿放在肚頂中,就是利用整個身體力量跟魚搏鬥,不然光靠手臂的力量,無論多麼大力的人也沒辦法跟海裡幾百上千斤魚搏鬥。

鐘洪海這麼一喊,身邊人趕忙拿了新的肚頂過來。

陸嶴把持著魚竿,跟月亮魚搏鬥。

他表情並不明顯,既不見著急也不見興奮,如果大家不是知道他不怎麼說謊,誰也沒法相信他魚竿底下居然拉了一條兩百來斤的大魚。

鐘洪海從後麵幫他把肚頂圍上,一邊圍一邊大喊,“你還堅持得住吧,要不要換個人來?”

“我自己能行。”

“那行,我先幫你把肚頂穿上。”

鐘洪海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幫陸嶴把肚頂給穿上了。

陸嶴將魚竿末端塞進肚頂的鐵環裡,利用全身的力量壓著魚竿。

解放了雙手之後,他才發現雙手又酸又脹,從小臂到大臂全都麻了,肌肉有點發抖。

他壓著魚竿不停溜魚。

月亮魚在海裡凶猛地掙紮著,時不時濺起大片水花。

旁邊人全圍過來,看他釣月亮魚。

月亮魚還沒出水,已經有船工拿著大鐵鉤在旁邊等著。

像這種深海巨魚,他們

垂釣的時候一般不是用抄網撈,而是用鐵鉤。

等魚露出水麵,有經驗的船工就會將鐵鉤用力刺進魚的身體裡,然後幾個人一起把這條魚給拉上來。

林棲岩聽到消息,終於趕到了。

他端起攝像機對準陸嶴拍。

不僅他在拍,船上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拿出手機來拍攝了。

他們在海上並沒有信號,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先將視頻拍下來,等回到岸上再傳出去。

月亮魚的名頭太大了,這魚不僅貴,而且十分稀有。

與一般的大型魚類不同,月亮魚不喜歡群居,它們都是獨行俠,這種情況下,人類根本追蹤不到它們的蹤跡。

很多時候,一片海域隻有一兩條月亮魚。

人類看得到月亮魚卻沒辦法捕撈,等帶齊了工具再來的時候,月亮魚已經消失不見了。

因此很多人又把這種魚稱為彩票魚,如果能釣到這麼一條魚,就跟中了彩票一樣,需要一定的運氣。

陸嶴在釣魚,旁邊人躍躍欲試。

有人喊:“已經十分鐘過去了吧?哥們,你累不累,要不要幫你一把?”

陸嶴眼睛專注看著海麵,“還行。”

陳老大嗬嗬一笑,“彆的不說,憑陸嶴的體力,比如說十分鐘,半個小時都行。”

陸嶴沒有說話,他專心致誌地釣魚。

被魚鉤掛住的月亮魚,時而靠近他們,時而遠離,就是一直不肯到船邊來,也極少露出水麵。

陸嶴握著釣竿跟這條魚搏鬥,很多次,他以為都有希望了,魚又突然遊遠。

大家在旁邊看著,緊張得大氣不敢出,就怕陸嶴的魚竿質量不過關,會突然崩斷,讓魚給跑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

從最開始調上的十分鐘到二十分鐘,到半個小時再到四十分鐘。

底下的月亮魚狡猾異常,根本不肯靠船。

要是換在彆的地方,陸嶴都想直接變成龍形跳下海裡去撈了。

今天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實在沒辦法,隻能勉強壓著性子跟這條魚搏鬥。

陳老大跟鐘洪海都在她身邊,兩人對他的體力嘖嘖稱奇。

“已經五十分鐘了。陸嶴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們幫你搏一搏魚?”

搏魚就是指利用釣竿跟魚拉鋸的過程。

陸嶴已

經有點喘,此時他全身上下無一不酸痛,不過還是拒絕了兩人的請求,“我自己能行。”

他就不信,他用儘全身力氣會拚不過這麼一條魚。

不知道過了多久,月亮魚漸漸沒力氣了,越來越頻繁地拉到船邊。

陳老大見狀喊一聲,“來了來了!注意,月亮魚已經沒有力氣了。”

船工老張拿著鉤子過來要勾魚。

陳老大道:“老張,鉤子給我。”

老張連忙把鉤子換到他手上。

陳老大提著鉤子,上半身探出欄杆,眼睛盯著船下。

月亮魚沒力氣之後被陸嶴慢慢拖到了船邊,等它徹底沒力氣,浮出水麵之後,陳老大隻需要用力一戳,鉤子就能把這條魚給拖上來。

一下,兩下,三下,月亮魚體力不支靠近船邊,又漸漸遊遠。

大家都盯著這條魚,也盯著陸嶴,心裡既有讚歎,也有佩服。

陸嶴跟這條魚搏鬥,體力也差不多都耗儘了。

此時,兩個生命體都已精疲力儘,現在就看誰比較有毅力,能堅持下去。

“加油!”鐘洪海見陸嶴眨了一下眼睛,汗水從鬢發裡滲出來,大吼一聲,示意他彆放棄。

陸嶴被他喊得一激靈,握著魚竿的手緊了緊,繼續將魚往船邊拖。

“出水了出水了。”陳老大大喊著用鐵鉤去夠那條魚。

鐵鉤又粗又鋒利,勾住那條魚之後狠狠釘在魚身體上。

其他人看見魚已經被勾住了,連忙過來幫忙。

五六個成年男人一齊握住鐵鉤的把手,用力將魚往船上提。

大家額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連喊了幾次號子,才終於將魚提出了水麵,提到了船上。

月亮魚被提到甲板上之後還拍著沉重的身體,掙紮了好一會兒,沒力氣了,才慢慢停歇下來。

大家看著甲板上的月亮魚,忍不住讚歎了幾聲,紛紛拿手機或相機拍照。

陸嶴累得嘴唇都白了,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弓著身輕輕喘氣。

林棲岩簡單拍了幾個鏡頭,忙過去拿功能飲料給他。

陸嶴也不客氣,擰開飲料噸噸噸直接灌了一瓶,才緩了過來。

陳老大也在喘氣,畢竟已經五六十歲的人了,體力比不上的年輕人,為了拖這麼一條魚,他差點沒閃到腰。

喘了好一會兒,陳老大肯定道:“這條月亮魚怎麼也有兩百斤了。”

旁邊有釣魚隊的人喊道,“地磅在哪裡?有沒有兩百斤,我們去拿地磅過來稱一稱就知道了!”

“在船艙裡,我去拿!”

混亂中很快有人奔去船艙將地磅拿了出來。

月亮魚實在太大了,地磅放在它身邊竟然顯得小。

大家沒辦法,隻好先在地磅上麵放一個框子,打算幾人齊心協力,一把將月亮魚給提起來,先架在筐子上麵,然後再來稱。

然而好幾人一觸碰到這一條魚,都跟閃電一樣往後麵跳了起來。

這幾人臉上都是一副見鬼的表情,幾乎異口同聲:

“哇,這魚怎麼是溫的?!”

“艸,這魚暖暖的,怎麼跟人一樣?!”

“魚暖的!不信你們摸摸,跟人的皮膚一模一樣。”

幾人都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其他人也不由自主地往後躲。

鐘洪海有些無奈,說道:“不用著急,就是這樣,它是海裡唯一的溫血魚。”

“溫血魚?”大家十分意外。

陸嶴也是第一次聽說這魚,他站起來走到魚邊上,輕輕摸了摸魚。

觸手果然是溫暖的,跟人的皮膚有點類似。

大家看他的動作,有樣學樣,也紛紛站起來,排著隊去摸這條魚,包括船工們也是一樣。

月亮魚極為罕見,許多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魚,甚至連名字都才剛聽說。

大家排著隊摸完這魚,臉上都有點夢幻。

鐘洪海也跟著過去摸了這魚一把,笑著說道:“這可是大名鼎鼎的彩票魚,能見到運氣都很好,大家蹭了彩票魚的運氣,回到岸上之後記得去買注彩票啊。”

“鐘哥,我看不用等回到岸上買彩票,這彩票魚那麼靈驗,不如叫它保佑我們這幾天釣到名貴大魚回去,最好每個人都掙得不比買彩票中獎差。”

“哈哈哈,你小子倒是敢想,那你趕緊向它許願,看看它會不會回應你。”

“我們許願沒用啊,這魚是陸嶴釣到的,又不是我釣到的。不如讓陸嶴過來許個願。陸嶴,快快快,你讓它保佑我們這幾天都能釣到名貴大魚。”

陸嶴額角抽了抽。

他們明明是殺害月亮魚的劊子手,還想讓月亮

魚保佑他們行好運,這是什麼道理?

如果月亮魚真那麼靈驗,不讓他們連連走厄運已經是月亮魚心好了。

陸嶴懶得理這種傻不拉幾的活動。

大家略知道他性格,起哄了一下,見他沒回應,也不繼續鬨,反而有幾個小青年跑過去爭著要像月亮魚許願。

林棲岩也興衝衝過去許了個願。

這些迷信活動不一定有用,但萬一要是有用呢?反正隻是對著許個願,事情也不麻煩。

大家一個兩個排隊許完了願,又齊心協議將月亮魚抬到筐子上。

“兩百三十五斤!”

“沒想到真有兩百多斤,這魚也太大了!”

“鐘哥,這麼大一條月亮魚究竟值多少錢啊,一萬塊左右吧?”

他們說著將目光轉向了站在一旁的鐘洪海。

鐘洪海道:“你們還真把我給問住了,月亮魚特彆罕見,平時在市場上基本見不到,我也很久沒關注這魚的消息了,不過幾年前我聽說一條兩百五十多斤的月亮魚賣了十三萬,這條魚應該也能賣十萬以上。”

他說著問旁邊的陳老大,“老陳,你這陣子聽過月亮魚的消息嗎?”

“沒聽過。”陳老大說,“這麼大一條魚就算帶到岸上去,也不一定能很快賣出去,還得看陸嶴的運氣。如果遇到合適的人,買個十幾萬不在話下,如果遇不到,興許五萬八萬就賣了。”

陸嶴並不擔心。

如果換一個人來,可能會愁這些魚怎麼賣,但他有個土豪競拍群,裡麵都是不差錢的土豪。

他將魚帶到岸上,肯定有人會感興趣。就算一整條賣不掉,拆開來論斤賣總沒問題。

許多人討論起他這次可以賣到多少錢,臉上都帶著羨慕,也有好幾人臉上露出了嫉妒的神情。

一早上就能釣到十幾萬的魚,哪怕扣完稅也有五六萬,這個錢實在太好掙了。

他們也想一次掙那麼多錢,哪怕沒有五萬八萬,掙個兩萬三萬萬也好,跑一趟船一個月的收入就不用愁了。

有陸嶴這個成功例子在,接下來大家釣魚釣得更認真了,剛開始聊天的打瞌睡的,現在也都不聊不睡了,都在專心致致地盯著魚竿。

他們還在巨藻海這邊,附近魚很多,成群結隊地遊來遊去,他

們打窩打得好,平時又沒什麼人過來這邊釣魚,這裡的魚都不算精明,也比較好騙,釣起來比較容易。

隻是大家釣著釣著,釣來釣去都是小魚,十斤以上的魚都比較罕見,更不要說上百斤的大魚。

船工將月亮魚搬去船艙裡作冷凍儲存了。

他們這條船是專門的漁船,漁釣上來之後緊急放去急凍,哪怕過小半月運到岸上,魚還是新鮮的。

陸嶴釣了這麼一條魚上來,實在累得不行,完全不想動了,將魚竿扔到一邊,坐在椅子上靠著欄杆休息。

他目光盯著巨藻海。

層層疊疊的巨藻一直長到海麵上,葉片的氣囊將它托起來,隨著海流,巨藻像在水裡遊動。

比起他的原型來,這些巨藻更像一條條巨龍。

因為釣到這麼一條又大又值錢的月亮魚,接下來的時候陸嶴沒釣魚,他休息了一會兒就進船艙吃東西去了。

晚上他也早早就回了自己的艙室。

大家見他跟月亮魚搏鬥了那麼久,都知道他很疲憊,也不打擾他。

回到艙室裡之後,陸嶴卻並沒有睡,而是打電話給宋州。

電話一接通,陸嶴剛喂了聲,宋州便說道:“今天發生什麼事了嗎?你聲音聽起來怎麼那麼疲憊?”

“沒有什麼大事,隻是今天釣了一條特彆大的月亮魚。”陸嶴道,“真特彆大,有兩百多斤。”

“這麼大的魚都是你一個人釣上來的?”

“基本上,後麵陳老大他們幫忙用鉤子將魚給勾上來。”

“怪不得那麼累。”

“身體累是一方麵,其實還有點心累。”陸嶴說道,“我現在有點懷疑,利用自己的身份優勢釣那麼大的魚,究竟合不合適?”

宋州並不意外會聽見他這麼說,“你重生以來有進行奢侈消費嗎?”

“沒有。買船算不算?”

“不算,你又沒買遊艇。”

陸嶴道:“那就沒了,我最大的一筆消費,就是買了那艘船。”

宋州道:“你掙到的錢並沒有大花大用,隻是用來購買一些必備的生存資料跟生產資料?”

陸嶴漸漸回過味來,“對,我的錢基本用來買這兩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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