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三日這天是周日。
陸嶴怕打擾小杜睡覺,特地中午才給他發微信,問他國家整治拖網的事情。
小杜很快回:是要整治拖網。聽說這次文件主要整治三方麵,拖網、違規魚排跟海洋動保。
小杜:陸哥你們那應該沒問題吧?
小杜:我想起來了,你買的那條船上有拖網
陸嶴:是有,不過我沒打算用,應該沒問題
小杜:哈哈哈哈我知道陸哥你肯定沒問題,你那麼愛護海洋環境的人怎麼可能有問題
小杜:對了,還有個事,下個月不是國慶嘛,你傑出青年的表彰可能會下個月一起發,你留意一下
陸嶴一怔。
黔永的海警辦事效率還可以,獎勵款早就打到了他賬上。
他拿到了錢,就沒怎麼關注這事。
他看著微信,問:確定嗎?
小杜:應該沒跑了,總不至於積壓到明年去,我們局長說最可能在國慶的時候發表彰
陸嶴:謝謝,我會留意的
小杜:客氣什麼啊?陸哥,你什麼時候來黔永,我們再一起喝酒啊
陸嶴:原本打算過幾天去一趟,把船拉回來,聽你這麼說,我又想國慶的時候再去,省得來回跑
小杜:這也是,那我們國慶的時候約一波
陸嶴跟小杜扯了幾句閒話,小杜要午睡,雙方下線。
陸嶴也困了,將手機扔在一邊,打個哈欠窩到床上去。
他的床現在有些怪怪的,床尾那邊有個斷痕,床板凹下去一塊,上麵有席子蓋著,並不明顯。
不過人隻要躺上去,就能明顯感覺到那處斷痕,腳一不小心踏在那裡,就感覺哪哪都不舒服。
這床是這幾天才弄破的,陸嶴掀開席子看過那個洞,打算等過幾天葛冉州回去之後再換。
破床收拾出去當柴火燒掉。
陸嶴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著,很快抱著被子睡著了。
他之前沒抱著被子睡的毛病,這也是最近一段時間才添的。
“小嶴——”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人在門邊小聲喊。
陸嶴耳朵靈,被這叫聲吵得不耐煩,問一句,“怎麼了?”
葛冉州聽出他帶著起床氣的聲音,小心道:“我們下午不是說好去看鵝?”
陸嶴這才想起來,煩躁地伸腿一砸,想坐起來。
誰知道這一砸之下,腳肘將床又砸了個窟窿。
床發出好大一聲響。
外麵的葛冉州連聲問:“怎麼了?”
“沒事。”陸嶴坐起來,被子搭在腰腹上,麵無表情地看那個凹下去的地方。
那天他也是這麼隨腳一砸,把床給砸了的。
不過那天在現場的是宋州,宋州沒被嚇到,隻是笑了一聲,然後抱住他加快了動作。
當時外麵的雨聲很好地掩蓋屋內的聲響。
今天沒有雨,陸嶴才知道砸破床板發出的聲音還挺大。
陸嶴坐在床上黑著臉回憶了好一會,才下床穿衣服,在出門前,他特地拉了拉席子,將凹下去的地方給掩蓋住。
他出去的時候葛冉州正在屋簷下玩手機,見陸嶴出來,他抬起手機,將信息給陸嶴看,“棲岩已經準備好了,我們這邊出發,他就過來。”
陸嶴瞥了一眼,“你讓他準備過來。”
“好嘞,馬上。”
陸嶴見他坐在原地,躬起了腰回複信息,不再管他,自己去廚房拿了三大瓶運動飲料出來,放在背包裡。
現在天氣熱,出門一趟肯定要帶水,陸嶴出門一般都會帶上運動飲料。
除運動飲料外,他還提了一個大桶,裡麵裝滿了穀子。
最近托林滿漳他們買了兩條大地籠回來,都放在河裡了。
今天去喂鵝,喂完順便收地籠,收到什麼直接裝桶裡帶回來就行。
林棲岩到得很快,離葛冉州回複信息沒到四分鐘,他就騎著他的摩托車過來了。
他一邊騎車,還一邊把攝像機固定在車把上自拍,騎車的時候都挺注意角度。
葛冉州出去,看到他這種敬業程度,有些歎為觀止,“你這個也太辛苦了吧?”
“還好。”林棲岩抹了把自己熱得紅撲撲的臉,背著背包喘著氣下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陸嶴的聲音從門後麵傳出來,“現在。”
“好嘞,那我準備一下。”
葛冉州不解,“你還要準備什麼?”
“整理一下儀容啊。”林棲岩道,“拍好看一點會漲粉,要是不好看,就容易掉粉。”
葛冉州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個說法,他仔細端詳林棲岩,“化妝嗎?”
“不化,天這麼熱,像我們這種走戶外的,多好的妝容也會被曬化。”林棲岩知無不言,“主要是整理眉毛跟發型,衣服穿好看點,人就精神了……”
他正說著,看到陸嶴穿著大T恤大褲衩子,提著個桶出來。
白T恤跟灰褲衩子散發出一股不修邊幅的氣息。
然而目光一轉到他臉上,他那身隨意的搭配瞬間變成了閒適、安逸,仿佛這就是他的風格一樣,哪怕去T台走秀都夠了。
林棲岩深吸一口氣,“當然,人精不精神還跟身材長相有關,像陸嶴,什麼穿在他身上都顯得精神。”
葛冉州:“哈哈哈哈哈哈終於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對著他那張臉羨慕嫉妒了。”
林棲岩再看一眼陸嶴,小聲,“這張臉,誰能不羨慕?我還覺得陸嶴這幾個月又長好看了,皮膚都細膩許多,又白又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