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嶴靠在門框上跟他說話,時不時用腳推開因為想討食而坐得異常端莊的胖墩。
廚房裡滿是食物的香氣,也滿是煙火氣。
半個多小時過後,飯做好了。
陸嶴去洗抹布擦桌子,宋州將清蒸蘭花蟹跟油爆大蝦擺盤,又炒了個小青菜。
冰箱裡還有宋州帶回來的泡椒薑絲鴨跟小炒牛肉,熱一下就能吃。
兩人將飯菜端到桌上,今天是五菜一湯,兩人相對而坐,天邊還有沒褪淨的晚霞。
陸嶴將質感十足的銀絲筷遞給宋州,先夾了個油爆大蝦。
大蝦才剛燜出來,帶著滾滾熱氣。
陸嶴垂眸吹了吹大蝦才輕輕咬了口。
大蝦被炸過,蝦殼都酥了,外酥裡嫩,肉質非常鮮甜。
陸嶴眼睛一亮,“好吃。”
“多吃幾個。”
宋州拿起一個蘭花蟹,慢慢拆著蟹肉。
蘭花蟹蒸得剛剛好,蟹肉鮮嫩,香味很足,打開蟹蓋,裡麵蟹膏滿滿。
宋州嘗了口,將剝下來的蟹肉放在空碗裡,推給陸嶴,“今天的螃蟹也不錯。”
陸嶴夾了一筷子,嘗過之後滿足地眯起眼睛,“鮮!”
“我去拿靈酒出來。”
宋州拿了小瓶的靈酒出來,倒在小杯子裡,天青色的酒液跟同色冰裂紋杯正好相配。
陸嶴端起來喝了口,醇香伴著微微的苦味從舌尖彌漫開,正好中和蝦蟹的味道。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
宋州吃得不錯,慢慢拆蟹剝蝦,正好跟陸嶴的步調一致。
兩人吃了一個多小時。
胖墩在邊上,也吃了一個多小時。
它吃的都是少鹽的特製版,整盆狗飯中,肉比飯還多。
它在邊上吃得呼嚕呼嚕,也非常滿足。
兩人吃完飯,一起去洗了碗。
宋州給陸嶴找出衣服來洗澡。
家裡的浴室在廚房跟客廳的夾角處,從臥室中獨立了出來,也在院子邊上。
陸嶴進去裡麵洗澡,還能抽空跟宋州說話,“我明天想去遠一點的地方打漁。”
“在外麵待一天?”
“嗯,回來的時間大概跟今天差不多。”陸嶴洗著頭發,“明天去看看能不能網到大一點的家夥。”
“有目標了?”
“暫時還沒有,不過可以看看。”
宋州問,“你跟誰去?”
陸嶴道:“想跟你去。”
宋州有些意外,“怎麼忽然想帶我出海?”
“這兩天天氣挺不錯的,秋高氣爽,出海玩一趟?”陸嶴衝洗完腦袋上的泡沫,關掉花灑,“我們挺久沒出去約會了。”
“是挺久了。”宋州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浴室前,屈指輕敲了下門,帶著笑問:“明天幾點?”
陸嶴停下打沐浴露的動作,輕咳一聲,“幾點都行,隻有我們兩人,睡到自然醒再出發?要是在外麵耽擱久了,我們可以在海上過一夜,後天早上再回來。”
“那交給你安排了?”
“嗯。你把時間空出來就行。”
“好,我跟有黎說一聲。”
宋州趁陸嶴在洗澡,直接打電話跟有黎說。
有黎接到他電話的時候正在泡吧,一看是他的號碼,忙推開同伴,跑到酒吧外邊,緊張道:“老大?怎麼了,是不是又哪裡出問題了,要加班?”
“不用。”宋州淡聲說道,像個從此不早朝的君王,“我明天跟小嶴出去玩,你幫我統籌一下,除紅色緊急事件及以上外,不要打擾我。”
“明白!”
宋州也沒什麼具體要交代的內容,跟他說了之後,就掛上了電話。
陸嶴洗完澡,圍著浴巾出來,探頭問他,“工作安排得過來嗎?”
“沒問題。”宋州攬過他的腰,直接將他抱在腿上,順手蒸乾他頭發上的水分。
他的手掌抵住陸嶴瘦削的脊背,手心的溫度透過背部薄薄的皮膚蔓延。
陸嶴呼吸漸漸有些粗重。
洗發水沐浴露的氣味和宋州身上的香味交織在一起,讓人頗為情迷意亂。
陸嶴的悶哼從喉嚨間溢出,耳根不知道什麼時候全紅了。
兩人難得策劃出海約會,第二天陸嶴壓根沒賴床,早上七點剛過便爬起來了。
宋州去拿了早餐過來,陸嶴喂鵝喂狗,又給它們留夠足夠的食物,準備出發。
胖墩還沒意識到兩位主人將會拋棄它一整天,送陸嶴和宋州出門時,它拚命搖著尾巴。
陸嶴蹲下來,伸手揉搓著這胖狗,“不知道胖墩暈不暈船,下次帶它一起出海。”
“等它大一點再說。”宋州伸手,“走了。”
陸嶴去將車開出來,他們要先去鎮上開船。
在出發前,陸嶴檢查好船上各項設施,又清點過物資,見沒問題才開著船出發。
今天也是個大晴天,他們的船行進在海麵上,船後麵壓出雪白的浪花,無數海鳥被他們的動靜吸引,盤旋著飛在他們船後麵。
陸嶴戴著墨鏡,繞開主航線,往大海裡開。
船開了一個多小時,離岸邊已經挺遠了,陸嶴才稍稍放慢了速度。
今天的主要目的是出來約會,陸嶴特地避開平時打魚的路線,悄悄選了條風景好的航線。
這片海十分安靜,他們繞開主航線後再沒見到第二艘船,放眼望去,大海共長天一色,海鷗與白雲齊飛。
宋州在駕駛座旁邊跟陸嶴說話,眼睛時不時望向前方,忽然道:“那裡有飛魚。”
“嗯?”
陸嶴順著他視線往遠方看,看了好一會才發現,除了海鷗之外,還有幾條特彆的黑影飛在海麵上。
那幾條黑影身形特彆流暢,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海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