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朝歌建城(1 / 2)

九月一十, 當返航的鯤舟落地鳳城時,範船頭驚愕地發現鳳城那總是無休無止的大風消失了!同時,鳳城的靈氣濃度也顯而易見地下降了許多。

“此間靈氣遠不如從前活躍。奇怪, 難道是靈脈出了什麼問題?”範船頭站在船舷邊,就看見下方立著幾位身著緋色官服的修行者,領頭的是丞相, 後麵是六部尚書以及執法堂的一眾官員。

看著範船頭從鯤舟上下來,東萊國的官員們忙迎上去。

“範船頭, 勞您向仙門稟報一聲, 鳳城的靈脈出事了!”

範船頭聽著他們講述, 才知道鳳城的靈氣早在十來天前就出事兒了, 一開始是大風忽然停了,但東萊國的朝廷並不以為意, 畢竟當時鯤舟已經走了好些天了, 城裡的人巴不得風小一些。直到朝廷官員下值後開始修行,發現靈氣不如往日活躍了,靈氣濃度似乎也降低了許多,而這一點, 一連數日都沒有改變,朝廷這才慌了。

但他們都不是修士, 就連丞相也隻是練氣六層而已,他們壓根沒有能力去探查種在地下的靈脈, 隻能日日等著鯤舟回來,一等就是半個多月。

範船頭驚訝道:“既然靈脈出了事, 怎麼不請國君探查。”東萊國國君可是築基巔峰。

丞相苦笑道:“我們國君在八月半時封大殿閉死關,沒個三年五載,怕是出不來。”

能走到閉死關的地步, 說明修士的壽元已經快耗儘了。

這也是很尋常的事情,否則哪個前途大好的修士會留在東極洲這種貧瘠之地做個國君?人間的皇帝再位高權重,也不過就是那樣,哪裡比得上真正的逍遙不老通天徹地?

而閉死關,跟判死刑也沒什麼兩樣了,畢竟有能耐晉升的早就晉升了,怎麼會等到壽元耗儘這一步?

範船頭聽了這話,沉沉歎息一聲,“希望你們國君能破境出關吧!”

實則他心裡毫無波瀾,甚至有些幸災樂禍。同情?遺憾?那是不可能有的。

築基修士有三百多年壽元,東萊國國君前兩百年在仙洲快活,壽元快耗儘的這幾十年裡在東萊皇宮快活,他一輩子都過得這麼爽,自己區區一個練氣凡人,壽元不過百年,還是個天天跑船的勞碌命,有什麼資格同情人家,豈不比奴才同情主子還要可笑?

他默默腹誹呢,丞相等官員還眼巴巴看著他,見他不發一言,又急切地催促道:“範船頭,您快拿個主意,何時向仙門傳訊啊?好叫他們派仙師來查查,若是有人動了鳳城靈脈,也好早日派人去抓啊!”

範船頭這才回神,眼睛斜了地上一眼,慢慢道:“靈脈用著用著,慢慢不靈了也是有的,倒也未必是有人動了地下。”

皇宮占了靈脈最好的位置,丞相的宅邸就占了第一好的位置,他的孫子天資更好,如今正衝擊練氣五層呢,突然間靈氣降了,他比誰都著急。

範船頭卻還是不緊不慢的,擺手道:“不急,等我修書一封,請信使送往仙洲,大家慢慢等消息吧!”

從東極洲進入東辰洲要跨越東極海,尋常修士都很難渡過,更何況是練氣凡人了。範船頭口中的信使當然不會是人,而是專門培訓出來的靈鳥,為了防止靈鳥中途被妖獸捕獲或者被修士射落,每一次送信,都要同時放飛出幾十隻靈鳥,以確保消息能抵達仙門。

像這種靈鳥,自然不可能有多珍貴,當然,速度也很慢。

丞相就道:“靈鳥怕是得送上數個月,還是得勞煩範船頭啟動鯤舟。”

其他官員紛紛附和,“是啊,用鯤舟前往仙洲才三日……”

“範船頭就幫個忙吧!等您回來必有重謝。”

範船頭卻笑嗬嗬地伸出手,“如今沒了大風托起鯤舟,就得花費更多靈石催動,一共兩千三百靈石,還請諸位先結賬吧!”

東萊國官員聞言紛紛閉上了嘴巴。

不久後,範船頭回了艙室,嘴裡還在罵,“真真一群窮鬼,一點兒錢也不出,就想白使喚人,我看你們是兜裡揣鈴鐺——想得美。”

其實啟動鯤舟隻需靈石一千,但他們想要範船頭做事,不給點回扣是絕不成的。他可不是什麼好心人。

一個繚手方才靠在船舷邊看完了全程,便問道:“船頭,真不往仙門送信嗎?”

範船頭道:“靈脈可是仙門的財產,靈脈有損自然要報上去。你去寫信,找靈鳥送出去。”

那繚手這才離開。

範船頭則往房內床上一倒,悠閒地晃著腿。

“這鯤舟也是霸刀門的財產,霸刀門的規矩,船上所賺靈石不得啟動鯤舟。我一個老實船頭,怎麼敢違背仙師們的規矩呢?都在這兒等著吧,什麼時候仙門來信,什麼時候啟動鯤舟。”

至於這一來一回數個月過去,那動了靈脈的修士早已逃之夭夭,這又關範船頭什麼事?

***

東極洲,銀城。

三千裡外的鳳城發生了什麼,銀城自然是不知道的,這些時日銀城居民津津樂道的,無非就是無名荒漠上的那片綠洲了。

“據說那朝歌裡的仙師不是尋常的修士,是一位金丹真人哩!”

“嘶!金丹真人,那在仙洲也是一方人物了吧?怎會到這兒窮地方?”

“真人的想法,哪兒是咱們猜得著的?趁著消息還沒散到外地,趕緊去無名荒漠占個位置吧!”

銀城的茶樓裡,有人便好奇問道:“那兒可是在苦海道旁邊啊!你們都不怕嗎?”

“嘿,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有金丹真人坐鎮,有什麼可怕的。”

茶樓裡意動的人越來越多,沒多久就散得隻剩下稀稀拉拉的幾個,這幾個還是沒入道的真凡人,望著那些修行者的背影隻有羨慕的份兒。

杏春坐在茶樓門口一邊推銷符紙,一邊聽著裡頭茶客說話,心裡十分糾結。

半個月前,常來找她買符紙的那個姐姐就問過她要不要去朝歌。杏春當時沒應下,說要再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