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先生愣了一下,立刻條件反射坐起身,“不不不,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跟喬治又不是綁定在一起,你彆總是替他認錯啊,啊,算了,算了,反正我不追究他打我的事情,以後我也不會再提了好吧?”
可喬臉上的落寞的神情卻沒有消減半分。
達西先生最後上車,見喬坐在呂底亞身旁的位置,不由得一愣。
“你怎麼坐在那裡了?”
埃文先生趕緊道:“是啊,你快過來我這邊,那邊又臟又臭。”
喬體貼道:“我的衣服已經臟了,還是不要碰觸到兩位先生的衣服為好。”
達西先生:“我並不介意。”
喬抬頭看了他一眼,眸光瀲灩,緩緩一笑,“謝謝達西先生的幫忙。”
達西先生心中一歎,根本無法拒絕她這樣的目光。
他隻好挨著埃文先生坐下了。
埃文先生“嘖”了一聲,離達西先生遠了一些。
埃文先生好奇呂底亞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呂底亞便將自己被喬治·威克漢姆欺騙的事情和盤托出。
埃文先生按著自己的眼皮,一副頭疼的模樣。
達西先生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麼,他一點都不意外他會有這樣的反應。
喬低聲道:“抱歉,喬治給大家帶來了麻煩,我會找到他,讓他跟貝內特先生好好道歉的。”
終於脫困的呂底亞看著喬那張臉,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也沒有多麻煩,其實,也還好了,看在威克漢姆小姐的份上我也會原諒他的,畢竟,我是威克漢姆小姐好不容易救出來的?算是相抵了吧。”
係統幽幽道:【錢是達西先生付的,馬車是達西先生的,就連要去的房子也是達西先生的,可這位貝內特先生隻認你一個人啊。】
合著達西先生白付出了?
喬抬眸,朝呂底亞感激道:“您真是一個寬宏大量的人。”
呂底亞一臉美滋滋。
達西先生開口道:“威克漢姆先生現在應該軍營,還是我去找他吧。”
喬溫聲道:“我不應該再麻煩你了。”
達西先生聲音緩和下來,“你不找我幫忙,我才真覺得麻煩。”
“嘭!”
一聲巨響打破了三人的談話。
埃文先生放下腿,皮笑肉不笑道:“不好意思啊,剛剛抬腿的時候不小心踢到桌子了。”
達西先生看了他一眼,“埃文先生小心些。”
埃文先生假笑道:“達西先生該小心些才是。”
喬一無所知地看著兩人,轉頭對呂底亞道:“貝內特先生也要小心些。”
達西先生:“……”
埃文先生:“……”
呂底亞正看著喬的臉走神,根本沒有聽清她說了些什麼,見她麵朝自己,便不住點頭,“嗯,嗯,威克漢姆小姐說的都對。”
……
雖然呂底亞·貝內特在馬車上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但是,等馬車到達達西先生的私邸後,他就開始全身發顫。
等他清理好自己,換過衣服後,就已經全身高熱,意識昏沉了。
在昏迷期間,呂底亞模模糊糊地感知到有人要拿刀子來割他,他掙紮著想要起身。
可是,四肢就像是被沉重的鎖鏈壓著,根本掙脫不能。
救命……救命……
他感覺到自己在努力發出聲音,可是,他的耳朵卻沒有聽到他自己發出的聲音。
下一刻,他的身前出現一個身影,那個擋住光線的身影攔住了要切割他的人。
他的手也被一隻比他體溫要涼的手握住了。
他吸了吸鼻子,安心地睡了過去。
床邊的喬一隻手被呂底亞死死攥著,隻能用另外一隻手將打濕的毛巾放在呂底亞的額頭上。
達西先生不讚同道:“這裡有仆人伺候他,你還是回房吧。”
喬苦笑道:“這是喬治犯下的錯誤,我希望能夠為他償還一些。”
達西先生心疼她,又無可奈何。
“喬治·威克漢姆真的有些過分了,你……”
他不忍心再說下去。
喬又有什麼錯呢?
她一直以來善良又溫柔,不被父親喜愛,一直成長在教會的環境中,與喬治的接觸也不算多,怎麼能把喬治犯下的錯怪在喬身上呢?
難道要說喬治的壞是因為喬對他太好了嗎?
沒有這個道理!
如果可以的話,他很想要幫喬分擔一部分她身上的重擔。
那就從喬治開始吧。
達西先生打定主意要參與此事,便輕聲道:“威克漢姆先生無論做了什麼事情都與你無關,喬,你不要責怪自己。”
喬笑容溫柔,“謝謝你,達西先生。”
她一直喚他“達西先生”,他卻時常忘記成年人的禮數,還像小時候那樣不管不顧地喚她“喬”。
達西先生道:“我會擔負起教導喬治·威克漢姆的責任的。”
達西先生注視著喬,“我可以嗎?喬?”
喬仿佛沒有聽懂他委婉的暗示,微笑道:“你當然可以,達西先生,你就像是他的長輩。”
達西先生:“……”
他的心驟然一疼,甚至隱隱泛起一絲委屈。
喬這是覺得他年紀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