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第 157 章(2 / 2)

“計……成了啊。”西涼使臣依陸錦珩來前交待好的說法,顫顫巍巍的辯駁道。隻是他膽怯的神色,將他深深的出賣了。

黑衣人也分明不信,用略顯戲謔的口吻問道:“計成了?那安定公主死了?”

“死……死了。”

“哼~”黑衣人輕蔑的冷嗤,不過好在他並未懷疑自己中了埋伏,隻是當這西涼使臣想誆騙另一半酬金。

“那怎麼我一點兒動靜也沒聽到?”黑衣人冷眼審視著西涼使臣,信步繞著他轉了半圈兒,有施壓之意。

也就是黑衣人繞了這半圈,便使得臉正朝著陸錦珩他們的方向。

黑色兜帽的遮蔽下,黑衣人的近半張臉是被掩在陰影裡的。不過僅憑鼻子開始的外露的那大半張臉,陸錦珩便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陸錦珩漸漸蹙起眉頭,這人……有幾分麵熟。

事已至此,也無需再躲躲藏藏,陸錦珩隨手扣下牆頭的一塊小石頭,朝著黑衣人的頭部彈去!

因著並無設防,黑衣人雖在石頭襲來的一瞬察覺到了,卻已來不及做出反應,那石頭擦著他的頭頂飛過,帶過的力量將兜帽掀了下去。

陸錦珩先前皺起的眉頭驀地舒展開來,果然是他!

與此同時,炎華帶著其它三名侍衛也躍入院中,逼近那黑衣人。

而黑衣人隻通過對幾人的觀察,便篤定幾人的功夫在他之上,硬拚他無勝算,想了想,他飛快的抽出刀來抵到西涼使臣的脖子上!

“好你個死胖子,竟敢玩兒黑吃黑的把戲!你的家眷現在可都還在我的掌控之中,你不想要他們活了?!”

至今,他竟還不知自己中的是誰的圈套,隻當是西涼使臣找來的幫手,要逼他拿出另一半的酬金。

西涼使臣這下徹底慌了,心說抓他當人質有什麼用啊?他把接頭人引出,便等同最後的價值被榨乾了,如今陸錦珩怕是正巴不得借彆人的手來除了他!

隻是這話西涼使臣不能說,他還是規規矩矩的喊了兩聲:“救命。”而後帶有提點之意的朝著還站在牆頭上的陸錦珩喊道:“雍郡王世子,您得救救我啊……”

正拿刀架著西涼使臣的黑衣人一聽‘雍郡王世子’的名號,當即想明白了。

他從背後架刀逼著西涼使臣,一低頭在他耳邊輕問一句:“這些不是你的人?”

“不是啊……這些是周人。”西涼使臣急著解釋,原本他還想搖搖頭,可一起刀就卡在他脖子上,搖頭等同想不開。

黑衣人這下有些尷尬,他繼續抓著這個胖子已無大用,可放了他他也是沒什麼退路。

最後黑衣的人的視線躍到牆上的陸錦珩身上:“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他也不確定這些人到底對他們的計謀知道多少。

陸錦珩輕輕一跳,整個人飄也似的從牆頭上下來,落進院子裡。

這下黑衣人有些看清了陸錦珩的麵孔,雙眼逐漸瞪圓,似不敢相信道:“是你?”

陸錦珩卻已是無比的淡定,微微笑著,並不驚訝的回了一句:“哦,原來是你啊。”

這不就是青州茶肆裡,自稱認識蘇鸞的那個琴師麼。

從青州到京城,且藏身茶肆以深藏武功。這樣一個人,陸錦珩近乎可以斷定他與姬清太子在青州遇襲的事情有關。

“你居然是雍郡王世子?”黑衣人依舊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好似受了極大的打擊。

畢竟在他潛伏於青州的那幾年裡,他也曾認真生活過。在他心裡的蘇鸞是個再簡單不過的姑娘,她竟會為了攀權結貴而來京城……

“是我的手下打你一頓再將你帶回去審問,還是你乖乖束手就擒?”陸錦珩語氣冰冷,看到這個人,他脾氣好不起來。

黑衣人掃視一圈兒眾人,深知反抗也得不來逃脫機會,“哢擦”一聲將手裡的劍丟下,不卑不亢甚至麵帶幾分視生死如無物的神情說道:“不必你們費事了。”

西涼使臣一見黑衣人棄劍投降,立馬逃離他的身邊,乖乖跑到陸錦珩身後。並小聲提醒道:“世子,我該做的都做完了,解藥是不是可以給我了?”

陸錦珩的視線還黏在黑衣人的身上,根本無心思理會背後這個胖子。陸錦珩實在是太看不慣麵前的這個人了!

當初在青州時,這人隻是有陪侍性服務的低級茶肆裡的一個琴師,竟還要裝出一副有風骨有氣節的樣子。

如今這人隻是一個戰都未戰便棄劍投降的慫貨,卻還要端出一副超然灑脫的拽樣。

太可氣了!

在正式審案前,陸錦珩打算先殺殺這人的傲氣。

“給我先打一頓再說。”陸錦珩一聲令下,四名侍衛便將劍插回劍鞘,拳腳伺候起來。

陸錦珩身後的西涼使臣不免麵露訝異,不知該說黑衣人活該,還是該可憐他。

半盞茶的功夫後,陸錦珩喊了一聲“停”,侍衛們便收起拳腳,停止了對黑衣人的‘伺候’。

黑衣人手撐著地,頑強的爬了起來,身子搖搖晃晃,踉踉蹌蹌。他抬起快斷了的手,指向陸錦珩,不服氣道:“你……”

陸錦珩的眼睛一眯,“你?”不是應該叫世子麼。

“繼續打!”隨著又一聲令下,歇了片刻手腳的侍衛們再次圍了上去,將黑衣人按在地上又是一通胖揍。

抬頭看了眼天邊月色,儘管皎月被些許雲層遮擋,可陸錦珩還是覺得今晚的月亮格外美麗。

賞完月亮,陸錦珩負手轉身往破廟外走去,邊命道:“帶回去吧。”

侍衛們再次停了拳打腳踢,兩人架起黑衣人來,硬拖著出了破廟。

路上,陸錦珩終於給了西涼使臣那一包“解藥”——自製的小麥粉。

西涼使臣急急服下,也顧不得和水。本以為會很苦,誰知竟有些米麵的香味兒。

一點兒不剩下的全咽下後,西涼使臣放心了。

回府的這一路上,他竟神奇的覺得肚子也不疼了,軟也不軟了,身體也不因虛弱而發抖了。

而此時的碧月齋裡,已服藥近兩個時辰的蘇安睜開了眼睛。

在過去的這兩個時辰裡,蘇安竟沒再流血。這不禁讓秦氏與柳姨娘她們安心了不少。

蘇鸞心知父親和兄長也是睡不下的,故而還特意命了人去通知他們,蘇安已得到了解藥,以此好讓他們安心。

“安兒,你感覺怎麼樣了?”秦氏輕聲問道,語調溫柔。

蘇安喘息均勻,比之前有力一些,張了張嘴,甚至能恢複至昨日白天時的狀態,能開口說幾句簡單的話。

“母親……娘……鸞兒……卉兒……你們辛苦了。”

“不辛苦,隻要你身子能轉好便好!”秦氏安慰著撫了撫蘇安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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