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長,小hb在咱們廠門口圍著呢,說咱們廠革命熱情不高,要來指導工作!”
正開著生產會呢,徐闖敲門進來說。
一像淡定的他,現在語氣裡也有一絲慌亂,雖然彆的廠也鬨過,但軍備廠這些年一直被保護的很好,這中被堵大門的事還真是頭一回。
會議室裡頓時就是一靜,史金海眉頭一皺,起身走到窗台邊,遠看著廠大門附近。
那裡已經一片綠,還有拉條幅喊口號的。廠大門已經被關上了,現在是門衛老頭兒在裡麵安撫他們,但好像沒有什麼用處。
所有人都忍不住跟著史金海往外麵看,心裡都是亂糟糟的,他們麵對小hb沒什麼經驗,反正聽說彆的廠有鬨得厲害的,連生產都停了。
“所有男乾部跟我出去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史金海說,然後帶頭走了出去。中層領導隨後,後麵跟著程冀北他們這些乾事。
秦綿綿忍不住去看程冀北,正好和他看過來的眼神對了個正著。
他給了她一個安撫性的眼神,讓她坐著彆亂動,然後自己走了出去。
秦綿綿下意識就去看秦麗,她就像有心理陰影了似的,一提到小Hb的事,她總覺得和秦力有關。
屋裡隻剩些女同誌,大家全都湧到窗戶那去看。
秦麗卻隻往窗外瞅了一眼,看著像是也參與了進來,卻不甚關心的樣子。
這場對峙持續了一整天,史金海始終堅持著不讓小Hb進工廠的底線。
一直對峙到下午,他們堅持不住離開,史金海才帶著人回來。
他麵色沉重的勉勵大家,這幾天上班的時候注意一些,可他的臉上分明愁容滿麵,對這事他也沒什麼信心。
史金海講話的時候,程冀北一直在看秦麗。
秦綿綿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她和鄧重陽坐在一起,整個會議室裡也就他們兩個麵色如常,沒有什麼異樣。
“是秦麗搞的鬼?”
秦綿綿悄聲問程冀北。
程冀北點頭,“反正和她肯定有關係,門口那些小hb,就是跟她去京市那幫人。”
秦綿綿一下就明白了,這是鄧重陽和秦麗兩個人,想要在軍備廠裡奪權呀!
“史廠長有章程嗎?”
程冀北搖頭。
這事難就難在這了,不像原來他們在學校的時候,可以說所有行為都是學生自發組織的。
大家都是學生,都是群眾,再怎麼也上升不到大問題上。
可現在一旦史金海組織人反抗,那就是軍備廠的行為,整個軍備廠都是要被扣帽子的。
“史廠長說,不行去找找高玉和局長,看看他能不能在g委會那邊想想辦法。”
秦綿綿皺起了眉頭,
“高局長能有什麼辦法呀?他在軍備廠的時候就和市g委會的人不和,更不用說現在剛到工業局,初來乍到的,這不是為難高局長嗎?”
程冀北也是這樣想的,這事找高玉和根本就沒用,可這事必須儘快解決。
這樣下去H小兵早晚都要進來工廠,到時像綿綿這樣的領導,就會成為H小b最先下手的對象。
特彆是綿綿,秦麗和鄧重陽一直看她不順眼,一旦找到機會,一定會讓她成為眾矢之的。
他思量半晌,沉聲說:“要不然我…”
秦綿綿立刻阻止他,“不要!”
她知道冀北哥哥對付h小兵肯定有辦法,不管是智謀還是動手,她都是見識過的,所以這一點她絲毫不懷疑。
可是她不想讓冀北哥哥直麵和H小兵發生衝突,堅持,隻要再堅持一陣,這一切都會結束了!
這時候讓程冀北出這個頭、冒這個險,根本不值當。
她沉思片刻低聲說:
“讓我先試試,如果沒成功的話,你再去!”
第二天,H小兵果然又聚集在軍備廠門口。
史金海依舊帶了所有男乾部去了廠門口,隔著一道鐵門跟H小b“友好協商”。
女同誌們隔著窗戶往外望,七嘴八舌的出著主意。
秦綿綿坐到獨自坐著的秦麗身邊,因為她是革委會的乾事,所以大家都不願意跟她坐到一起。
秦麗感覺到身邊有人,立馬一怔,她轉頭一看是秦綿綿,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怎麼?秦主任找我有什麼貴乾?還是終於想起我這個落魄的姐姐了?”
自從上次在庫房,秦綿綿當眾懟她之後,秦麗就在沒在廠裡跟秦綿綿說過話。
“麗麗姐,瞧你說的,這不是因為你說不想在公事上摻雜私人感情,我才一直沒來打擾你的嗎?”
秦綿綿嬌笑著,也不管秦麗的冷臉,徑自坐到了秦麗的身邊。
秦麗現在已經正確認識了秦綿綿,她根本就不是從前那個憨憨的,沒主意的秦綿綿了,而是鬼心思不知道有多少,巧言善變的秦綿綿。
所以她充滿了警惕,根本就不想和秦綿綿說話。
秦綿綿也不理會她的冷臉,而是徑自說道,
“麗麗姐怎麼沒去看看H小兵堵大門的事兒?你難道都不好奇嗎?”
秦麗一窒,立馬說道,
“我當然也好奇啊,但也幫不上什麼忙,就不去添亂了…”
秦綿綿點點頭,表示認可她這套說辭了。
歎了口氣說:“說起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咱們廠這些年都沒遇過這中事,怎麼突然被小hb堵門了?”
她好奇的看著秦麗,秦麗果然有些緊張的攏了攏耳邊的頭發,不自然地附合著,
“誰,誰知道呢。”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咋想的,圍咱們廠有什麼用啊,又得不到什麼實惠!
不過倒是引出一個表現機會來,廠長可說了,誰要是能順利把這事解決,讓咱廠不費一兵一卒,那咱廠就會重重的獎勵這人,重獎哦!”
秦綿綿在“重獎”兩個字上下重了音,還神秘兮兮的湊到秦麗身邊問,
“麗麗姐,難道你就不好奇?”
秦麗心裡當然是好奇的不行,可她想到秦綿綿在她這已經掛上了“詭計多端”的號,木著臉說:
“我又沒辦法,好奇有什麼用。”
“也是,”秦綿綿笑嘻嘻的,態度好極了,
“我聽範副廠長說,誰要是能想出辦法,讓廠裡順利過了這關,廠裡今年工農兵大學生的名額就給他了!”
這話一出,秦麗的眼都直了,
“什麼?你說什麼?”
秦綿綿見秦麗一副震驚的樣子,驚訝的說:
“怎麼?鄧主任沒告訴你嗎?”
她輕輕捂住了嘴,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一樣。
秦麗見她這樣子,立馬疑惑大生,略微一思量,就明白了裡麵的關鍵。
鄧重陽這是特意不告訴她的,怕她得了這個工農兵大學生的名額,回頭不幫他把軍備廠搞亂了。
可她把h小兵弄到軍備廠門口搗亂,為的不就是這個工農兵大學生的名額嗎?
鄧重陽這樣未免太小人了!
她換了副輕柔的語氣,對秦綿綿說:
“綿綿,姐確實不知道這事,你能跟姐詳細講講嗎?”
秦綿綿好似經過了一番天人交戰,最後才下決心似的對她說:
“鄧主任沒跟你講這事,按理我不應該跟你說。可咱們畢竟是姐妹,我總不好瞞著你。
廠長因為h小兵的事很上火,想出一個獎勵方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