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冀北的回來是真的回來了。
西南地區的戰爭已然快要結束,比所有人預想的時間都短。
不得不說,正確的戰術方針、戰士們堅韌的意誌、還有國際上的支持,為這場戰事縮短時間起了關鍵作用。
比如現在依然在對他們支持的“雷鋒”女士,雖然不知道她是誰,但她的事跡已經寫在戰爭史上,將被所有人銘記。
隨著西南地區的戰爭進入收尾時期,程冀北的特戰部隊也沒那麼多任務了。如此一個屢立戰功的有為青年,自然不會把他放在邊陲閒置,而是要調回京市重用的。
於是程冀北被調回京市特戰大隊,將帶領從地方數十萬戰士中挑選出的三千精兵強將,組建一支新型特戰大隊。
此行不算機密,卻是他特意隱瞞的驚喜。
緩過來的秦綿綿像乳燕投林一樣,尖叫著蹦到他身上,程冀北一手穩穩地托住她,笑著說:“彆喊了,以後天天都能看到我,這麼喊嗓子都要喊壞了。”
“真的?以後天天都能看見?騙我是小狗?”
“恩,騙你是小狗。”
“啊——”秦綿綿的叫聲更大了,這幸福來得太突然,她要是不喊兩聲,估計會被激動憋得暈死過去!
程冀北隻顧著托著懷裡的人笑,這種手裡真實、心裡踏實的感覺可太好了。要是被人看到一向不苟言笑的程隊長,現在這番樣子,一定會嚇得轉頭就跑,這麼不和常理的情況出現了,這是要天崩地裂了啊!
恰逢丁少東、李秋雨敬酒回來,看到突然出現的程冀北,驚得酒杯差點都沒掉地上。
丁少東是聽到風聲了的,可沒想到程冀北會回來的這麼快,他笑著過來捶了程冀北一下,
“你回來也不告訴我,我好給你留個位置!特戰大隊的大隊長,在我婚禮上連個座兒都沒混上哪能行?”
兩人本來就是同學,又是多年的好友兼戰友,關係自然不是一般,說起話來,也是沒那麼多顧忌。
程冀北撇了他一眼,“不用,喜酒喝完我們就走了。”
秦綿綿從程冀北身上滑下來,在旁邊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攀著程冀北的胳膊,怎麼都不撒手。
李秋雨看了好笑,綿綿剛才還是個獨當一麵的女演員,在程冀北身邊,又像回到從前那個什麼都不會的小姑娘了。
她哪裡知道秦綿綿這些年是怎樣被迫長大的,程冀北就像是她的時空標記,隻有在他身邊的時候,她才能安心做個孩子。
丁少東聞言拿過酒杯,越過放酒的托盤,從桌子上拿了瓶白酒,倒了滿杯。清澈醇厚的酒液散發出醉人的濃香,就這上頭的勁兒,就知道度數不低。
“那這杯喜酒你一定要喝了,喝完再走!”
程冀北用沒扯秦綿綿的手,拿過這杯喜酒,一飲而儘。
辛辣的味道湧入喉間,激起熱燙,程冀北舉起空杯示意一下,剛要還給丁少東,他就又倒了一杯推了過去。
“好!再來一杯!”
看到那又推向程冀北唇邊的酒杯,秦綿綿有些急了,“姐夫,你可不能欺負我們!”
誰都知道喝喜酒就是走個過場,丁少東他們敬酒,都是拿水代替。賓客喝酒也就是喝一杯,哪見誰喝完一杯還有一杯的?
“呦!你們這還沒結婚呢,就護上了?冀北有福氣啊!”
丁少東衝著兩人壞笑打趣,被李秋雨狠狠地擰了一把,疼得丁少東呲牙咧嘴。
程冀北斜眼看了怪模樣的丁少東一眼,丁少東被看的乾笑兩聲,趕緊說道,
“你這就回來了,我可還要在地方收尾,你說這酒你該不該喝?”
程冀北微微點頭,安撫性地捏了捏秦綿綿的手,然後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好!”丁少東大讚一聲,然後又倒上一杯,氣得秦綿綿直瞪眼睛,都要和他絕交了。
李秋雨狠狠地踩了丁少東一腳,低聲埋怨,“你乾嘛?冀北才剛回來,和綿綿還要說話呢,你灌他酒乾什麼?”
丁少東疼得跳腳,然後湊到李秋雨耳邊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氣得李秋雨直白眼,但到底沒再阻攔。
程冀北也不想喝了,這酒勁兒大,丁少東這家夥還拿了個一兩的杯子,兩杯就是二兩,他在部隊喝酒的機會少,這二兩酒一灌,已經有些微醺了,再繼續喝下去,沒準會怎麼樣呢。
他剛要跟丁少東說不喝了,就聽丁少東壞笑著悄聲說:
“冀北,我可聽說好些弟兄都盼著你結婚呢,彆的不說,光你們特戰隊那些,你就說他們能不能放過你?這杯酒你喝了,回頭你結婚那天,哥們都幫你擋了,包你啥事也不耽誤!”
已經急眼準備要攔的秦綿綿,聽了這話...
耽...耽誤啥啊?
她正琢磨著丁少東那壞笑是啥意思呢,就見本來都不想再喝的程冀北聽了這話,拿過酒杯,
“這話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彆賴賬!”再次一飲而儘。
短時間內,三杯三兩烈酒,程冀北有些暈暈的,靠著秦綿綿才穩住腳步不晃。
秦綿綿扶住程冀北,纖細的小身體撐住這大重量不容易,好在程冀北還有意識,要是真醉了她可扶不動他。
“秋雨姐姐,我們先走了!”
秦綿綿見程冀北眼睛微闔,怕他真醉了,有些著急要帶他走。
李秋雨不好意思的說:“綿綿,你自己能行嗎?讓少東送你們吧!”
秦綿綿瞥了丁少東一眼,氣哼哼地說:“不麻煩丁團長了,我自己能行。”
丁少東摸摸鼻子,心說這下綿綿真生氣了,連姐夫都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