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半刻也分不清勝負,與即將趕來的咒術師糾纏也沒有好處。繼國岩勝冷靜地在內心核算利害。
“不用追他們了,我們還另有更緊要的任務。”他對自己的弟弟說道。
繼國緣一點點頭。
他們不再停留,而是順著之前羂索離開的方向追蹤而去。
千年前,禦三家的所作所為令他們難以提起對咒術師的好感,為了給他們的徒弟討回公道,繼國家在禦前當場與禦三家進行了比鬥,令信奉咒術的禦三家顏麵大失。
後來,兩麵宿儺在禦三家大開殺戒。
他們最重要的繼子,生前不曾獲得幸福,死後依然不得安寧。失竊的屍體不知落在何處。
多年的追查之下,真相依然渾濁不清,然而調查出的蛛絲馬跡卻直直指向了術師。
對於不會咒術的“普通人”,千年前咒術鼎盛的時代,詛咒師與咒術師很難界定。因為凡是掌控力量,就難以避免手染鮮血。
繼國岩勝在完成了作為家主的責任之後,就與繼國緣一一起踏上了尋找的路途。
羂索十分狡猾,他們也是極為偶然的情況下才得知了他的真名。咒靈的生命可以隨著怨恨無限延長,但人類的壽命卻是極為有限的。
在艱難的抉擇之後,繼國兄弟聯係了珠世。
時光不曾在這個女人的麵上留下痕跡。鬼王不再存在,“鬼”自然也失去了概念。
千年的改良和實驗,珠世的藥物更是進步到了極致,讓他們即使被轉化,也能短時間地出現在陽光下。
他們注定會把愛的身體拿回來。
“啊,看來是來晚了呢。”五條悟筆直地站在這片宅院中最高的主屋屋脊上,修長的身形將深色的高專.製服撐出了名模走秀的架勢。
地麵上還留著劇烈戰鬥過的痕跡。
他從上麵一躍而下,輕盈地落在一處被轟成坑洞的凹陷地麵旁邊。
“雖然有被掩蓋過的痕跡,但是仔細看看還是能捕捉到一些蛛絲馬跡。”青年大馬金刀地蹲在坑邊,手指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做出了思考的模樣,
有兩個劍士在這裡,另一方應當是咒靈,目測不低於一隻,因為破壞了現場,實力難以界定,但是用火的那隻肯定在一級的水準線。
但是他為什麼會遲到,就值得推敲了。雖然最強咒術師一直有無傷大雅地遲到幾分鐘的習慣,但是也沒到人走茶涼的程度。
那隻特級咒胎的孕育,咒術師協會不可能沒提早收到消息。隻能是有人隔絕了信息,直到事態無法控製才通知他解決。
“真是令人不爽啊。”明明五條家已經全部都是他的屬下,竟然還會出這種紕漏。
在勘探完現場之後,最強咒術師愉快地決定,晚上不在高專休息,而是回五條本家一趟。
三十年前的往事,埋藏在廢棄族地的秘密,他也很好奇呢。
橫濱。
年輕的港.黑首領趴在辦公桌前,身邊待處理的文件終於被清空,中原初雪發出了躺屍的聲音。
中原中也一進來,就看到了她鹹魚的模樣,不由得忍俊不禁。
“黑蜥蜴現在願意服從我的人占了多少?”少女詢問道,一張口問的卻是公事。
“三分之二。”赭發乾部估算了一個數字,對她說道,“最近在黑蜥蜴有個新來的叫立原道造的小子,潛力不錯。”
“我會多注意的。”中原初雪一邊應著,一邊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等中原中也彙報完畢離開首領辦公室以後,中原初雪才一拍腦袋驟然想了起來。
那不是個臥底嗎?
與此同時,立原道造結束了港口黑.手黨派給他的任務,以優異的表現獲得了晉升“十人長”的資格。
“表現得不錯,為了慶祝升職,晚上一起去慶功宴吧。”廣津流浪難得地誇獎了新人。
他對於新任的首領依然有些隔閡,遇到表現好、潛力又高的少年,起了拉攏的心思。
“我還差很多呢。”鼻子上貼了一個創可貼的紅發少年摸了摸自己後腦勺,露出一個仿佛單純而沒有心機的笑。
夜晚,燈紅酒綠。
與立原道造交好的黑蜥蜴成員們在酒吧裡歪七扭八地躺著,幾乎全都喝醉了。隻有少數邊緣成員還維持著清醒。
連職權最高的廣津流浪都有些暈沉。
慶功宴的主角來到他身邊,輕輕碰了碰他的肩膀,道:“廣津先生,您還清醒嗎?”
“嗯?”為了港.黑打拚了半輩子的黑蜥蜴百人長罕見地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做了一個模糊的回應。
“時間太晚了,要不要讓屬下們送您回去?”立原道造解釋道,仿佛最貼心的後輩。
“啊,很晚了嗎?”廣津柳浪後知後覺。他本不會喝太多酒,然而最近港.黑高層發生的事確實讓他頭疼了很久,於是忍不住喝多了些。
說到底,還是對於新任首領的能力不信任。
“廣津先生,您在煩惱什麼呢?”身邊靠譜的後輩發出了狀似關心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