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覺得這章眼熟?沒訂閱夠一定比例, 那還得再等等哦! 本來她的夫君該是東宮太子, 她該高坐在上頭叫萬千世人跪拜的,而不是跟著麵前這麼個玩意兒丟人。
一個是未來天子,一個是靠著侯府蔭庇的白身。璨燦明珠比以渺渺微塵, 是個人都對後麵那個看不上眼的。
可惜啊她大好的前程全毀在了楚華茵的生辰小宴上。
不過沒關係……元宗蘅妃一個小小的商戶之女都能以二嫁之身入宮,誕育皇子滿門恩榮不是嗎?
思及此, 溫言夏狠下眼,也沒心情理會楚長庭,在攤子上隨手撿了本書, 低頭翻看。
她絕對不會放過那個躲在暗處陰謀算計她的虺蟲。
而楚長庭這個丈夫,作為既得利益者,說不定也參與了算計, 指望她真像個尋常妻子一般給他分憂解難?嗤,可美不死你呢。
溫言夏不言不語,不聽不看, 也沒彆的人給楚長庭台階下, 他乾站在那兒, 竟有種孤立無援之感。
寧莞懶得理他, 似笑非笑,“看來公子是沒什麼話想說,那我可就走了。”
門前那幾個大漢虎視眈眈,楚長庭哪裡敢出聲阻攔,隻得眼睜睜地看著一行人離開。
等寧莞回到十四巷,已是傍晚黃昏時, 晚霞一片天。
做工的匠人都已經各歸自家去,宅子裡安寂冷清,寧暖寧沛兩個小的東跑西跑在各處撿石子兒玩兒,抬頭叫著長姐。
芸枝在廚房準備晚飯,聽到說話聲,握著火剪從後頭小跑出來,就看到寧莞身後那十二個陌生人。
她呆了呆,微紅的臉頰上顯露出疑惑,“小姐,他們是……”
寧莞簡單介紹了幾人,芸枝這才曉得自家小姐出門都乾了什麼。還不待她反應,擅長廚藝的兩個婦人就麻利地接過她手裡的活兒到了灶台去。
寧莞捏了捏她的有點嬰兒肥的臉,笑道:“好了,趁這個空,帶他們去雜院把住的地兒收拾出來吧,再晚一會兒就該吃飯了。”
芸枝眨眨眼,脆生生地應了一聲。
收拾屋子的收拾屋子,做飯的做飯,禾生和五月則是跟著寧沛寧暖,他們年紀相差不大,很快就熟絡了起來。
晚飯四菜一湯,蔥煎雞蛋,韭菜炒臘肉,醬黑菜炒雞粒,清蒸豆腐魚並一個菌菇湯,都是簡單的家常菜,但明顯那兩個婦人手藝不錯。
芸枝喝完湯,也不急著動筷子,想著今早從張大娘那兒聽來的閒話,提道:“小姐最近出門還是帶個人的好,這些日子城裡像是不大安寧呢。”
寧莞問道:“怎麼說?是出了什麼事?”
芸枝:“今早大理寺來了人,說是咱們巷子裡有個叫楊自立的混子小流氓,死在了相國寺裡,七竅流血,死因不明。我聽張大娘偷偷跟人打聽說,最近死了好幾個,查不到線索抓不到凶手,正惱火呢。”
“相國寺?他一個平日遊手好閒偷雞摸狗的,去相國寺做什麼?”還死在了裡頭。
芸枝回道:“說是撞了鬼,去寺裡消晦氣求保命的,具體的也不清楚。反正小姐出門還是小心些為好。”
撞鬼?
寧莞搛了一筷子韭菜,點了點頭,心裡也琢磨起家裡人的人身安全來,等這一兩日空了,還是得配些軟骨散蒙汗藥什麼的給芸枝寧暖她們帶著防身,僅靠幾個護院還是不大安心的。
用過晚飯,寧暖拉著寧沛去和新夥伴玩兒,寧莞就坐在屋裡翻看那本買回來的畫冊。
二十來頁的冊子,比一般的書籍要大得多,上麵有畫有字,是幾百年前大晉盛世素有“雪裡嬋娟”美稱的絕代才女雲空蟬所著。
雲空蟬所在的那個時代能人輩出奇才縱橫,除她之外,“九州一劍”裴中鈺,“一代女相”衛檀欒,還有“南域蠱聖”洛玉妃,都頗負盛名是為的佼佼者。時隔多年一代一代下來甚至隱隱成了傳說。
雲空蟬琴棋詩書畫無一不精,閒暇時候便將這些盛名之人的畫像事跡整理成冊,留以後人傳閱。
她的真跡在被收藏在皇家書閣,寧莞現在手裡的是後人仿本,不過對她來說也不妨礙什麼事。
她撚起書頁直接翻到南域蠱聖洛玉妃,一個身形消瘦的女子畫像映入瞳眸。
畫裡人外罩黑袍,頭戴兜帽,大半張臉都掩蔽在寬大的帽簷下,看不大清麵容,裙擺褶褶下是密密麻麻糾纏在一起的蠍子毒蛇,身後是黑魆魆暗幽幽的密林深叢,整個情景烘托得異常陰暗詭異,叫人後背發涼。
看到那些蠍子和蛇寧莞目光一頓,有些頭疼的摁了摁眉心,苦惱地抿了抿唇,她這次過去估計是相當不輕鬆了……
“長姐,晚上看書仔細眼睛疼。”寧暖從外麵進來,指了指自己的眼角。
寧莞收好畫冊,摸了摸她頭上的花苞髻,笑道:“長姐不看了,你芸枝姐姐在叫你呢,阿暖快去洗漱吧,一會兒早點兒休息。”
寧暖乖乖點頭過去了,寧莞也拿好衣裳去側屋沐浴,多待了會兒出來幾個小孩兒已經到床上去了,芸枝也收拾完了,一進一出兩人正好碰見。
“小姐,還不休息嗎?”
寧莞拿著畫冊,回道:“我想著試一味新藥,恐得費些時候,今晚就歇在藥房,明天早上也不一定能成,不必特意來叫我。”
藥房是新收拾出來的,寧莞常在裡麵煮藥配藥,熬夜也是有的,芸枝也習慣了,囑咐兩句注意身子。
藥房位於後房左側,是個不大的小間兒,寧莞進屋轉身栓好門栓,拉下竹簾,簡單清理乾淨擺滿藥碗的桌幾,將畫冊端端正正地立直靠著牆壁,在桌前焚香點燭。
深吸一口氣,雙手合十,兩眼輕闔。
約莫過了一炷香時候,迎麵畫中飄來了一縷涼風,她睜開眼,徑直走了進去。
破碎閃晃的光影不斷湧入眼簾,一路走過看得寧莞頭疼,好不容易才身形一頓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棵極粗壯的大樹,枝繁葉茂,高入雲天,綠穗靡靡,鬱鬱蔥蔥一色蒼翠,清蔭數裡。
現下正是晚上,層疊的枝葉擋住了大半月色,寧莞站在樹下隻能勉強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