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悅應了一聲,吩咐趕車的人往十四巷去。
寧莞補了一覺,養出些精神,再簡單吃了些東西填肚子,及至天色暗下,才換了衣裳往宮裡去。
明衷皇帝壽宴,大臣女眷儘數到場,宮宴的規製簡單不少,歌舞也比往年少了一半,卻一點不減熱鬨。
宮人各執絹扇,團團似明月,映襯著殿中一張張或芙玉嬌俏,或梨花清豔的容顏。
寧莞捏著酒杯,微笑了笑,往正襟危坐的太子瑞王諸人身上看了看,這都快成相親宴了。
上首明衷皇帝還是老樣子,他跟著二師弟,多學養身之道,精氣神兒也不必旁邊摸胡子的太上皇差多少。
宮中規矩甚嚴,這宴上也沒什麼能說道的樂事,無非就是賀禮祝詞。
臨近處的,也有如太子幾人給寧莞舉杯飲酒。
寧莞一一應了,倒也喝了不少。
坐著有些難捱,她找了個時間點退出去,到外麵透風,倒沒想到正好碰上溫言夏。
比起餘毒還沒全清乾淨,顯得憔悴不堪的楚長庭和臥病在床久矣,今日撐著出門來的楚二夫人,溫言夏看起來倒是神采奕奕。
兩人並排站在朱紅長廊前,眉眼確確相似。
溫言夏繞了繞手裡的帕子,有些微感慨,“真是今時不同往日,世事難測。”
一朝河東,一朝河西,這世上啊,果真一個人也不能小瞧了去的。
寧莞聞言笑而不語,溫言夏也不在意,兩人本就不相熟的,她搭這話,也隱晦探探對方是個什麼樣的態度。
既不是敵對的,便沒必要湊去惹人嫌。
站了一會兒,寧莞又回了宴上,溫言夏也跟著過去。
楚二夫人見她落座,沉臉不悅道:“跑去哪兒了,半天也不見回來,沒規沒矩的。”
溫言夏麵上笑著,溫溫柔柔的,嘴裡的話說得極輕,“關你屁事。”
楚二夫人太陽穴直突突,“你簡直放肆!”哪家的兒媳婦像她一樣不知所謂?!鴻臚寺卿家交出來的好女兒!
溫言夏懶得理她,挪了挪酒杯,她一直在查楚華茵生辰小宴上被算計的事情,最近有些眉目了。
如果真和她楚蘇氏還有楚華茵脫不了乾係……
溫言夏心中輕嗬了一聲,可就彆怪她不客氣了。
楚二夫人這邊可謂是各懷心事,波雲詭譎,一直到宴散了,氣氛都還頗為古怪。
寧莞微有些醉酒,出宮回府的路上闔著眼眯了一路,沐浴後出來,屋裡擺著冰盆,一身裡衣,倒也涼快。
頭發還沒乾,一時也睡不得,她便披了件淺青色的外衣,支頭坐在窗前椅案邊,望著天上繁星淡月。
待了好一會兒,芸枝拎了壺解酒的茶來,寧莞喝了些,送到庭院裡,見她提著燈走了,才抓了抓還半濕不乾的長發往屋裡去。
將走了兩步,陡然聽見些聲響,她轉過身,隻見院中盛滿了月色如水,枝影婆娑,除此之外便什麼也沒有了。
寧莞捂了捂額,稍一低頭,腳邊落下了一道影子。
她皺著眉頭兀地舒了舒,身後的人又走近了些,輕攬在懷裡,俯身貼耳,聲音清緩,“裴夫人,我找到你了。”
寧莞怔了一瞬,忙側過身來。
他身後是暗夜的一片天,卻不顯得沉寂,欒欒眉峰間覆了輕柔月色,似鏡中花一般浮浮掠掠。
寧莞伸出手,指尖撫過他的臉,目光愣愣的,尚還茫然著。
她晚間喝了些酒,腦中因醉意而有些遲鈍,直到半晌夜風吹來,才後知後覺。
咬了咬唇,不由地驟然一笑。
他將人抱得緊了些,親了親她微彎著盈盈似水的眼,輕聲道:“不哭的,我在啊。”
他一直都在的,隻是出了些差錯,誤了好多年。
作者有話要說: 大情節基本走完,後麵的章節基本就是慢慢的日常+收尾了。上一輩子的在最後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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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簡潔版文案,後麵會慢慢完善的:
另類修仙路。
她以吃修仙。
沒有什麼事情是吃一頓不能解決的,沒有什麼架是吃一頓打不贏的,如果有……那就吃兩頓。
眾修士:你放什麼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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