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基礎上催生出的咒靈能夠一“出生”就立刻達到二級,恐怕還要疊加上多年前發生在這裡的與雪女傳說有關的凶.殺案帶來的影響。
【如果這隻咒靈真的像宿主你猜測的那樣是假想咒靈“雪女”的話,或許我們反倒不必擔心咒靈會太快出手了。】係統理性地分析道,【它大概率會優先選擇與自身的誕生相關,換言之,也就是與凶.殺案相關之人作為首要襲擊目標……】
【不,那樣的話更危險吧……】阿綱虛起眼,【一旦發生新的凶案,新一可是會首當其衝第一個跟上去破案的……】
到時候自然免不了會與咒靈的優先襲擊目標們有所交集。
放任一個沒有理智可言的咒靈在他身邊太危險了!
阿綱可不敢賭工藤新一的主角光環在麵對咒靈時能不能起到應有的作用。
【不想工藤新一被咒靈誤傷的話,最保險的做法就隻能是由宿主你出手消滅咒靈。】
係統跳下阿綱的肩膀,蹲坐在他麵前的雪地上,仰起頭,一臉認真地看著阿綱:
【但是,一旦在這裡動用死氣之火,雖然視使用強度不同,未必會造成如宿主你初次降臨那晚一般,一舉清空附近所有詛咒的強力效果,但那隻是範圍大小不同,表現在外的形式而言還是完全相同的——這或許會讓宿主你被咒術界那邊盯上……】
要知道咒術界那邊可是一直沒放棄調查東京市中心區域某天突然出現的那一片咒力空白區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被那群家夥摸清了自家宿主的身份……
係統眼睛裡閃過無機質的幽然冷光——
咒術界的那些人可不是黃金之王,在它這裡完全沒有絲毫好感可言。
係統絕對不希望自家宿主平靜的慢生活受到那些人的打擾——哪怕有黃金之王在,他們不敢在明麵上動什麼手腳,但是私下裡呢?
那種人能動用的陰私手段可說不上少。
阿綱蹲身下來,伸手將係統捧在手心之中:
【彆那麼嚴肅。】
他說著,揉了揉係統繃得緊緊的小狗臉。
【係統你忘了嗎?我們這邊可是有個未來的特級咒術師存在的啊。】
係統:【……啊。】
——對了!夏油傑!
可它很快反應過來:
【不對啊,夏油傑現在應該還沒覺醒術式吧?甚至有可能,他直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該怎麼使用咒力和咒靈進行戰鬥……】
這能指望得上嗎?
阿綱笑了。
【係統,你還記得在發生不良少年襲擊的那次事件之前,我想和夏油傑說什麼嗎?】
係統聞言努力回想了一下,猛然抬頭看向阿綱:
【宿主你難道是想……】
【就是那個“難道”。】阿綱點頭。
他聲音有些發輕:
【在沒聽你說起今天這番話之前,我那天的說法其實更像是一種玩笑,或者說,我自己是沒有很認真地想要真的去謀劃什麼、去執行什麼的。】
但聽完係統今天的這一席話,讓阿綱的想法發生了改變。
【五條悟不是也說了嗎,想殺光咒術界高層的那些爛橘子是很容易的。可是殺光他們之後,再上位的依然會是同樣的人、有著同樣固執且爛透了的思維定式。】
【對此,五條悟選擇的做法是自己成為高專的老師,自己去培養自己未來的同伴。】
【老實說,以他的性格,能想出那樣的辦法已經很不錯了。】
【但是,】阿綱笑起來,【我們和他不一樣。】
他和黃金之王是忘年交。
他和夏油傑是彼此雖都沒明說出口,但隱約有了一定默契的“友人未滿”。
他自己更是自身存在一旦被咒術界所關注到,還不一定會從那邊得到怎樣的“處置”的大空基石,是此世唯一一個能消滅詛咒的非術師。
【那為什麼不能由我們來主動做出改變?】
阿綱的眼睛映著冬日溫暖的朝陽,在四周白雪的映襯下顯得熠熠生輝。
【推翻咒術界原有的製度多麻煩?不如另起爐灶,直接建立一個嶄新的製度。】
而若論建立新製度,組成新秩序,還有誰是比黃金之王更合適的?
【國常路老爹反正也不滿總監部很久了,隻不過因為還需要他們管理所有咒術師,聯絡禦三家,居中調和、讓咒術界不至於亂了套,才勉強忍受他們到現在。】
【既然如此,建立一個以新生代咒術師為主,完全不同於總監部的咒術界新秩序,難道不是正合老爹的心意?】
【而對於很多“窗”的成員來說,給總監部打工,絕對不會比給黃金之王打工體驗更好——畢竟一邊是高高在上、視普通人如螻蟻的咒術師集團,另一邊則是這個國家的地上之王,是將一般民眾的安危看得極重、真正擔得起“王”之名的人物。】
【相信普通人家庭出身的咒術師同樣如此。】
係統:【…………】
係統呆呆地仰頭凝望著說到這裡,逆著陽光,整個人好像都在發光的宿主,突然嗷嗚一聲,猛地撲進了自家宿主懷裡——
【宿主!!!】
【嗯、嗯……?】被係統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驚得一呆的阿綱。
【你想主動改變什麼了!】
係統的聲音裡充滿激動和喜悅。
【你不再覺得自己隻是個外人、對這個世界來說隻是個過客,除了想要彌補自己本身的“遺憾”,不想再主動插手其他任何事情了!】
係統大聲說。
阿綱心下一顫。
他下意識低頭,與係統四目相對,卻隻從那雙水光盈盈的小狗眼裡,看到了滿滿的快活與喜悅——
【雖然來這個世界之前我們就已經說好,宿主你的存在本身對這個世界來說就已經是一種拯救,就算你什麼也不做,隻是生活在這裡就已經足夠,但是,當然還是宿主你願意主動踏出一步,主動開啟救世行動,對於拯救世界會更加有效率一些……】
阿綱怔怔道:【你之前什麼都沒說……】
【那是因為,宿主那個時候的狀態本來也不適合說得太多……】係統歎息道,【安排這個世界作為宿主你救世之旅的起點,讓你的救世任務始於一場不需投入過多精力,隻需安心生活在某處就好的“慢生活”,原本就是救委會考慮到宿主你當時的經曆和狀態,為了讓你能夠儘快恢複過來,同時也不耽誤拯救世界的進程,所采取的折中之法……】
後來阿綱主動和工藤新一交了朋友,與夏油傑結成了一份不是友情勝似友情的古怪情誼,在摩天輪爆.炸案中主動暴露死氣之火的存在救了鬆田陣平,因此而應允與黃金之王會麵,主動插手改變諸伏景光的命運,為此不惜將自己的“秘密”暴露在宗像禮司眼中……
這種態度上的轉變是一步一步,一點一滴,慢慢完成的。
其中有些是他人推動的結果,有些則完全是出自阿綱自我的意誌。
係統一直陪伴在阿綱身邊,注視著自家宿主的這一次次改變。
雖然阿綱自己說自己已經看開了過去,也相信著自己的同伴們,在努力拯救世界、做自己認為有意義的事情的同時,也期待著與同伴們再會的那一天。
但其實,係統知道,宿主的內心是充滿非本意的不確定的。
這點在他對待他人的態度上體現得尤為明顯——隻有他人主動地、明顯地對他釋放出好意的時候,宿主才會拋去顧慮,做出回應。
他和工藤新一、毛利蘭的交往也好,和鬆田陣平、萩原研二的交往也好,都是對方主動伸出手,宿主去回握住的。
而他和夏油傑之間的關係就一直不親不近,古怪非常——因為雙方誰都沒有主動踏出最關鍵的那一步。
但現在不一樣了。
一直鹹魚地、被動地等待事件發生,再視情況而定選擇要不要伸出手去的它家宿主,第一次主動表達了想要去改變什麼的意願。
【我好開心哦!宿主!】
係統用力蹭著阿綱的頸項。
【你終於……能從過去的陰影中真正走出來,又變得能夠主動向他人伸出手了!】
【……】阿綱沉默了。
半晌之後,他沉默地、用力地回抱住係統溫暖的、毛絨絨的小身體——
【嗯……關於這一點,我也很高興。】
他不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退縮和躊躇。
隻是……
想要再次做出改變,真的很難。
【我……】
阿綱剛想說些什麼,在他的感知之中,從遙遠的某個方向,忽然爆發出了一股劇烈的能量波動。
阿綱下意識止住話頭,和懷中的係統對視了一眼——
糟糕!
有人和那隻咒靈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