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2 / 2)

他還是很懷疑,但看阿綱一副毫不心虛的樣子,到底沒再說什麼了。

“新一你一大早過來是有什麼事嗎?”阿綱將人領到客廳,也不跟他客氣,直接先窩進了擺放在客廳一角的被爐裡,用眼神示意小夥伴隨意,“吃過早飯了嗎?我和服部叔都吃過了。你要是還沒吃,家裡還有之前做多的三明治放在冰箱裡,你自己去熱一下。”

工藤新一來阿綱這邊蹭飯的次數多了,在這個家裡也沒什麼不自在的——基本就像阿綱現在也差不多能把工藤家當半個自己家了一樣,工藤新一也能把這裡當半個家了。

他直接踢掉冬天的棉拖鞋,也跟著阿綱一起窩進了被爐裡。

“早飯我已經吃過了。我來是找你一起出去的。”

“出門?去哪兒?”阿綱一臉“真的要出去嗎這麼冷的天為什麼不乾脆窩在被爐裡一起悠閒地度過中午或許我們還能一起賣萌求服部叔做拉麵給我們吃說真的我好久沒吃到服部叔的特製拉麵了”。

工藤新一:“…………”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隻用表情就能傳達出這麼複雜的信息的!”少年無力地抬手捂住額頭,“好了,我知道你不是很想出門了——你的意見已經表達得十分充分了。”

“那……”阿綱立刻亮起雙眼。

結果工藤新一那隻原本捂在自己額頭上的手一個轉向,準確地糊住了阿綱的上半張臉,將他閃閃發亮的眼睛擋了個正著——

“駁回!”

阿綱:“…………”

“新一,你這是□□!”他悶聲抗議。

工藤新一收回手,同時虛起了眼:

“這才放了幾天假?你每天就這麼宅在家裡,躺在被爐裡玩遊戲玩累了就直接睡在這裡,睡醒了繼續玩,除了吃飯和解決生理問題一刻也不想離開被爐,這怎麼可以!”

阿綱義正言辭:“有被爐的冬天就是可以為所欲為!而且彆忘了新一你也是我們被爐小分隊的一員!你怎麼能背棄我們共同的至高信仰?!”

工藤新一:“…………”

什麼時候被爐成了他的至高信仰了!

雖然被爐的確很舒服,很容易消磨人的意誌,讓人一刻也不想離開……

——打住!!

怎麼他還真的被阿綱給繞進去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總之我今天是一定要出門的,阿綱你要不要一起去?不去的話我就先走了。”

聽出小夥伴語氣裡的堅決,阿綱重重歎了口氣。

“新一,”他聲音變得有氣無力的,“你還沒說要去哪裡,去做什麼。”

……

……

阿綱最終還是被工藤新一拉出了家門,也拉出了他溫暖的、甜蜜的、讓人依依不舍的,心愛的被爐。

因為工藤新一是出門做正經事的。

“你還記得之前那起爆.炸案吧。”工藤新一說起正經事時,表情向來都是認真而嚴肅的,“出事以後,老爸那邊也接到了消息。他跟警視廳的人很熟,察覺出這起案子的不同尋常,就拜托在警視廳的熟人幫忙收集了‘一點’資料。”

不過這些資料原則上是要嚴格保密的,即使對方是多次為本廳提供過幫助的知名推理作家工藤優作,警視廳這邊也不好通過傳真這類有可能會泄露內部資料的方式將資料傳遞給他。

所以他們就約定了好了時間地點,由警視廳的某位警官親手將這份資料交到工藤優作手中。

“他們約定的時間是今天上午十點半。但老爸今早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是他和老媽共同的好友打來的,說是家裡出了急事需要他們過去幫忙。”

而那位工藤夫婦共同的好友家在靜岡縣,急著過去幫忙的工藤優作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赴今日與警視廳派出的那位警官的約了。

“所以新一你就自告奮勇,提出要代替優作叔叔去接收這份資料了?”

阿綱今天沒再忘記圍圍巾。

他穿了白色的厚外套,下身是米黃色休閒褲,橙色的圍巾成為了除他的發色之外,身上唯一的一點亮色,尤其是在阿綱開心地對工藤新一表示這條圍巾就是毛利蘭送他的聖誕禮物以後,某位偵探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在上麵停留了好幾次。

——他是真的非常好懂。

即使明知道自己並不需要去吃阿綱的醋,偶爾還是會控製不住這種近似本能的反應。

偵探先生在小夥伴戲謔的目光中氣呼呼地移開視線。

“才不是‘自告奮勇’這麼簡單。對方可是刑事課的警官,能空出來做這種職責範圍之外的‘私事’的時間你以為能有多少?錯過了這一次,要想約下一個時間誰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說不定等到人家再有空來做這件事的時候,他家老爸老媽早已經過完了新年,又飛到美國去了!

“就這麼錯過這次機會,阿綱你會甘心麼?”

工藤新一扭頭,目光灼灼地看向阿綱。

“雖然我們最終成功‘獲救’了。雖然那顆炸.彈對外宣稱被成功拆除,犯人安在米花中央醫院的炸.彈也沒能被引爆,最終沒有造成任何傷亡……”

但這是因為有阿綱在!

如果沒有阿綱呢?

或者換個假設,如果阿綱不是異能者呢?

他們會不會就在那一天,一起死在那隻如同懸空的孤島一般,停留在摩天輪最頂端的座艙之中?

工藤新一不是不後怕的。

隻是比起被往昔的噩夢糾纏困擾,他更習慣於勇往直前,如同一顆被射出槍膛的子彈,一路一往無前,筆直向前,讓所有過往都成為記憶裡漸漸遠去,但絕不會被遺忘的一角。

可他終究還是不甘心的。

“那個炸.彈魔的本意,就是想要以一般民眾的生命為要挾,活生生將鬆田警官炸死在摩天輪上!”

少年握緊了拳頭。

“隻有這一點,是我絕對無法原諒的……”

對方不僅不尊重生命,甚至是以奪走他人的生命為樂。

若他對此毫無辦法也就算了。

現在,有一個可以接近對方、找出對方的機會擺在眼前,工藤新一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棄。

再說,“我隻是幫忙去取個資料而已。雖然很不甘心,但這份資料能早一點被送到老爸手裡,那個炸.彈魔被找出來的那天說不定也就能早點到來……”

“所以新一你是承認,你現在的推理力還遠遠比不上優作叔叔?”

阿綱訝然道。

工藤新一虛起眼,“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那種盲目自大,認不清自己真實能力的蠢貨嗎?”

“當然不是……”阿綱收起臉上的驚訝,“就是覺得,以新一你的性格,能老實承認這一點,有點……”

“……早晚有一天我會贏過他的!”

“……誒?”

“我是說老爸。”工藤新一神情篤定,“早晚有一天我一定會超過他,成為舉世無雙的名偵探!到時候我一定要讓他好好承認,寫推理的家夥就應該給我好好寫去!少來玩兼職偵探那一套!真是的!那個臭老爸!到底把偵探當成是什麼了啊!”

阿綱:“…………”

所以,這是不滿優作叔叔這個“兼職偵探”在推理力上強過自己,還是不滿他明明有那麼優秀的推理能力卻不做偵探,偏偏跑去寫推理?

他家小夥伴對自家老爸這種混雜著憧憬、崇拜、欽佩,但又因為自家老爸的選擇而對自己內心的這些情感十分不滿,彆扭地不肯承認的複雜心態……

哎呀呀,還真是可愛。

工藤新一:“…………”

他突然打了個冷顫。

“我說……”少年將懷疑的目光投向身旁的小夥伴,“你不會又在想什麼奇怪的事吧?”

阿綱一臉無辜地:“當然沒有。新一你怎麼會這麼想?”

工藤新一沉默與他對視兩秒,沒能在阿綱表情中找出一絲端倪,最後隻能板起臉,一把拉過他的手臂:

“好了,沒時間在路上慢慢閒聊了。總之,我們先過去約定的那家咖啡廳,把資料拿到手再說。”

阿綱對此深以為然:

“你說得對。遲則生變,萬一到時候發生什麼意外,那可就不好了。”

工藤新一:?

他怎麼覺得自家小夥伴好像有點在影射什麼的意思?

……

半個小時以後,雙手抱頭,蹲在咖啡廳的卡座之下,工藤新一再回想起來這裡的路上,小夥伴那句疑似“預言”的話語,不由深深地看了同樣蹲在自己身邊的某人一眼——

阿綱,還真是個烏鴉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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