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1 / 2)

第五十五章、坦白局

阿綱…………

阿綱???

不是,你們警校組內部的修羅場,關我一個外人什麼事啊!?

可鬆田陣平那一嗓子吼出來,包括因為前麵的一連串意外已經差點忘記阿綱的存在的諸伏景光在內,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阿綱所在的方向。

阿綱“…………”

鬆田陣平,你就是來克我的是吧?!

他拖著不甘不願的步子,慢吞吞從巷口挪了出來。

“……嗨。”少年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乖巧地舉起一隻手,對四人招了又招,活像隻大號招財貓,“好巧啊,各位。”

“‘好巧。’——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嗎?”率先做出回應的是伊達航。

曾經的班長大人雙手牢牢攬住兩個同期的脖子,卻不忘仗著身高的優勢居高臨下,對眼前的少年露出了一個無比“和善”的笑容——

“我說過的吧?‘接下來的事情與未成年人無關’。”

他緊緊盯視著阿綱的眼睛,那過於嚴肅的眼神所帶來的壓迫感,全然不比當初在咖啡廳裡盯視工藤新一時少上分毫。

“你不會以為,這句話是專門針對那位小偵探的吧?”

阿綱“…………”

他一臉乖巧“我可以解釋……”

天知道他會溜出來查看銀行這邊的情況,真的隻是出自對伊達航的擔心而已,他沒想要給誰添麻煩的!真的!

伊達航看看一臉乖巧的阿綱,又看看被自己箍在臂彎之中,齊齊露出苦哈哈笑容的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

他慢慢鬆開了攬住兩個友人的手。

“不管要解釋什麼,都先等警視廳那邊的人到了以後,先將這邊的情況上報清楚再說。”

——他可沒忘記正事。

被暫時放過一馬的萩原研二與諸伏景光聞言對視一眼,又齊齊看向麵前霜打的茄子一般蔫蔫的少年,心下不禁升起了同一個念頭——

鬆田小陣平,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

……

事實證明,鬆田陣平的良心還是會痛的。

就像現在。

在諸伏景光配合著伊達航,正向終於抵達的警視廳帶隊警官說明著這起銀行劫案的情況的時候,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一左一右,將阿綱夾坐在了中間。

前者略帶心虛地將一杯熱水塞進阿綱手中——

“抱歉啊,阿綱。我也是一時情急……”

“那也不能就這麼出賣我啊!”阿綱深感冤枉,“鬆田警官,你這樣也太不厚道了!”

鬆田陣平自知理虧。

“因為班長他發起火來真的超可怕的……”他頂著一張超酷的臉,嘴裡卻說著相當慫的話,“我真的不想惹火他啊……”

他說這個話,萩原研二可不能當作沒聽到。

“所以你就想拋下我和小諸伏一個人偷跑?小陣平,阿綱說得沒錯,你太不厚道了!”

鬆田陣平一頭卷毛都跟著耷拉下來——阿綱還從沒見過這個又酷又拽的人這麼蔫耷耷的樣子。

他一臉驚奇“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一物降一物?鬆田警官的克星就是伊達警官?”

“……才不是!”鬆田陣平先是嘴硬地大聲反駁了一句,見阿綱和萩原研二聞言都默不作聲,隻用一種“我們看你還能逞強到什麼時候”的眼神靜靜看著自己,不禁一噎,有點惱羞成怒地壓低聲音“我隻是對發火的班長很苦手而已!才、才不是怕他……”

“你知道你現在這個行為有個很適合用來形容的詞語,叫做‘欲蓋彌彰’的吧,小陣平?”萩原研二虛起眼。

阿綱則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懂了。原諒你了,鬆田警官。”

鬆田陣平“…………”

那他還真是謝謝了啊!

這兩個混球,竟然合起夥來擠兌他!

這天算是沒法聊了!

卷發青年氣哼哼地彆開臉。

萩原研二則趁機對阿綱擠了擠眼睛,無聲用口型對他說道

‘沒想到吧?鬨彆扭的小陣平竟然這麼可愛?’

阿綱“…………”

阿綱“……噗。”

他一個沒忍住,不禁在萩原研二充滿笑意的目光中,也跟著笑出了聲。

鬆田陣平聞聲,轉回頭來狠狠瞪了萩原研二一眼,可是看著笑容燦爛的阿綱,到底沒說什麼。

就在這時,諸伏景光和伊達航結束了與那位帶隊警官的談話,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結束了?”萩原研二仰頭看著結伴而來的兩人。

他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好像透過今時今日的光景,看到了昔日某時某刻也曾經看過的,幾乎一模一樣的畫麵。

這種恍惚隻持續了很短的時間,便被萩原研二迅速收攏,再抬起頭時,他臉上已經是與平常無異的清爽笑容

“看你們的樣子,sceter4的名頭還挺管用?”

“是啊。”諸伏景光還沒答話,伊達航已經“微笑”著按住了他的肩膀“諸伏隻是把他的證件拿出來給那位警官看了一眼,對方就象征性問了我們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後,宣布了事件了結。”

“班長……”諸伏景光十分無奈,“想必是我們室長在接到我的聯絡以後,提前和警視廳那邊通過氣了,我們這邊不過是走個形式,才會被那位警官如此輕易放過……”

也不用表現得這麼排斥吧……

他的新同事們說的是真的,有些比較固執的警官,對於權力層級遠在他們之上,又不太清楚其具體職能的sceter4,儘管礙於上級命令不得不選擇退讓,實際上卻並沒有真的認同這樣的做法。

伊達航明顯就是這樣。

不過諸伏景光想,這也不能怪自家班長。

如果是成為sceter4一員之前的諸伏景光自己,麵對這種莫名其妙、毫無道理可言,不僅不會將一切都解釋清楚,還隻會以權壓人、要求己方單方麵做出讓步的奇怪組織,也一樣不會有什麼好感。

說到底還是信息封鎖導致的單向誤解,等之後向班長說明過情況,他應該會理解的吧……

諸伏景光默默為自己鼓勁。

“這家銀行的負責人說可以借最裡麵的會議室給我們,”他說,“與其去外麵花費時間再找其他適合談話的地方,不如就接受這份好意,直接借用一下銀行的會議室,如何?”

其他幾人都沒有意見。

於是幾分鐘後,伊達航、鬆田陣平、萩原研二、諸伏景光,再加一個阿綱,五個人一起坐進了銀行的會議室裡。

“那麼,從哪裡說起好呢?”

伊達航雙手交疊,在身前搭成塔狀,以一種令人心悸的目光緩緩掃視過在場的其他四人。

就算是在麵對伊達航時理應無需感覺心虛的阿綱,一時之間也不太想和這位目光如炬的警官對上視線。

——他算是明白鬆田陣平為什麼會說伊達航發起火來“超可怕”了。

因為這個人他不是無緣無故地發火,他的怒氣中帶著對朋友的關心,帶著對他人安危的憂慮,反倒是沒有多少對於隻有自己一個人被蒙在鼓裡的怨氣。

麵對這樣一個就連發火都是出自對自己最純粹關心的人,阿綱是鬆田陣平的話,也會感覺心虛,也會發自內心地感到抱歉,甚至有一種無顏麵對江東父老(?)的異樣羞愧感。

比起被發火、被凶上幾句,這種混雜了愧疚、歉意、羞窘的五味雜陳感,才是最讓人受不了的。

就連阿綱一個與伊達航沒有太深交情的人這一刻都感覺如此坐立難安,更彆說是身為他好友的另外三個人了。

尤其是諸伏景光。

他本來就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對自己的三名友人抱著一種隱秘的歉意,這會兒被伊達航用那樣的眼神一看,就忍不住想要開口解釋——

“班長……”

“諸伏你先慢著。”出乎意料地,伊達航竟然抬手止住了諸伏景光即將出口的坦白。

“你和降穀從畢業就和我們失去了聯係,整整四年杳無音信,發給你們的郵件也全都石沉大海,毫無回音……”

“降穀是我們那一屆的第一名,諸伏你的成績也是名列前茅,像你們這樣的人,進入警察係統以後絕不該默默無聞,更不該失去聯絡。”

“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你們參與進了某個機密任務當中,在執行任務的這個過程裡,不允許與知曉你們過去的熟人有任何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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