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們隻知道2號下午,綠之王獨自一人突襲了禦柱塔,與黃金之王交手後不敵脫走。至於綠之王的姓名、樣貌,一概不知。”
阿綱聽出了鬆田陣平語氣中的怨念,想了想,為黃金之王辯解了一句:
“綠之王司掌‘變革’,正因如此,他的力量在運用形式上與傳統的王權之力並不相同。”
“具體表現在?”
“綠之王對網絡有著遠超常人的控製能力,他甚至能在有非時院頂尖技術人員坐鎮的情況下短暫入侵禦柱塔的網絡係統,並能將自己的力量在網絡上進行‘傳播’。”
“真的假的?”工藤新一在旁邊都驚了,“要是這樣的話,對綠之王來說,豈不是入侵世界上任何的網絡係統,都如入無人之境?”
“或許吧。”
阿綱在這方麵了解不多,隻知道比水流黑客技術了得,但具體了得到什麼程度,他就不清楚了。
“應該是比水流在事後強行刪除了禦柱塔內所有有關自己的影像記錄,所以非時院即使想要分享,也是有心無力。”
“這麼說的話,倒是能解釋很多事情了……”萩原研二摸著下巴。
他也覺得以非時院與Scepter4之間相對融洽的關係,對方不應該拒絕共享如此重要的情報。
“那綠之王的姓名呢?連這個也不能共享?”鬆田陣平問道。
“防止有人得知綠之王的姓名以後私下展開調查,觸動對方的警戒,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吧。”
畢竟那可是個頂尖黑客。一旦被他發現有人在網上搜索自己的名字,你看他會不會順藤摸瓜,找到搜索人采取過激反製措施?
“綠之王襲擊黃金之王的目的是什麼?總不會是想取而代之吧?”工藤新一終於了解了全部事實,不禁在一旁陷入了沉思,“可從這場戰鬥的結果來看,綠之王敗北敗得毫無懸念。”
——哪怕是調開了禦柱塔的絕大部分防衛力量,他也根本不是黃金之王的對手。
“或許他是想測試看看,老爹的力量還留存有多少吧。”
“測試那種東西做什麼?”
“新一說他想取老爹而代之,這說法不能算錯。”阿綱神情冰冷,“隻不過他想要取代的,不是老爹‘地上之王’的這個身份,而是‘德累斯頓石板的擁有者’這個。”
“他想要德累斯頓石板?”工藤新一眉皺得更緊了,“為什麼?”
“因為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這是什麼意思?”
“和老爹不同,綠之王是解放石板力量派。”阿綱聲音冷沉,“他認為比起對石板進行鎮壓,強行控製權外者的數量,不如將石板的力量徹底解放,讓全世界的人類都能從石板中得到異能,從而完成人類整個群體的所謂‘進化’。”
“……哈?!”工藤新一、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聽了阿綱的描述,都驚呆了。
“王權者裡竟然還會出現這樣的中二病嗎!?”而且還是貶義的那種!
“他的情況有點複雜。可以說是他曾經的經曆,鑄就了他如今的理想和信念。”
阿綱承認比水流過去的遭遇的確很讓人同情,但他的觀點恕阿綱無法苟同。
“我猜他一定不看JUMP,也不怎麼玩遊戲。”鬆田陣平冷笑。
可不是麼。
阿綱想。
反派BOSS大多都對自己要乾的事心裡沒點逼數,都覺得自己隻要想乾就一定能乾成——無論是為惡而不自知,還是為惡而自知的。
他歎了口氣。
“這件事到此為止,我能透露的隻有這麼多。萩原警官和鬆田警官你們最好將這件事忘掉,以後不要再提起了。新一你也是。”
不如說尤其是工藤新一,更不適合攙和進這種事中。
“你不是異能者,沒必要為異能者的事情操心。”
“……我知道了。”就算是工藤新一,也沒想著要在這種事情上逞強。
就像阿綱說的,異能者的事情交給異能者去解決。
再不濟……
“不是還有阿綱你在麼。”工藤新一露出一個並不勉強的笑容,“你的強大可是連黃金之王都親口承認過的。”
區區一個綠之王,阿綱不至於打不過吧?
阿綱:“…………”
“你還真是看得起我。”
其實用不著他出手,比水流的野望也注定不可能實現。
但對方的這一次提前出手,總讓阿綱覺得有什麼不知名的變化,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已經在悄然發生……
“下次見到老爹的時候,多提醒他一下吧。”
他想。
……
……
阿綱給夏油傑打去電話的時候,後者正在外出歸家的路上。
“阿綱?”夏油傑聲音裡帶著顯而易見的驚喜,“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阿綱笑道,“之前出了點事情需要緊急處理,讓傑你擔心啦。”
“沒關係,你平安就好,”夏油傑輕笑,“所以,這是特意來給我報平安的?”
阿綱也笑,“是,也不是。”
夏油傑聞言心中一動:“你是說……”
“沒錯!老爹那邊已經同意了你的會麵請求,說是我們約定好時間,就可以去禦柱塔拜訪他了。傑你打算把時間定在什麼時候?”
夏油傑想了想,“……明天?”
阿綱其實猜到了他會選擇儘快與黃金之王見麵,所以聽到這個答案,也不覺得有多驚訝。
“那好,那我們就把時間定在明天上午。十點怎麼樣?傑你到時候來我家找我吧,我會拜托老爹派人過來接我們的。”
夏油傑有些遲疑:“連去禦柱塔的方式都麻煩黃金之王,是不是有點……”
阿綱擺手,“彆覺得這是麻煩,禦柱塔也不是什麼人想去就能去的,通過黃金氏族的官方渠道,這也是對老爹的一種尊重。”
“這樣嗎……”夏油傑被說服了,“那就拜托你了,我們明天上午見。”
“嗯,明天上午見。”
阿綱結束與夏油傑的通話,又給黃金之王打去了電話,說明了約定的時間。
等說完這件事,他才轉而提起兩天前的襲擊事件——
“老爹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啊……被萩原警官和鬆田警官問起的時候,我差點以為自己露餡了……”
“抱歉,”黃金之王道,“隻是阿綱你剛剛從外麵回來,又是新年期間,我不想讓你也跟著擔心……”
——正中阿綱此前的猜測。
他心下無奈,卻也不準備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轉而問道:
“那老爹你覺得,綠之王為什麼時隔多年,突然正麵向你提出挑戰?莫非他的力量比之從前,強大了很多?”
黃金之王略微沉吟,“與數年前相比,他自然有所進步,但若說強大許多……”
那倒也不至於。
比水流即使能在短暫的一段時間裡與黃金之王幾乎勢均力敵,但他最終依然會敗於黃金之王。
這個結果從以前到現在,始終不曾發生改變。
“所以,他是來確認這一點的?”
“不……他給我的感覺,更像是來確認我的狀態。”
“確認老爹你的狀態?”
阿綱不自覺皺起眉來。
“老爹你最近有哪裡不舒服嗎?或者突然感覺力量出現了大幅下降?”
“並未。”
“那就奇怪了……”
阿綱隻覺頭疼。
“算了,等明天見麵以後,我給老爹你做個全麵檢查吧。”
“哦?”國常路大覺聞言微微挑眉,“阿綱你還懂醫學?”
阿綱:“……我是不懂,但我有個懂的助手。”
心知他說的或許是他的那個“係統”,黃金之王便不再多言,隻笑著應承了這份好意。
……
翌日,上午十點。
阿綱在家門口迎來了準時抵達的夏油傑。
隨後,兩人一同坐上了早已等在門外的非時院專車,啟程前往禦柱塔。
當那座雄偉而壯觀的高塔出現在夏油傑的視線當中,年輕的咒靈操使終於意識到自己之前為什麼會一直忽略掉它的存在了——
有術式發動的痕跡。
原來如此。
是和咒術師達成了某種束縛嗎……
夏油傑邊分心思考著,邊在阿綱的帶領下,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入了這座高塔之中,很快來到了一間寬敞的和式會客室內。
在那裡,一位身材高大、麵容肅正的老者正獨自等在那裡。
那就是夏油傑想要見的人——
黃金之王。
據說從方方麵麵掌控著這個國家,卻唯獨對咒術界隻能予以妥協的,【地上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