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聖杯之召喚;”
“若願順此意、從此理,則答之;”
“於此起誓;”
“吾乃成就世間一切之善者;”
“吾乃燃儘世間一切之惡者;”
“汝為身纏三大言靈之七天;”
“從抑製之輪而來吧!”
“天枰的守護者啊——”
充滿不可言說氣息的微風慢慢開始在阿綱身側聚集。
並無聖遺物在手,決定以相性召喚英靈的阿綱修改了咒文的部分內容,將“傳遞世間一切之惡”改為了“燃儘世間一切之惡”——雖然他很清楚,自己不會真的成為這樣的英雄,但聖杯戰爭中召喚從者的咒文嘛,用辭都比較誇張,能絕對絕不相對,他也隻好入鄉隨俗,遵從這個規則。
隨著咒文的逐漸展開,原本細微的和風漸漸變作了某種席卷而至的風嵐,無形的氣流衝擊之下,四周的樹木紛紛在狂風之中被吹得沙沙作響,仿佛在奏響無形的樂章。
阿綱抬手擋住眼睛,和死死扒住他肩膀的係統一起,努力朝召喚陣中心望去。
在逐漸消散的風嵐之中,一道身影正漸漸浮現。
當他的全貌映入阿綱的眼簾,某個時刻,係統和阿綱同時沉默了。
“從者,諸葛孔明,應召而來。”
暫時沒注意到阿綱的沉默,還在按部就班走著召喚流程的黑發從者有著一張看上去有點苦大仇深的臉,眉間皺出了深深的褶皺。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給人的感覺好像非常疲憊,眼下有著相當明顯的青黑色痕跡。
“什麼?你說我不是孔明?”
“——正是如此!”
他說著,穿越尚未儘散的風嵐,朝著阿綱的方向邁出了一步:
“在下埃爾梅羅二世,但繼承了孔明的力量,所以沒問題!”
直到這時,他才終於看清了這次召喚自己的禦主的模樣。
見那個棕色短發,身形嬌小,看上去最多也就十幾歲的少年正用一副難以言喻的表情注視著自己,讀作諸葛孔明,寫作埃爾梅羅二世的從者挑了挑眉:
“無法接受嗎?但這就是你即將麵對的事實。”
“我並非正統意義上的英靈,你可以理解為承載了孔明靈基的普通人,所以最好不要指望依靠我贏得聖杯戰爭——話說這是聖杯戰爭吧?”
見阿綱呆呆點頭,與禦主初次見麵就將話說得不太客氣的男人神色稍稍和緩,但說出的話依然不那麼動聽:
“還有,我侍奉的君王隻有一人,除了那個征服笨蛋以外,我從未打算順從其他人。所以,並非從者,你儘可以把我當作是可用的棋子——反正就算是英靈,在魔術師看來也不過是更好用一點的使魔甚至是禮裝罷了,不是嗎?那就用那種態度對我就行。”
阿綱:“…………”
係統:“…………”
不是,您這二世老師怎麼還有點厭世的呢?
好話壞話,尤其是壞話都讓你給說完了,那還讓他怎麼說?
召喚出埃爾梅羅二世並不在阿綱的預料之中。
事實上單純以相性而言,他覺得在術階之中,最可能被自己召喚出來的應該是三藏法師才對——首先,大家的靈魂都來自古老的東方古國,單就這點而言,阿綱會覺得已經堪比某些聖遺物所能締結的關聯。
其次怎麼說呢,型月世界觀下的三藏法師會給阿綱一種熟悉的既視感。
她的溫柔、樂觀、天然、旺盛的求知欲乃至爭強好勝和害怕寂寞,好像都能從阿綱身邊的人們身上找到某種相似之處。
“我既然能和大家相處得來,代表我和與大家各有相似的三藏法師應該也能相處得不錯的,對吧?”
阿綱這麼對係統說。
係統接受了他的觀點,但對並不能百分之百確定其結果的從者召喚,依然做足了應對種種意外的心理準備。
但無論阿綱還是係統,都沒想過召喚出埃爾梅羅二世的可能。
雖說這是四戰,召喚出相關從者絕不奇怪,但阿綱是個無論對韋伯·維爾維特還是埃爾梅羅二世而言,都貨真價實的陌生人,而且還是條鹹魚!
隻憑相性,他怎麼又會想到自己還能召喚出頂級社畜二世老師的?
【或許,宿主,】係統宕機半晌,終於恢複過來,顫顫巍巍地開口,【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我們不能把他當作埃爾梅羅二世,而是要把他當作是諸葛孔明呢?】
如此一來,算無遺策的謀士,對年幼的主君充滿關愛,而且靈魂同樣來自那片古老的東方土地……
要素齊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