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綱:“……哦。”
——懂了。
這個人其實是在近鄉情怯吧。
他之前提出最值得信任的人是這個時代的自己,未必沒有想要通過阿綱這邊的決定推動他自己,讓自己主動去見這個時候的征服王的意思。
而現在又將這一計劃推遲,也是因為他既想見征服王,又稍微有點不敢去見。
理由會是什麼呢?
“二世老師在迦勒底見過征服王了嗎?”阿綱問。
埃爾梅羅二世動作一僵。
“如果是少年時代的那位的話,那的確是見過的。”他僵硬地說。
“誒~~”
——也就是說,很不幸地,這位二世老師是生活在一個沒能召喚出成年大帝的迦勒底的咯?
“那您在其他特異點見過征服王嗎?”阿綱又問。
埃爾梅羅二世:“…………”
“……這與你的任務無關吧。”他的表情更加僵硬了。
“隻是稍微有點好奇……畢竟二世老師您和大帝在我曾經的世界被稱作真愛組嘛……”
“什……!”埃爾梅羅二世正想要端起桌上的茶杯為自己倒上一杯涼茶,聞言差點打翻手邊的茶壺。
“胡說什麼啊你這小鬼!我對那個征服笨蛋隻是……”
“我懂我懂。隻是追逐著那個人的背影,想要更接近他一點對吧?”阿綱擺出一副“我都懂”的表情。
——說實話,埃爾梅羅二世看得實在很想打人。
尤其是他曾經被某人說過“你始終在追逐我的背影啊”這樣的話。
雖然他自己也跟那個人親口這樣承認過。
——儘管他深知那隻是自己的夢境。
可當那個人無視他的自我貶低,帶著他所熟悉的笑容,問他,“至今為止的人生過得開心嗎?”的那一刻,他卻覺得自己始終追逐著對方背影的做法沒有錯。
若非如此,他絕無可能成為如今的這個自己。
所以——
“那個人的話題就此打住。”
埃爾梅羅二世冷靜地將手上的茶杯放回遠處。
“如果有機會見麵的話,再嘗試結盟也不遲。”
他冷笑。
“畢竟這個時代的我運氣很好,不出變故的話,能堅持到快到最後一刻。”
阿綱:“…………”
行了行了,知道你對初出茅廬、稚嫩青澀時期的自己很不滿,甚至將這個時候的自己當作是黑曆史了。
“也不用這樣嘲諷自己嘛,”阿綱對他眨了眨眼睛,“我很喜歡這個時期的二世老師哦?”
“……你知道這不是什麼攻略遊戲的對吧?”
即使這樣說,也不會增加雙方之間的好感的!
阿綱:“…………”
雖然但是,就不告訴你這個世界的存在基礎,其實是個galgame的殘酷事實了。
……
……
翌日清早。
被安放在遠阪宅門前的幾個監控探頭工作了一整夜,也隻是照出了遠阪宅整晚燈火通明,看來有人徹夜未眠的這一表麵結果。
“若遠阪時臣有心探查大聖杯,今天會是最佳時機。”
“——當然,前提是他已經進行了從者召喚的話。”
埃爾梅羅二世一早起來,和阿綱一起回看了監控畫麵,如此這般分析。
阿綱點了點頭,“可惜吉……我是說Archer的不可控性太強了。他沒有出現在遠阪時臣身邊究竟是因為靈子化隱去了身影,還是因為單獨外出行動,這幾乎沒可能預測。”
埃爾梅羅二世十分讚同阿綱對吉爾伽美什的這個評價。
英雄王那家夥就是個純純樂子人,如果不考慮禦主隻考慮從者,他其實是建議第一時間大家先聯手淘汰了這家夥再說——其優先級甚至還在藍胡子之上。
殺.人.魔隻是惡心人,攪屎棍卻能將一切都攪和得亂七八糟,令人狂躁。
吃過早飯,阿綱和埃爾梅羅二世暫時沒進行其他行動,而是專心盯視著監控畫麵。
當監視畫麵裡出現了手握手杖,緩步而出的遠阪時臣的身影的時候,埃爾梅羅二世和阿綱都對他獨身一人這件事並不驚訝。
“接下來就將畫麵調轉到柳洞寺那邊吧。”埃爾梅羅二世說道。
阿綱之前借參觀寺院的名義,在柳洞寺周圍布置了不少監控探頭。
“希望能在其中發現遠阪時臣的身影。”
——希望他們昨天的話,有被對方聽進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