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獨處時間與另一邊的進展
……哇哦!
阿綱無聲驚歎。
係統也在兩人的加密頻道裡表示驚奇:
【哇……這麼直白的嗎!】
【感覺直白得不像是二世老師做得出來的,是不是?】
阿綱對係統的驚奇表示理解。
係統聞言用力點頭:
【嗯!因為那個人真的很彆扭啊……】
阿綱失笑。
【越是彆扭的人,麵對自己最在意的人的時候,就越是難以坦誠心意。】
他輕聲說。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但埃爾梅羅二世不一樣。
征服王是他用儘一生追逐著的對象。
那是影響了他未來的人生選擇、就像埃爾梅羅二世說的——讓他之所以成為了現在這個自己的,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更何況他們之間分彆的方式還那樣刻骨銘心。
要說埃爾梅羅二世心中沒有絲毫遺憾,那絕對是騙人的。
儘管遠在成為擬似從者之前,他曾因在夢中與“征服王”的相見而對此有了些許釋懷,但隻看他在迦勒底與FZ聯動那個特異點中的表現,就知道縱使有了那麼一點釋懷,他對此也不是就不在意了。
就像阿爾托莉雅始終對故國的覆滅心懷悔恨與執念,埃爾梅羅二世對第四次聖杯戰爭雖說沒到阿爾托莉雅那樣的程度,可若給他個機會重新來過,他恐怕也是想要改變什麼的。
所以他在偶然間通過迦勒底的力量“回到”四戰戰場時,才會選擇第一時間與肯尼斯“結盟”,與Lancer組聯手排除掉Caster組,搶先一步乾掉最具威脅也最不可控的吉爾伽美什……
——這都是他有意識地想要去改變什麼的證明。
【這一次也是一樣。】
隻不過這次事情進展得遠要比埃爾梅羅二世所想的更加順利,甚至聖杯戰爭都還沒正式開幕,最麻煩的受到此世之惡汙染的大聖杯,就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而解決掉了被汙染的大聖杯這一根本上的麻煩來源,埃爾梅羅二世唯一還沒有在這一次重回四戰的經曆中達成的願望,也唯有“與征服王再次相見”了。
【尤其這個二世老師還是來自於一個未能召喚出征服王的迦勒底。】
他想要與曾經那個“屬於”過自己的征服王相見的念頭,來得絕對比以往任何一刻都更加強烈。
【所以之前他才會表現得那麼矛盾,既想要見到征服王,事到臨頭,又有一點想要逃避。】
也所以今天與征服王真正見麵以後,他的表現從最開始就顯得那麼彆扭——不敢和人有直接的眼神交流,緊張到隻能靠毒舌“自己”來分散注意力、緩解壓力。
可等到意識到征服王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等到被對方親口問出他的願望……
【二世老師內心自從被我召喚出來開始,不,應該說自從在不知多少年前,與征服王分彆時開始,一直積攢並壓抑在心底的情緒,在那一刻徹底爆發了。】
情緒爆發的結果,就是埃爾梅羅二世決定不再隱藏自己的心情,將自己的想法完完全全地坦誠在跨越了無數時間與空間之後,他終於得以再次與之相見的那個人麵前。
【我們走吧,】阿綱雖然是在腦海中對係統這麼說著,行動上卻是站起身來,伸手拉起了一臉茫然,顯然對埃爾梅羅二世突如其來的“告白”全然不知所謂的韋伯·維爾維特,【接下來無論是二世老師想對征服王說的話,還是征服王給出的回應,都不是我們應該聽到的。】
私心裡,阿綱想把如此重要的時刻留給埃爾梅羅二世和征服王兩人。
——單獨地,沒有任何其他人打擾地,隻有他們兩個人。
“你們先聊,我對這附近的建築很感興趣,勞煩韋伯君帶我去參觀一下。”
阿綱說著不走心的、誰也不可能會相信的借口,頂著韋伯“誒?可是我也不了解啊??”的抗議聲,輕輕鬆鬆把人拉走了。
途中他無意間回首,隻見征服王不知對埃爾梅羅二世說了什麼,黑發從者聞言先是滿臉驚詫,緊接著,以阿綱的目力,似乎看到某個瞬間,對方臉上有晶瑩的亮光閃爍而過。
之後,那個人用力點了點頭,似哭似笑,似喜似悲,不知道回答了一句什麼,征服王便哈哈大笑起來。
那愉快而豪爽的笑聲,即使已經走出了很遠,阿綱依然聽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太好了。
他轉回頭來,忍不住彎起嘴角。
恭喜了啊,二世老師。
……
……
等到強拉著韋伯走出了那對老夫婦家的小院,一直沿著街道走出了老遠,阿綱才放開對方的手,對滿臉都寫著不高興的少年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
“抱歉了,韋伯君,沒弄疼你吧?”
韋伯·維爾維特象征性地甩了甩手,輕哼一聲,“你以為我有多脆弱啊?”
實際上,這個看上去比他還要小上許多的少年在拉著他走時相當注意,儘管韋伯也不知道對方小小年紀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但對方所用的力氣再大,也被嚴格控製在了一個完全不會弄疼韋伯的程度。
韋伯還不至於察覺不到這一點。
“話說,那家夥……不會就是未來的我吧……”
韋伯輕揉著完全不疼的手腕,借著這個動作掩飾著臉上一瞬間複雜到極點的表情,輕聲地,如同自語般說道。
阿綱並不意外韋伯能夠猜到這點。
都說了,他是個聰明的年輕人。
就算一開始沒能反應過來,經過埃爾梅羅二世那份極具衝擊性的“告白”,和阿綱之後刻意拉走人的舉動,也會慢慢覺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