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世界被補完的過程中,人與人之間門,尤其是命運之子與TA的同伴們之間門所產生的種種羈絆、情感、記憶……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有力量的。”
世界感受著這些力量,被產生這些力量的人們一點點補全自己的存在,在變得完整的那一瞬間門,祂為了回饋這些人們所產生的來自本源的情感能量,自然也是最為龐大且精純的。
通常而言,自然是按照既定的命運流程,讓世界得到最完整的補完,才能收獲最完美而純粹的來自世界本源的情感能量的回饋。
那麼理所當然地,被非法係統盯上的,也正是這份來自世界本源的、無比珍稀的回饋。
“那麼,問題來了,”白蘭豎起一根食指,笑眯眯提問,“獲取……或者說從本應得到這份回饋的人那裡將之盜取,最有效的方法是什麼?”
阿綱:“…………”
他失神地喃喃低語:
“取代那個本應得到這份回饋的人……?”
“Bingo~”白蘭啪地打了個響指,“所以明白了嗎?小綱吉?”
為什麼你會被“命運”所束縛?
正如白蘭之前所說,其他平行世界也有穿越成澤田綱吉的穿越者們存在。
根據各自性格不同,他們有人選擇了走“劇情”,有的則沒有。
但無論他們做出怎樣的選擇,這份選擇都是自由的,並不會受到任何限製。
阿綱則不然。
他的選擇是被固定了的,是不被允許做出任何關鍵性的改變的。
而阿綱與另外那些穿越成澤田綱吉的人之間門最大的區彆是什麼?
“——是我們的世界,有那位艾希洛小姐的存在。”
白蘭自問自答。
他淡紫色的眼睛平靜地注視著阿綱。阿綱不確定有沒有那麼一瞬間門,白蘭眼中閃過了濃重的戾氣和殺意。
“這個有那位艾希洛小姐存在的世界,命運的走向早已被注定,即使小綱吉你可以在細微之處做出一些微小的改變,但在大方向上,卻是不走‘劇情’不行。”
“比如你可以成績優秀,為人謙遜,對人溫柔以待,但你必須還得是那個‘廢柴’,必須還得受到同齡人毫無道理的嘲笑和欺辱,甚至必要的時候,還要承受在島國據說已經是一種社會常態的校園霸淩。”
“比如你可以偷偷放水,讓六道骸在被你‘打倒’的時候遠沒有看上去那麼虛弱,讓他有能力逃脫後續來自複仇者監獄的追捕,但這最終被證明並沒有什麼用,六道骸該在那個時點被抓回監獄還是會在那個時點被抓回監獄。”
“比如你可以通過聯合威爾帝,研究出能固化死氣之火的結晶減少傷亡,但彩虹代理戰該打還是要打。”
“比如小綱吉你在‘繼承篇’開始之前,曾經嘗試著不讓自己錯過西蒙家那個小子寫給你的那封留言,但不管你多麼努力,最終還是與它失之交臂。”
“甚至你試圖在即便沒收到那封留言的情況下根據自己的記憶,去約定的地點赴約,但卻發現那裡空無一人……”
“——顯然,種種‘意外’總是會在你想要改變命運關鍵節點時出現在你身邊,打破你的一次又一次努力和希望。”
白蘭用平靜得不帶絲毫情緒的聲音,如同在講述一個事不關己的故事。
阿綱已經不再為白蘭竟會清楚地知道自己獨自一人時做出過一次次怎樣無謂的掙紮、努力和嘗試而感到驚訝了。
“所以,是非法係統使用了某種我們所不了解的手段,強製固定了我們世界的命運線?”他問。
白蘭的神色終於有了一點變化。
那是某種憤恨,又或是某種譏誚?
短短的一瞬之間門,阿綱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隻有白蘭平靜依然的聲音,奏響在房間門之中:
“是啊……小綱吉你給我留下的紙條提到過,你的係統曾將那個非法係統評價為‘劣質的仿冒品’。”
但事實是,那個非法係統並不真的像阿綱的係統所想的那樣沒用。
再不濟它也是個係統,更舍得在那位艾希洛小姐身上投資的話,它也不是不可以為她提供比類“彆天神”更高級的外掛。
之所以沒有那麼做,不是因為它不想,而是因為那個非法係統所持有的九成以上的力量,都被它用來強行固定了阿綱所在的那個世界的命運之線,不允許命運出現任何關鍵性的偏差了。
此舉一是為了讓那位能力不足的艾希洛小姐在取代“澤田綱吉”成為彭格列十代目時一切做法都有跡可循,有現成的“攻略”可以參照。
“二也是因為,這樣一來,在我們的世界被‘補全’時,它所能通過那位小姐盜取到的來自世界回饋的情感能量,會是最優質的。”
然而非法係統也沒有想到,它選中的這位宿主會那麼平庸,那麼無能。
即便非法係統為她鋪好了路,給她提供了足夠的助力,她還是敗給了阿綱,敗得一塌糊塗。
“就因為一周目的他們輸得那麼徹底,所以二周目才會贏得那麼卑鄙。”白蘭冷笑。
“所以懂了嗎?小綱吉?你之所以成為現在這樣的你,與你自身是否‘卑劣’、是否模仿了某人、是否足夠真誠……與這一切無關。”
最後,與提到非法係統和它的那位宿主時的冷漠與厭惡並存的態度截然不同,白蘭仰頭注視著阿綱的眼睛,用一種篤定而溫和的語氣說。
“這都是強製性的,你不願意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