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自己的王給我表現得再尊重一點啊你這個男大姐!”
“真失禮啊,小須久那,我隻是說話的口吻比較女性化而已,才不是什麼男大姐呢。”
“你原來有這樣的自覺啊?”
“對呀,和看不清自己內心又愛鬨彆扭的小須久那你不一樣,我可是對自己有著很清楚的認知的哦?”
“也是。要不是把自己看得那麼清楚,你也不會從前任無色之王那裡叛逃,投入流麾下了。”
“明明自己對小流也是直呼其名,小須久那對我也太嚴格啦~”
“至少我不會在他的名字加什麼‘我可愛的主人~’。”
“誒~~那可是我對小流的限定愛稱!怎麼?小須久那你嫉妒
啦?”
“彆用那麼惡心的邏輯揣測我了你這個男大姐!”
“好過分!都說我不是男大姐啦……”
……
耳邊傳來遙遠而模糊,仿佛來自天際的嘻哈玩鬨聲。
阿綱的意識漸漸被從無邊的黑暗之中喚醒,但不知道什麼原因,暫時還難以睜開眼睛。
‘我這是怎麼了?’
他邊聽著耳邊陌生又給人幾分熟悉感的笑鬨聲,邊試圖回想起在自己失去意識之前發生了什麼——
川流不息的人群,由紅轉綠的信號燈,街對麵撐著傘對他露出笑容,額頭上有著明顯縫合線的女人,還有……
“!”阿綱猛地坐起身來,大口喘息著。
他想起來了!
——從撞到自己的路人身體裡飛竄出來,侵入到了自己身體中那個狐麵!
“喲~你醒啦?”
在阿綱劇烈喘息著的同時,一個開朗的聲音從旁邊不遠的地方傳了過來。
阿綱抬眼看去,隻見一個紫色頭發、麵容秀美異常的青年正翹腿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笑眯眯注視著自己。
在他身後隔著一段距離,擺放著另一張單人床,床上盤腿坐著個年紀不大的少年,手裡正抱著台掌機,低頭玩著遊戲。
這看上去像是一間有點破舊的旅館房間,雙床房,另一張床就是阿綱眼下正躺著的這張了。
見阿綱隻是喘著氣不說話,坐在床邊的紫發青年眨了眨眼睛。
他端起放在兩張床中間的矮桌上的一杯水,將之遞向阿綱:
“先喝點水吧?看來吞噬這位‘最強權外者’的過程遠不如你之前向我們吹噓的那麼容易啊,小無色。”
“…………”阿綱沒有回話。
他隻是默默接過對方遞來的水,並沒有表現出絲毫排斥,仰頭喝了一口。
紫發青年見狀挑了挑眉,神色更安穩了一點。
阿綱喝了口水,將水杯握在手心,沉默著等待仍然有些劇烈的喘息慢慢平息。
耳邊係統嘰嘰喳喳的低語聲從他醒來起就沒斷過,此時也在繼續:
【……水裡的確沒放什麼奇怪的東西,但宿主你就這樣喝下去是不是還是不太好?要不要找個機會吐掉?總感覺沒辦法放心……】
阿綱沒有立刻做出回應。
失去意識前鑽入自己身體的帶著狐狸麵具的煙霧一樣的東西,紫發青年剛剛說的話裡暗含的意味……
這一切無疑都指向了一個事實——
在街上撞
上阿綱的那個“路人”,正是無色之王。
擁有著可以通過侵入不同人的身體,侵占對方的意識,將對方的人格與自己進行融合、取代對方成為身體的新主人的能力的無色之王,抓住了阿綱被街對麵的某人吸引去了絕大部分注意,“心神失守”、最容易被入侵心靈的絕佳時機,從被他占據的路人身體中將自己的意識轉移進了阿綱的身體,意圖吞噬掉阿綱的意識,取他而代之!
可是……
阿綱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意識深處,或者說精神海,其中除了屬於他自己的意誌,找不到還有另外一個意識存在的痕跡。
——那麼問題來了。
看看坐在旁邊,正一臉笑意注視著自己的紫發青年,又看看蹲坐在自己手邊,正擔憂地注視著自己的係統。
阿綱眨了眨眼睛——
無色之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