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很有趣了。
“以五條先生你的‘六眼’都看不出破綻嗎……”
禪院雅人既驚訝又失望。
五條悟明白對方的失望並不是針對自己,不是類似“最強的六眼竟然也有看不穿的時候?!”這種,所以也沒什麼被人冒犯到的感覺。
他大大方方地承認道:
“雖然我自己是覺得六眼很好用很方便啦——儘管很多時候實在太燒腦了一點,但在我學會反轉術式之後這已經完全不是問題!但是這不代表六眼就是萬能的哦?”
“就像我並不能真的看穿彆人心中的想法一樣,想要瞞過‘六眼’,也不是像某些人想得那麼難辦到。”
“比如說,使用特殊的手段清除掉所有會透露出不該透露情報的殘穢,讓六眼無法通過殘存的咒力觀察出任何東西。”
“再比如說,如果有一個人對六眼足夠了解,知道它的能力範圍和極限,並且熟練掌握結界術——啊,這裡說的‘熟練掌握’是指至少要到隻比天元大人差一點點的程度——然後巧妙地運用結界術消弭掉所有能被六眼觀測出的痕跡……”
那五條悟自然也是看不出任何東西的。
這也正是他和夏油傑出現在這裡,並且對阿綱隱瞞了兩人的某個猜測的理由——早在聽說禪院直哉失蹤的地方沒有任何咒力殘穢殘留,五條悟就想到了這樣的可能。
而符合他所說的這個條件——也就是對六眼有足夠的了解,而且熟練掌握結界術,在其上的造詣比起天元來也隻差了那麼一點點的人,他能且隻能想到一個——
羂索。
或者說,虎杖香織。
的確,這次的咒術師失蹤事件從一開始就透著某種詭異,讓比其他人更加了解內情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兩人不由自主地猜測,這會不會是羂索的另一個陰謀——即借黑市懸賞之事反手將池水徹底攪渾,趁機渾水摸魚,將自己隱藏得更深。
但是,這其中是不是有另外一種可能,羂索的確是想渾水摸魚,但這不是為了讓自己能藏得更深、不被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彭格列家族和本就在追查他下落的其他人找到,而是為了借機行事、算計五條悟和夏油傑?
畢竟按天元的說法,想要實現他的野心,無論是奪取屬於夏油傑的生得術式,還是對付五條悟這個六眼,對於羂索來說都是必須完成的“必要條件”。
“而且羂索對於那位磐舟大叔的行動不可能毫不知情。那位大叔最後沒能走出高專,羂索她——呃,還是稱呼‘他’吧——應該已經意識到那位大叔是落入了天元大人手中了。”
如此一來,他應該同樣也很清楚,寄存在磐舟天雞那裡的獄門疆是不要想著再拿回去了——天元根本不會給他那樣的機會。
像獄門疆這樣重要的封印物,比起將之放入高專忌庫,天元毫無疑問會選擇自己親自保管。
以羂索的行事風格,不到萬不得已,他不可能親自闖入薨星宮去強奪被天元親自保管著的獄門疆。
“沒有了獄門疆,他一定會想其他辦法來對付我。”
五條悟一臉自信。
【夏油傑:……不是,你這個時候在自信個什麼勁兒啊?】
“而不管他想到的是什麼辦法,都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了。”
在這樣一個羂索如同喪家之犬,被人調查、被人追蹤,被人在黑市掛上懸賞,對他來說的“至暗時刻”,不會有人想得到他竟然還想鋌而走險,出手算計五條悟和夏油傑這兩個特級咒術師!
“尤其是他還不知道我們已經與天元大人達成了默契。”
在並沒有上帝視角的羂索的觀察中,既然天元在俘獲磐舟天雞以後,並未向外界傳遞出這一訊息——無論是對總監部還是對五條悟這個六眼,那麼在他看來,天元就還是那個除了維持遍布全島國的結界之外,對其他事情並不會多插一手、多管閒事的佛係老鹹魚。
【天元:???】
抱有如此想法的羂索自然也就算不到,天元竟然會被五條悟和夏油傑聯合阿綱以及黃金之王一起說服,成為了他們的“同伴”。
在幾乎可以確定天元不會成為自己的阻礙的情況下,羂索選擇在這個時候出手絕不奇怪!
鑒於羂索曾試圖聯合無色之王一起襲擊阿綱,五條悟和夏油傑一致認為,這件事暫時不該讓阿綱插手,不如等到他們兩個抓住羂索以後,再來讓阿綱知道不遲。
所以他們才會接受禪院家的委托。
所以他們才會來到這棟禪院直哉失蹤的大樓。
“還不打算現身嗎?”
五條悟雙手插兜,姿態悠閒,像是根本沒在防備任何人。
“作為老前輩,是不是太沒有風度了?要知道我們可是很乾脆就接受了邀請,來赴約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