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曝光與“處置”
波本是什麼時候、露出了怎樣的破綻,才讓琴酒對他產生懷疑的?
這重要嗎?
“……不重要嗎?”
降穀零嘴角抽了抽。
雖然他並不為此而自滿,但事實就是,他這個臥底當得還挺成功的——至少比隔壁那個臥底當了沒多久就被戳穿身份,還“順便”登上了組織追殺名單top1的FBI成功。
當然了,琴酒從不完全信任任何人,這點在組織裡也不算什麼秘密,畢竟這家夥日常就是把除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當成要麼老鼠要麼廢物在看的(皮斯可對此有話要說)。
但不信任和懷疑是兩種概念。
降穀零可以理解琴酒對自己的不信任,但懷疑……這又是從何而來?
“事到如今,無論是你還是我都已經沒辦法對既定事實做出任何改變了,不是嗎?”
降穀零試圖以“同樣的立場”來打動琴酒——就算他臥底的身份真的在琴酒那裡曝了光,可對方怎麼也想不到他和那邊的澤田少年是相識的吧?
以目前的情況看來,難道不是是彭格列家族在對組織展開報複行動時牽連到了他這個臥底?
或許不能因為這樣就說什麼“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降穀零和琴酒之間就擁有了某種夥伴身份,但作為即將被Mafia家族實行複仇手段的同一立場擁有者,他隻是想知道琴酒懷疑自己的理由,做一個明白鬼而已,這沒什麼不行的吧?
“畢竟,等到了那邊的世界,我說不定還會和你同行一段路呢。”
降穀零似模似樣地說。
琴酒沉默地注視了他一會兒,突然咧開嘴角,露出了一個滿是惡意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就等到下麵再說好了——‘波本’。”
降穀零:“……嘖。”
雖說他早有預感琴酒不太可能會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說到底對方還是那個琴酒嘛。
可被拒絕得如此乾脆,看來琴酒儘管也和所有人一樣受到了巨大震撼,但與此同時,他並沒有完全被之前發生的一切所擊倒,依然還是那個內心強大,冷酷、冷靜又冷傲的topkiller,指望他因為組織的徹底潰亡而心神失守,乾脆擺爛、破罐子破摔、有問必答什麼的,果然還是沒什麼可能……
降穀零並不掩飾自己試探失敗後的失望。
這讓琴酒再次發出了一聲嗤笑。
顯然他也看穿了降穀零的那點小心思。
既然從琴酒這裡套不出更多有用的情報了,降穀零索性一個矮身,從那兩柄“禁錮”著自己的長劍空隙中鑽了出來。
“你可真是給了我一個好大的‘驚喜’啊,澤田君。”
降穀零帶著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的假笑,邊輕輕晃動著手腕,邊在貝爾摩德、愛爾蘭和皮斯可充滿驚異的目光中走向阿綱。
阿綱:“…………”
看著帶著一臉“燦爛”笑容朝自己走來的金發青年,阿綱彆過視線,乾笑了一聲:
“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快就送出這份‘驚喜’,隻能說人算不如天算,安室先生。”
即便在場的眾位組織成員接下來的下場不是被.乾脆利落地噶掉就是被判死刑或者終身□□,理論上來說也沒什麼機會對降穀零這個臥底展開報複了,阿綱還是謹慎地沒有稱呼降穀零的本名,而是叫了他如今所用的假身份“安室透”的名字。
金發青年聞言深深看了阿綱一眼,讓阿綱鬆了口氣地,主動終結了這一話題——
“既然你這麼說的話。”
他說著,將目光轉向與假裝昏倒的貝爾摩德不同,是真的失去了意識的基爾:
“她怎麼回事?也是臥底?”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降穀零對自己的身份問題輕輕放了過去,但對方既然肯配合,阿綱當然不會自己主動去問什麼“降穀先生你為什麼不追問我了”。
他點了點頭,自然而然地跟隨著降穀零轉移了話題:
“她是水無憐奈——當然,這是假名,明麵上的身份是最近炙手可熱的電視台主持人,實則是CIA的人。”
CIA……
果然,這些他國情報機關就是不願意把他們的手從日本這邊收回去是吧?
降穀零臉色陰沉了一瞬。
他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事實上他剛剛的表現被敏銳點的人看在眼裡,立刻就會知道他所在的組織,或者至少他個人的立場,是與CIA相對的了。
雖然不至於立刻就推斷出他是日本公安的人,但降穀零也為自己剛剛不應該的情緒外露稍稍反省了一下——儘管今天以後,他大概率不必再繼續以臥底的身份活躍下去,也不必再繼續習慣性隱藏起自己真正的情緒。
降穀零收回思緒,又看向貝爾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