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問他和獄寺隼人會不會嫉妒阿綱在他們不知道的時間、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和他們所不知道的人發展出了能將對方稱之為“最好的朋友”——哪怕是“之一”——這樣深厚的友情?
山本武的答案是肯定的。
但是要問山本武他和獄寺隼人會不會因此而覺得阿綱不應該去交這些朋友,覺得阿綱就應該保持獨自一人的狀態,隻依靠對他們所有人的思念,一個人在異世界邊奮鬥邊等待重逢的那一天到來?
那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所以,不要露出那種表情來啊……”
山本武說著,抬手揉了揉阿綱的腦袋。
“沒能成為你‘最好的朋友’的確讓我很不甘心。但比起自己的不甘心,我更不願意看到阿綱你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一個人孤獨而寂寞地度過與我、與我們所有人分彆後的時光。”
所以,就算曾經隻屬於他的位置,在他被迫和阿綱分彆的這段時間裡,被人短暫地占去過一段時間也不要緊。
隻要阿綱還能像從前一樣對他露出笑容,隻要他沒有因為之前的事情而失去信賴和親近他人的能力,山本武就覺得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畢竟,他現在已經回到了阿綱身邊不是嗎?
曾經他是阿綱唯一的朋友,後來雖然多了獄寺,多了Reborn,多了許許多多奇奇怪怪的人,到了後來,他對阿綱來說已經不是唯一僅有的、可以完全依賴的存在。
但山本武從來沒覺得這些事情值得自己煩惱過。
曾經是如此,現在也是一樣。
既然阿綱說了不要讓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影響他們之間的相處,就說明阿綱從未因為那件事對他們心存芥蒂。
既然如此,作為曾經阿綱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朋友,山本武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好怕的。
——高中生偵探和咒術師什麼的……
有本事儘管放馬過來!
黑發少年在因為自己的話語而露出了明顯驚訝又感動的神色,邊叫著自己的名字,邊露出笑容的友人因為有些害羞,而錯開與自己交望的目光的瞬間,飛快和身邊向來看自己不順眼的某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到此為止?’
他用眼神朝對方示意。
畢竟之後才是真正的戰場,至於現在,就先輕輕放過,不要讓阿綱為難了。
再說,獄寺剛剛那番發言也不全是為了不讓阿綱不安和糾結而說的場麵話。
對那些人的競爭心的確存在,但對於他們陪伴阿綱度過了那些獨自一人在異世界的歲月的感謝,也同樣存在。
於是兩相抵消,接下來,才是各憑本事!
阿綱沒有看漏山本武最後和獄寺隼人交換的那個眼神——他是因為感覺有點害羞而稍稍錯開了一點和山本武彼此相對的視線啦……但又覺得應該好好正視對方的這份心意,所以很快又將目光調轉了回來。
結果正好看到山本武和獄寺隼人交換眼神的那一幕……
阿綱:“…………”
就……怎麼說呢。
阿綱真的很感動於山本武和獄寺隼人兩個人的心意,也非常珍惜他們對待自己的這份珍重和真心,但麵對當下這樣的局麵,還得允許他說上一句——
幸好五條悟和夏油傑——尤其是五條悟那家夥——一時半會兒還騰不出空來顧到自己這邊。
儘管羂索已經連人帶腦殼裡的那顆腦子被XANXUS燒成了一堆灰灰,五條悟和夏油傑因此而拿不出這家夥曾經存在過的證據,不過十分幸運地,那些被抓走當成實驗品的咒術師們都還尚在人世。
雖然被施加在他們身上的各種實驗手段即使是人均瘋批的咒術師承受起來也不是那麼輕鬆,被抓住的這些咒術師們——包括禪院家的少主禪院直哉在內——因此而精神狀態都說不上完好,但作為極端稀有和“珍貴”的實驗素材,黑衣組織的研究員們在他們身上做實驗的時候,但還算“注意分寸”,沒有隨隨便便將他們當成是消耗品來使用。
五條悟和夏油傑也因此而得以將這些人和從黑衣組織基地裡找出的部分資料作為羂索其人的存在,以及他與總監部某些成員有所勾結——畢竟對於這些術師的接連失蹤,總監部當時反常地沒有采取任何行動——的證據,目前正在黃金之王的支持下利用這份證據和總監部的老頭子們全力扯皮,暫時分不出功夫來關注其他。
否則以五條悟的個性,恐怕對於阿綱避之惟恐不及的“修羅場”,他會非常喜聞樂見,甚至會主動去營造這種氛圍的吧?
所以阿綱隻能說幸好。
幸好即使夏油傑他們準備了好幾年的時間,也已經在咒術界發展出了不小的勢力,但要搞定總監部那群頑固的老頭子,將其中與羂索有所勾結的家夥“繩之以法”,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做起來不僅耗時耗力,到最後沒辦法和平解決的話,估計還是要訴諸武力。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五條悟也暫時無法分神,這對阿綱來說是個再好不過的消息。
希望不會出什麼變故。
也希望這不會是他給自己立的又一個fg。
鑒於此前發生的種種,阿綱此時此刻,不得不有些忐忑地如此默默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