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表抱歉的向李善拱手相謝,趕緊扶著大夫進了內室,妻子到現在還沒醒呢。
正堂裡三個人……現在不是一前一後堵住李善了。
紅衣青年乾笑著行了一禮,“適才失禮了,在下隴西李氏丹陽房李楷,字德模,這一輩丹陽房排行第七。”
“這位是在下堂弟,李昭德,排行第十二。”
李善回了一禮,卻沒說話,果然是丹陽房……那廝口口聲聲說肯定不是丹陽房子弟。
氣氛有點尷尬,李楷瞪了眼堂弟,也不問個青紅皂白就拔刀相向,太魯莽了!
李昭德可不背這個鍋,回了個眼神,你隻是讓我小心彆傷到王家嫂子,可沒說不該拔刀。
“祖籍隴西郡成紀縣,說起來還是同鄉。”李楷沒話找話,“閣下如此風采,熟讀經書,請教令尊名諱。”
這話正戳在李善痛處,他麵無表情的回答道:“鄉野匹夫,隻讀了三兩本書,不登大雅之堂。”
李昭德脾氣火爆,卻性情直爽,“適才冒犯,若要怪罪,李某一人擔之。”
“足下出身名門,何敢怪責。”
終於沒話說了,氣氛越來越尷尬,內室突然傳來的驚呼聲打破了寂靜。
“真的如此?!”
三人轉頭看去,王仁表殷勤的扶著大夫走出內室,臉上滿是驚喜。
“脈象如珠走盤,又嘔吐害喜,不是身懷六甲還能是什麼?”大夫吹胡子瞪眼道:“看脈象都三個多月了,居然都不知情!”
“孝卿兄,恭喜了。”李楷笑著拱手,“今歲必有弄璋之喜。”
這是預祝肚子裡的是個男孩呢。
李昭德嚷嚷道:“弄璋弄瓦無所謂,開枝散葉才是大事。”
王仁表喜笑顏開,大方的賞了大夫五貫錢,送走之後才走到李善麵前,長長作揖,“為兄愧對賢弟,還請見諒。”
李善側身讓開,“當年得恩師授醫術,言醫者需有父母心,路見病患而縮手,人非人也。”
“有此一言,即為名醫。”李楷也行了一禮,“事權從急,足下高義,是在下與堂弟冒犯,還請見諒。”
李善隻能回了一禮,歎道:“本是誤會,明了就好。“
李善還真沒生氣,在急診科輪班過的醫生……大家都懂的,這真不叫事!
不過,李善也暗自提醒自己,畢竟這是封建時代,就是事權從急,也不能那麼摟著彆人老婆,而且還是夫前……
當時怎麼就沒想到公主抱呢!
不對,聽說古代女子都是不穿內褲或者穿開襠褲的,公主抱,夫前……這個有點刺激。
寒暄幾句後,王仁表指著李善笑道:“今日你們喝的瓊瑤漿……”
“東山寺?”李楷脫口而出,“難怪覺得這名字耳熟,你是東山寺李善!”
王仁表被驅逐出府,消息並不靈通,李昭德也反應過來了,“昨日回京,伯父還問起這個名字……原來是你!”
看王仁表、李善都是一臉茫然,李楷歎道:“外人倒也不知曉此事,但秦王府內多有人明了。”
“以一己之力讓天策府從事中郎杜克明無功而返,足下手段了得。”
“杜克明出身京兆杜氏,隨秦王南征北戰,運籌帷幄,功勳卓著,向來是秦王府幕僚第一人。”
李善訕訕笑了笑沒吭聲,心想這事兒都過了幾個月了,怎麼沒完沒了……人的名樹的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