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因為李元吉沒有信心。
畢竟前兩個月的劉黑闥像隻被拔了牙齒、爪子的老虎,而攻陷定州後,李元吉猛然醒悟,去年的劉黑闥可是聲勢浩大,席卷河北,幾乎擊敗了除了秦王一脈之外的所有將領。
李善並不關心李元吉的進退,但很關心這場戰事能給自己帶來什麼?
李善沒有完整的計劃,他也不擅長做計劃,前世他手中向來沒什麼籌碼,而這一世,他依舊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籌碼……但能力是有可能改變這一切的。
至少醫術是有用的,算盤是有用的,或許還有其他……
就在這時候,李善腳步一頓,鼻子動了動,回頭張嘴就要罵。
但有人搶在了他前麵。
“好大的膽子,竟敢軍中飲酒!”
李善臉上一黑,轉頭看見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文士出現在側麵,厲聲道:“爾等何人麾下?!”
場麵一時寂靜,周趙手裡還拎著那個酒曩,陣陣酒味順風吹來。
之前行軍途中倒是見過,常與李思行在一起,但這到底是誰……李善側頭瞥了眼,郭樸也是一臉茫然。
李善硬著頭皮上前行禮,“此非酒……”
對麵文士用嘲諷的笑聲打斷了李善……周趙突然打了個酒嗝。
好委屈,醫院的酒精真的不能喝……呃,雖然那酒曩裡的算不上酒精。
見麵前眾人默不作聲,中年文士大怒,揮手斥道:“爾等……”
剛說出兩字,聲音戛然而止,中年文士臉上閃過兩絲暈紅,隨後變得一片慘白,身子搖搖晃晃。
然後……然後李善無語的摟著這中年人,好吧,剛才還在想自己哪一項能力能起到作用,最後還是要靠專業。
兩刻鐘後,補充了些食物的中年文士徹底恢複了清醒,轉頭四顧,這是一間不大不小的內室,雖然並不豪奢,但肯定是在縣城內。
“醒了?”李善鬆了口氣,出去端了一碗粥進來,“喝完再說話。”
看中年文士遲疑,李善補充道:“在下行醫,足下這病不能短食,否則會昏厥。”
“不錯。”中年文士緩緩道:“此何病?”
“糖尿……呃,消渴症的一種,足下應該喜食甜食。”
中年文士點頭承認,端起了碗。
其實李善也不能確定,但這是最可能的一種,糖尿病人一旦控製飲食,很容易導致低血糖產生昏眩感。
“那雖然是酒,但真的不是用來喝的。”李善在一旁坐下,耐心的解釋,“在下行醫,此次隨軍出征,用精煉酒水衝洗傷口,能使傷口不爛。”
中年文士隻聽著,一直到一碗粥喝完,才緩聲道:“爾乃何人?”
“李善。”
李善乾脆利索,遲疑了下沒有開口問對方的姓名。
曆史上秦王府的官員,相當一部分李善耳熟能詳,就算是東宮官員,也有部分知曉姓名。
所以這次隨軍,李善和其他人不怎麼打交道,如果是魏征倒是有這個興趣,但齊王府的官員……抱歉,在下腦容量不大。
不過李善不肯問,對方卻非要自我介紹。
“老夫下曲陽縣魏氏,單名征,字玄成。”
李善咽了口唾沫,這是說曹操,曹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