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在一旁幸災樂禍,這是自己花了好幾日提純過的,酒性挺烈,小口抿著還行,這麼一大口,除非你有二斤的量。
辯機好奇的湊過去,李善趕緊一把拉回來,“碰到什麼都想嘗嘗,這習慣……”
“年節為禮?”淩敬弄了個杯子抿了一小口,笑道:“然後再在東西市販賣?”
朱瑋抿了一大口,咳嗽了幾聲,“酒烈如火,定能賣出去……不過以白罐為酒具,隻怕耗費不小。”
“這些是他用來送禮的,若是售賣想必不會用這陶罐。”淩敬笑道:“又正巧能用得上東山寺暗藏的糧米,想必懷仁籌謀良久了。”
李善做了個靦腆的神色,可惜不太像,“長安城西有幾處窯廠,這種用力送禮的陶罐價格昂貴,等到售賣時,自然要換便宜的。”
“各處都送一盒,李德謀、王仁表等都幫得上忙,淩伯也要相助一二。
淩敬嗤笑道:“隴西李、太原王、京兆杜、清河房、洛陽長孫、武城張、京造柳,再不濟還有淮陽王、中書侍郎,老夫一介寒士,無能為力。”,
“淩伯年前年後就要入天策府了……”李善乾笑道:“正好以此為禮嘛。”
淩敬被堵得胸悶,瞪了眼,轉頭饒有興致的看著桌上這兩個白色陶罐,瓶身略微細長,有點點梅花狀,下方是小楷寫就的一句詩,兩個陶罐合起來是,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朱瑋笑著問:“大郎,可有全詩?”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李善笑道:“此酒清若水,無需熱飲,前兩句就不太適用了。”
提純過的白酒,已經沒有顏色微綠,細小如蟻的酒渣泡沫了,而且也不需要像黃酒、老酒一樣略微加熱。
李善最終選擇改進釀酒工藝來賺錢,實在是無奈之舉。
沒辦法啊,這個時代沒專利法,弄些比較符合時代的家具……太容易被搶生意,但凡是沒有什麼技術壁壘的生意,李善都不太想做。
正好東山寺藏有大量糧米,而李善當日從長樂坡帶來的劉東本就改進了釀酒法,李善隻需要再進行提純就行了。
而且一旦他日有人發現朱家溝不停購入糧米,這也是個能搪塞的借口。
不過賣酒,也是要有技巧的,長安城酒肆多了,味道大差不離,但東山酒樓的酒就能比其他酒肆賣的貴,而且還供不應求。
無非是配套設施以及菜肴等等,所以李善才弄出個虛頭巴腦的玩意。
朱瑋好奇的問:“大郎,此詩是你做的?”
“當然不是。”淩敬似笑非笑道:“乃是懷仁在嶺南聽他人所做,記下了而已。”
李善訕訕笑著點頭,“隻是聽人隨口吟誦……”
窩在李善懷裡的辯機突然好奇的問:“大郎,你不是說,嶺南不下雪的嗎?”
李善眨眨眼,啞口無言。
窩草,太失策了!
而且忘了這小和尚的人設,十萬個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