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決定晚上回去好好研究下溫房裡已經長出的黴菌……去年在館陶,他就決定試一試能不能弄出青黴素。
難度實在太大,關鍵是兩點,其一是毒性,培育青黴素很容易混入展青黴素,後者是有毒的,如果後者比例太大……需要找些牲畜來做實驗。
其二是提純,這個一時間李善也沒什麼好辦法,不過這個時代的人體質比後世要強,呃,可能也和周邊環境、醫療環境有關係。
閒聊了好一會兒,李善將這件事拋到腦後,就算有青黴素也未必有用,還不知道平陽公主到底是什麼病呢。
今日的葡萄酒倒是讓李善頗為喜愛,口感很不錯,一點都不澀……哎,沒辦法,李善前世就是個土包子,隻喝過超市賣的便宜紅酒。
前後折騰了一個多時辰,酒足飯飽,過了午時才各回各家,李楷拉著李善回了家,徑直去了書房。
李客師和李乾佑也剛剛回來,神色有些凝重。
“伯父,叔父,為何愁眉?”李善笑著上前施禮,吐槽道:“本朝開科舉取士,每年一考,理應專設考場,再不濟去國子監借……”
李楷瞄了眼臉上還帶著紅暈的李善,訕訕道:“今日……懷仁多飲了幾杯。”
李客師笑眯眯的說:“懷仁,今日所做何詩?”
“且吟來聽聽!”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李乾佑還是第一次見李善如此憨態可掬的模樣,不禁調笑道:“某亦聞略懂之語。”
李楷忍笑將李善拉出去,洗了把臉,又讓仆役端上醒酒湯,好一陣折騰後才回了書房。
“適才失禮了。”李善乾笑兩聲,“伯父、叔父儘可坦言,何人出手?”
不需要多問,李楷拉著自己來這兒,自然是因為玉壺春封門一事,李客師、李乾佑都在場,顯然對方來頭不小。
“韋慶嗣。”李乾佑簡短的說:“京兆韋氏,太子家令。”
李善一怔,“太子家令……京兆韋氏……難道是太子左衛率扶陽縣男?”
這個判斷很簡單,韋挺是太子密友,在東宮雖然位份不高,但實際地位卻很高,隻比王珪、魏征略低,而關係親近猶有過之。
李乾佑搖搖頭,“尚不知情,不過韋慶嗣和韋挺都出自於韋氏,但並非同一房。”
李善登時鬆了口氣,看來是這位太子家令的私人行為。
“懷仁當知,齊王依附東宮,此事某不能插手。”李乾佑歎道:“之前太子請聖人賜名,有懷柔之意……若是懷仁尋太子……罷了,某亦知懷仁心意,否則何以科舉入仕。”
李乾佑能理解李善,也知道李善為什麼選擇中立的立場,這麼年輕已然揚名,真的沒必要卷進這場奪嫡之爭……一旦去找太子,事情很容易解決,但就難以保持中立的立場了。
李客師和李楷這對父子對視了一眼,麵無表情都在心裡苦笑……他李善的立場,早就選好了,你還真以為他會不偏不倚?
“叔父放心就是。”李善笑道:“此等事,小侄並不放在心上,今日還要多謝叔父告知。”
“之前太子欲以懷柔,最近也沒出什麼事……”
“京兆韋氏,好大名聲,實在不行就關了那家酒肆。”李客師揮手道:“若是韋慶嗣還不放手,某自會出麵。”
“伯父還是不出麵的好。”李善聳聳肩,“若是韋氏索要,給他們便是。”
李客師、李乾佑都覺得李善是在說氣話……但這次,李善說的是實話。
真的不在乎,等李二登基了,自己再去討債唄,還能加上利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