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鬆了口氣,看向李德武,“記得前些時日,淑英與平陽公主來往頗密……”
李德武擠出一個笑容……這就有點操蛋了,不說我都幾個月沒見過妻子了,就算能見,也勸不動,更彆說平陽公主幾次邀裴淑英過府……
裴世矩覺得頭痛欲裂,作孽啊,臨老了碰到這種破事,還偏偏不能說,不能說……一旦事情泄露,很多事就會有新的解讀,比如為什麼自己會舉薦李善赴任代縣令之類的。
李德武絞儘腦汁好不容易找了個兒子生病,妻子日夜憂心的借口湖弄過去,將裴寂送出去,回頭看見了嶽父那嘲諷的眼神。
兒子生病……你果然是一點都不避諱啊,也是,棄子這種狼心狗肺的事都乾過了。
“嶽父大人。”李德武倒是厚臉皮,一臉無所謂的湊上來,“不知可受傷了?”
裴世矩冷冷的盯著女婿,“領兵北上追擊,當無重傷。”
李德武歎了口氣,極為惋惜的模樣,他對自己的人生早就擺爛了,其實也已經不在意李善的生死。
此時此刻,平陽公主府內,夫妻倆正細細聽著親衛講述顧集鎮一戰的詳情。
話說,,,.. 版。】
“懷仁命名甕城?”柴紹饒有興致的伸手在桌桉上比劃,“奇思妙想……難怪突厥氣沮,決意撤兵。”
親衛苦笑道:“事後方知,當日頡利可汗已聞代州軍出雁門關,先遣其餘部落北撤,自領阿史那一族與王帳兵斷後。”
柴紹微微點頭,“頡利可汗不過臨走進逼作勢,使守軍嚴整,不敢追擊。”
“沒想到顧集鎮內已然油儘燈枯,一旦開戰,必然城破,所以懷仁才會率八百騎兵出城死戰……雖機緣巧合,但突厥糧草不濟、士氣衰落,此時出戰,切合要害。”
平陽公主皺眉問道:“懷仁傷勢如何?”
頓了頓,平陽公主加重語氣,“不可虛言!”
親衛抿了抿嘴唇,低聲道:“邯鄲王死戰陣中,難以破陣,後殿下趨馬直衝,落馬破陣。”
柴紹和平陽公主對視了眼,眼中都有憂色,夫妻倆都是沙場老將,非常清楚所謂的落馬破陣的意義。
數百斤的高頭大馬不避槍刀闖入陣中,瞬間騷亂之際,騎士持刀下馬步戰,以個人武力鑿出一個缺口,身後的同僚才能順勢殺入。
但這種高難度,同時非常危險的行為,李善有這個能力嗎?
即使做到了,他能毫發無損嗎?
要知道突厥人不比中原軍閥,基本上都是騎兵,無需刀劍,僅僅是馬蹄踩踏,就足以讓人內臟破裂,數個時辰後吐血身亡。
麵無表情的平陽公主突然低低叱罵了句,“作死!”
柴紹呆了呆,記得這好像還是李善年初回京時候提起的詞彙,是什麼意思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