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想到人家李善早就打定了主意,來了個釜底抽薪,準備將馬引一事的主導權上交到朝中……朝中如太仆寺,如兵部,早就眼熱了。
沒了馬引的主導權,就意味著不會有商賈運糧來代州,以後霞市很可能隻淪為交易的市場。
弄懂了這一切後,李靖實在是頭大如鬥,魏征也是一趟趟往霞市來找李善……抬抬手啊!
但李善完全不理會,還用嘲諷的口吻說,自己早就替李靖安排好了!
沒有戰馬?
這一戰逐敵漠北,俘獲戰馬近萬匹,還不夠你李靖用嗎?
沒有存糧?
孤早就使代州彆駕張公瑾行軍屯……那廝不是與李藥師交好嗎?
聽魏征轉述這種屁話,李靖心裡隻有mmp,軍屯……要知道屯田,不可能有良田的,頂多是半廢棄的田地,甚至有可能要開荒,剛開始頂多自給自足,大量產出,明年都估計夠嗆呢。
至於那近萬匹良駒……如今還在軍中,李靖根本沾不上手。
大戰之後,代州軍始終是被蘇定方、薛萬徹、張士貴掌控,李靖沒有去試圖做什麼……他心裡也清楚,隻要李善還在代州,代州軍就始終烙印著對方的印記。
這近萬戰馬,李善沒有放話,自己就占不到便宜。
他會鬆口?
用腳後跟想想都知道不可能啊!
李靖、魏征和張公瑾商議多日,雖然互相都沒有明言,但心裡有共同的判斷,李善這是要談條件。
魏征私下細想,也能夠理解,去年的代州何等殘破,是李善苦心經營,折騰出這樣的局麵,如果沒有顧集鎮一戰,以李善和隴西李氏丹陽房的關係,必然是全數托付李靖。
但如今雙方撕破臉……更重要的是,不管是因為什麼,李善放棄了對代州總管的企圖,吃了這麼大的虧,還輕輕鬆鬆的全數轉交?
畢竟是雙十青年,哪裡忍得下這口氣呢?
之所以一直不鬆口,魏征、張公瑾都看得出來,李善那是等著李靖送上門呢。
李善瞄了眼犯難的魏征,輕描澹寫的說:“尚未接到長安來信?”
魏征一愣,“今日方至……”
李善也愣了,以你的心思,難道猜不到?
李靖那廝拉不下臉來……或者說在接下來的交易中不想處於下風,那就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能緩和關係的人物。
原本李楷很符合這個標準,但無奈李善定居在霞市之後,這廝就一扭頭去了縣城,縮在了縣衙內……李善心想,李楷應該也得了消息。
“今日玄成兄登門,李藥師必然不知。”李善嗤笑道:“朝中已然定下封賞,中書舍人奉命出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