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李善歪著腦袋在想,記得史書中提及,奪嫡最關鍵的時候,房玄齡、杜如晦都被趕走了呢。
看李善這模樣,淩敬輕聲道“十日前,天策府統軍李孟嘗與紀國公段綸……想必懷仁亦有耳聞?”
“的確聽說了。”李善嘖嘖兩聲,“據說在芙蓉園內,戰況慘烈?”
呃,這兩年芙蓉園隻有兩場毆鬥,上一次就是李善大發神威……所以事情一出來,就有人說給李善聽了。
淩敬扯扯嘴角,“段綸乃前隋兵部尚書段文振次子,聖人四女高密公主喪夫,便是太子做媒。”
“噢噢,段綸依附東宮?”
“嗯。”淩敬解釋道:“武德三年,段綸出任劍南道招慰大使,後任益州總管,今年六月,益州屬官舉告段綸謀反,聖人調其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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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噢噢!”李善終於聽懂了,他早就聽說了芙蓉園毆鬥,但還真沒將此事與奪嫡聯係在一起。
段綸長期出任益州總管,而益州是益州道行台的治所,也是最重要最富饒的州府,而益州道行台那是李世民的勢力範圍……李世民兼任的那麼多職務中有,益州道行台尚書令。
雖然是遙領益州道行台,但實際上在中原大戰的時期,李世民在錢糧、兵力各個方麵都得到了益州道的大力支持,益州道十一個州府中的總管,超過半數都是秦王一脈。
李世民如何能容忍東宮嫡係占據著最重要的益州總管這個位置呢,就相當於陝東道大行台內,洛陽令卻不是自己人一般。
毫無疑問,在所有人看來,突然有人舉告與東宮關係密切的益州總管段綸謀反,這件事很可能出自秦王的手筆……就在今年,還有人舉告趙郡王李孝恭謀反呢,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兩件事都達到了同一個目的,削弱了東宮在地方上的勢力。
要說背後沒有秦王的謀劃,估摸著李淵都不會信。
這才直接導致了段綸主動羞辱挑釁天策府將領……淩敬用婉轉的口吻提及,李孟嘗雖然是趙郡李氏子弟,曾祖、祖父都出仕,但家道中落,年輕時候做過盜匪,段綸以此羞辱。
誰想得到李孟嘗性情暴躁,一言不合就開打,雖然胳膊被打折,但也一腳將駙馬都尉段綸踹下河了……十一月的天,真夠這廝受的。
李善在心裡默算,早些年杜如晦被尹阿鼠打傷,去年房玄齡被羅陽、羅壽毆打,後來禁苑混戰,羅壽小腿骨折最終殘疾……反正羅藝是把這筆賬算在自己身上了,同時程咬金、翟長孫、侯君集被羅藝鞭打。
再到這次,衝突越來越劇烈了,李善歎了口氣,心想真的如淩敬所說的,自己太能折騰了……衝突如此劇烈,和代州的局勢息息相關,或者說的更明確一點,與大唐、突厥之間的戰局改觀有很大的關係。
“嗯?”淩敬曲起手指敲了敲桉麵。
“噢噢噢……”李善回過神來,“淩伯放心,小侄一定忍氣吞聲!”
看著淩敬狐疑的視線,李善用掏心窩子的口吻苦口婆心的說:“天策府內英才濟濟,秦王一時半會兒是用不到某的,小侄自然要退避一二,免得被卷進去。”
理是這個理,在奪嫡之爭中,太子李建成是需要李善的,東宮在軍中的勢力太過單薄,能多收攏一個都是好的,更何況是三破突厥的邯鄲郡王。